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了。
昨晚在他家被他拧断脖子复活后,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强烈的尴尬,我一睁眼就从他家大门弹射出去片刻不停。
可现在,我在自己床上醒来的这一瞬间,才是尴尬的顶峰。
感到双腿之间的湿润粘稠,不用看也知道和那个星期天一样,湿透了。
好好好,感谢全棉内裤,没给我整到床上去!
如果大早上换裤衩子会让母亲起不必要的疑心,所以我只能用纸巾尽量擦干,然后忍着这难受的潮湿感,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回味昨晚的梦。
那绝对是我有生以来做过最恐怖的梦——我梦见被他按在地上狂捅。
不是动刀子的那种捅,是本子里的那种捅。
都怪自己手贱去看那些个“好东西”链接啊!
这种事情不要啊!也不想看见他!
可我的手机还在他家充电,无法避免的在他家客厅和他见面了,看他满脸“嘿嘿又见到你了”的表情,对比起昨晚的梦,我觉得我的子宫好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不行了,完全没救了。
我收回想要夺门而出的腿,转身拉个脸问他:“能给我你家信箱的钥匙吗?”
“?”
“我回来的时候,手机就放你家信箱里好了,”我视线向下看着地板,“这样也不用在你家进进出出,打扰你休息。”
他眨眨眼似有不解,“我是特地保持清醒状态等着你来,不算打扰。”
“……呵呵,”我尬笑两声,“其实是我懒得天天爬这么多楼梯。”
他发出嘲笑的声音,又问,“充电呢?”
“放教室里充电就是了。”
他说那好吧,然后进了卧室,很快就拿了信箱钥匙出来给我。
我迟疑片刻,伸出手掌心朝上示意他把钥匙丢下来。
现在要避免任何肢体接触的可能,不然我可能会爆浆,各种意义上。
“走了,”钥匙落入掌心的那一刻我就紧紧攥在手里,“我就大发慈悲不让你送了。”
“慢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就星期天再见吧。”
不要啊,星期天也不想见。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开屏就是蒋秋然发来的擦边男,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赶紧息屏,缓了一会儿才再次打开手机。
顾闲英拍了张卷子题目问我怎么做,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前的消息了,我立刻回复『刚拿到手机,没做的话,等下去学校教你。』
她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班级群里又有人再分享“好东西”,我实在忍不住发了句『别发了。』,下面有人问「雨贝贝是谁」,我说『天王老子。』,班长这时发言「把群内昵称改成自己的名字」。
既然如此,那就改吧。
改完后立刻就有人说「竟然是相鸶霣 笑鼠我惹」,然后又多发了几条“好东西”链接。
这就是祖国未来栋梁的货品质量吗……
到教室里时顾闲英还没来,我一边听蒋秋然吧嗒吧嗒东聊西扯,一边整理等下上课要用到的东西,忽然手机一阵接一阵的震动,班级群里像是轰炸一样消息不断。
「不是吧谁写的」「我们班的吗」「哪个虐恋校园剧女主跑我们学校来了」
说啥呢这是……
往上翻了翻,是一张手写信的照片,发图的人说「绝了 看我发现了什么 谁的手写遗书出来认领一下哈哈哈」
手写遗书?这不得不看看了。
这封遗书就是用我们学校的草稿纸写的,上方中央有我们的校徽,被揉成团之后再展开满纸皱皱巴巴,写的人估计是一边写一边哭,到处都是干掉的水滴痕迹。
内容很简单,总结一下就是“我好孤独活着没意思想去跳楼”。
这会是谁写的呢……
笔迹太乱,好几个字都被水渍洇开了,到处都是错字和被划掉的字,歪歪扭扭,都没按照草稿纸的横线来写。
蒋秋然用手机碰了碰我的胳膊,问“这看得出来是谁写的吗?”
“不知道。”
“呜哇这个真的是……”
她咬着嘴唇,在手机上打了字又删掉,抬眼看着我说:“我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重。”
我把手机息屏朝下放桌上,对她笑了笑,“那就不说。”
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想活的人不用劝,想死的人劝不住,不过如果鼓励自杀的话,也不太好。
所以最好就是什么都别说,不是当事人的话,什么立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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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计数:x16
第6个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