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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 第178节
    让他能看得着,摸得到。
    他会日日夜夜仔仔细细看守着她,不会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陆绥以为他不会有真心。
    偏偏他就是这么一步步、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有关她的事情。
    他总能记得清清楚楚,连很久之前的小事,都记忆犹新。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馅。
    她趴在石桌上睡得迷迷糊糊,自己在发烧都不太清楚,只小声的、可怜的咬字,说自己脑袋晕。
    陆绥被她抓着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脸上,“是不是很烫?”
    的确很烫。
    不仅掌心是烫的。
    心脏也烫。
    他抽出手。
    表情冷冷。
    她不舒服的快要哭了,软绵绵的身体趴在桌子上,喉咙痛脑袋晕,眼泪直流。
    她的唇瓣张张合合。
    陆绥当时只听得见自己心脏过分跳动剧烈的声音,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过了很久。
    等到他内心一片平静。
    他才听清她怯怯的声音:“我会不会死?”
    “我不想死。”
    陆绥把她抱进了屋子里。
    也许从她主动捉住他的那个瞬间时,他就难以自拔。
    陆绥缓缓回神,哪怕被她知道了真相,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他有的是手段。
    谁强谁说了算。
    陆绥直白的同她说:“陛下,弱者天生就是要被强者蚕食的。”
    与他而言。
    她就是弱者。
    她就是要被他吃了的。
    陆绥方才吩咐宫人煮了姜汤。
    宫人这会儿刚好送了过来,碗里的姜汤还冒着热气儿。
    陆绥端着碗:“方才沾了雨,喝了姜汤去去寒,你身体不好,免得之后又难受。”
    竺玉不肯理他。
    陆绥扣住她的下颌,没怎么用力。
    他看着她:“先喝姜汤。”
    竺玉置之不理。
    陆绥沉默半晌,喝了一口姜汤,然后对着她的唇瓣吻了下去。
    渡进嘴里的姜汤味道辛辣。
    咽不下的就顺着唇角慢慢往下溢。
    不过陆绥也没浪费,舔了个干净。
    她的唇色本来就红,这么一遭就更是红艳艳的。
    一碗姜汤。
    就这么喂进了她的肚子里。
    后来她眼神都有些空茫了,整个人看起来神情恍惚的趴在它的怀里。
    她的裙子有些乱糟糟的。
    浑身都黏腻。
    脚指头都有点软,一时半会的缓不过劲儿来。
    竺玉感觉自己好像是陆绥手里的风筝。
    他宽容温和的时候,风筝的线就放的长一点,给她一种她是自由的错觉。
    他若不愿意,绑在风筝上的线就像扣在她的脖子上,拢得用力,锁在方寸之间。
    竺玉从小习惯了被掌控。
    好像继续忍气吞声、装聋作哑,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可她现在就是生气。
    气得只想远远的逃开。
    陆绥帮她整理好衣裙,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饿不饿?”
    闹了这么久。
    怕她饿了。
    竺玉小腿发软,大腿也没什么力气。
    她的后腰靠着枕头,缓解了些酸痛。
    “饿了。”
    陆绥喂她吃了碗面。
    吃饱之后,她还是觉得不痛快,但又的确拿他没什么办法。
    憋了半晌。
    最后不痛不痒来了句:“他们都说孩子长得不像你,陆绥,你心里清楚吗?”
    陆绥慢条斯理替她擦了擦脸,淡淡嗯了声:“知道。”
    竺玉气急败坏:“我也觉得不像。”
    陆绥说:“嗯,好。”
    他不痛不痒的反应。
    让她不痛快。
    竺玉转念一想。
    算了。
    她斗也斗不过他。
    说这些幼稚的话似乎也伤不到这个铁石心肠的坏男人。
    若是不想被被困在这无形的牢笼中。
    她就只能远远逃开。
    陆绥捉着她的手,忽然间,指骨落下凉凉的余温。
    他亲了亲她的手指:“我不着急。”
    陆绥的手搭在她的腰腹间,他缓慢吐字:“我的孩子将来也会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
    第137章
    竺玉感觉自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细线缠绕着,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骨缝钻进身体里。
    以前当左右摇摆的墙头草。
    总自作聪明的觉得自己迟早能摆脱他。
    但是陆绥显然更像她无法挣开的跗骨之俎。
    看似自由,却铺天盖地都是他设好的陷阱。
    竺玉一下安静了下来。
    仿佛刚刚的不满、怒气都被迎面浇了冷水。
    陆绥看见她闷闷不乐的表情,沉默半晌,轻轻扣住她的下巴,她的下唇被牙印压出洇红的颜色。
    楚楚可怜又分外惹人喜欢。
    他的指腹漫不经心贴着她的唇瓣,明知故问:“怎么不高兴?”
    竺玉张口,毫不客气咬住了他的手指头。
    牙齿锋利,也不似往日在床榻上的调情,狠狠的一口,很快就咬破了他的皮肉,血珠斑斑。
    陆绥让她咬着,等到她咬得下颌发酸,才慢慢止住口。
    他听见她说:“讨厌你。”
    陆绥神色一顿,用手帕擦干净指尖上的血迹,他什么都没说。
    这几个字她倒是说过许多遍。
    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