手写遗书这事算是爆火了,甚至课间有别班的人来到我们教室里,大声嚷嚷着“谁写的谁写的”问个没完。
正在问我作业题目的顾闲英忽然不说话了,我问你下半句是什么,她才“哦”了两声继续说哪个知识点她不理解。
好无聊,想睡觉。
我忍着困意为她解答,但最终还是打起了瞌睡,笔下的字迹变得和那封遗书上的一样歪歪扭扭,顾闲英见状说不打扰我了,我甩甩脑袋说没事信号发送有点迟缓而已。
她又抠着指甲不说话,我说不打扰的继续吧,她才再次开口。
都怪昨晚那个噩梦根本没睡好……不行,想到那个梦我下身又是一紧榨出一股水来。
……忽然理解那些在学校小树林里搞交配仪式的人是怎么回事!
看来我也不可避免地到了青春期躁动的年纪。
课间休息结束的铃声响起,隔壁班来的猴子回去了,顾闲英也回去了,我无处安放的躁动还没回去,感觉相当糟糕。
趁着老师还没来,我用手机给他发了一个『。』。
他回「( ??ω?? )?」
我反手给他拉黑了,然后又窝窝囊囊的解除黑名单。
都怪他……没事长个那么色情的身体干嘛,而且为什么那么纵容我?
但凡他在我碰到他伤口的第一秒就给我一拳,或者在我往他身上爬的时候给我掀飞出去,我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啊。
最离谱的是他竟然为了满足我,直接给自己一刀?
不理解,理解不了一点,明明就是个普通人的身体还敢那么做。
可是看他对疼痛几乎没有反应,能算是普通人吗……放弃思考了。
没事的没事的,这只是一时的荷尔蒙冲动,会冷却下来的……就像世上所有的事一样,比如说同学群里那封手写遗书……
不是,手写遗书这事儿根本就没冷却,晚自习的时候群里一直嗡嗡嗡嗡嗡的有新消息,大家热火朝天的从各种角度分析字迹和写信人的心理状态,一开始发照片的人说是从班上垃圾桶里发现的,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垃圾,但瞥到了纸团边角处“想死”两个字,就捡起来看了。
然后因为嫌脏又给丢了。
群里开始复读“是谁写的站出来”这句话,但理所当然的无人认领。
哈哈,如果我是写这封遗书的人,我肯定现在就去跳楼。
班长也放弃主持局面了,甚至有人拉了几个别班的人进群,对这封遗书的讨论像是辐射一样扩散。
晚自习上没有老师看管,班里氛围逐渐狂热化,田多鑫更是跑到讲台上,拿着扫把当话筒,像歌台表演一样扭着身子声情并茂地读出遗书的内容。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父母多关注我一点,家里空荡荡只有我一人真的好寂寞……”
受不了了,尬得我胃痉挛。
我离开位置想去解决一下大自然的呼唤,田多鑫忽然伸出扫把拦住了我。
“去哪儿啊?这该不会是你写的吧?不好意思了想逃跑是吗?”
“?”我满脸问号,“我写字怎么可能是那样的。”
“心虚了心虚了,”他一脸嘲讽,“不是你写的你跑什么?”
我在为你全家的健康幸福而慢跑呀?。
“比较像是你写的吧,”我冷哼一声,“不是你写的你读出来干什么。”
“什么歪理,你读课文难道就代表课文是你写的吗?”
“你不要把私人领域的东西和公开领域的东西混淆了,捋清逻辑后再来和我说话。”
我绕开他的扫把棍,跑去卫生间释放完人体废水后又待了十多分钟。
感觉是不是有点没控制好怼人的本能,不会被他报复吧。
但总不能在卫生间里待一晚上,磨磨蹭蹭回去后,发现田多鑫已坐回到了位置上, 虽然还在讲遗书的笑话,但起码不是搁台上撅个腚表演单口相声。
一坐下就收到蒋秋然对我的点赞,“鸶霣你太会怼了,真帅。”
我也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你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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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个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