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娴表示同意,并道,“但是人类演化了几十万年,生物性的强大,有时候不是理智能够控制的,人类的大脑在本能面前,有时候不堪一击。”
叶懋琮笑道,“可不是,所以我看到你,就想牵你的手,吻你,何况我以为,我们之间如果要建立长久的婚姻关系,并没有太大的阻碍。”
夏瑾娴却道,“其实我们地位很悬殊,虽然吴伯伯介绍我们认识,但是恐怕对于我个人的情况,您并不清楚。”
叶懋琮道,“我愿意洗耳恭听,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介绍一些我自己。”
夏瑾娴伸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懋琮很是坦诚,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过往。
他可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祖辈是打天下的那一批人里最出类拔萃的,与苏家算是世交,就是这样的背景。
到了他这里,开枝散叶,但是祖辈家教很严,不准后代经商,所以家里后辈,或者从政,或者治学,家中没有什么大富之人,但是为官清贵的倒是不少。
他最初是在高校当学生干部的,也是那时候认识了他前任的妻子。
本来象牙塔的爱情,总是纯洁而坚固的,加上他家里的条件也很好,女孩子自然难以抵挡他的魅力。
那位学校文艺部长,就这样成为了他的妻子。
“男人有时候也是傻,就像你说的,有时候生物性太强大,不是理智能够控制的,年轻时候就喜欢漂亮的。”叶懋琮说到这里,夏瑾娴已经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最初只看脸的故事。
她笑了笑道,“证明叶部长接地气啊,爱美是人类的天性,就算到老了,也是喜欢看漂亮的,这没什么不对。”
叶懋琮握了握她的手道,“不错,以前我曾跟一个女孩说起这个,她说我低俗,当时我外派在一个地级市做市委书记,身边女孩子可不少——”
夏瑾娴笑着望他,叶懋琮故作正经,很认真道,“那时真的是一方诸侯,身边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有。”
夏瑾娴问,“怎么没有找一个?”
叶懋琮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可能不够吸引,也可能因为当时家里的事情,被弄得焦头烂额,没有这份心情。”
夏瑾娴道,“家庭才是一个人最大的后盾。”
叶懋琮点头道,“是的,然而当时我的前妻因为与我父母关系不和,又忍受不了我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外派,辗转了许多城市,她自己是京城人士,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皇城根的观念,就像你们沪市人爱称外来者为外地人——”
夏瑾娴连忙比了个停道,“行了,不要开地图炮。”
叶懋琮笑了,他的手略微收紧了一些,夏瑾娴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那种喜欢和亲近。
他又叙叙而谈,说起了那位前妻,从长久的分别,到歇斯底里的争吵,孩子的出生本以为会是婚姻的转机,谁知只是将一段关系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所以最后你们分开了。”听到这里,夏瑾娴淡淡道。
叶懋琮道,“是的,我花了很多时间才走出来,其实我对这份感情是很认真的。”
夏瑾娴此刻,无比想念许晏清,她望着远处璀璨的灯,幽幽然道,“真好,至少你走出来了。”
叶懋琮静静陪着她,两个人在岸边走了许久,不需要多言,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这种心有灵犀,在这繁杂的人世间已经很少见了。
叶懋琮道,“总需要一个契机的。”
夏瑾娴摇了摇头,倒也很坦白地把自己的过往摊开在叶懋琮面前。
第45章 你又愿不愿意
其实这些过往,夏瑾娴以往跟裘阳也说过,只是裘阳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又加上聪明绝顶,常人的那些纠结愁怨,在他看来都是自寻烦恼。
所以,她在裘阳那里只是倾诉过,但从来也不会得到需要的回应。
其他人更是不会去倾诉了,说多了,只怕惹人厌烦。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看着人人都是朋友,其实孤独无匹。
真可谓是,千山鸟飞绝。
“你走不出来是因为,这段感情是你选择结束的,但是内心却又不甘愿。”叶懋琮听完她和许晏清的故事,如是道。
“是啊,所以这些年,但凡与他有一丝半点的牵连,总是无法平静。”夏瑾娴在寒冷的风中吐出这句话,带着白色的水汽。
叶懋琮解下了自己的围巾,为她裹上,手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侧。
两个人在寒冷的江风中说着话,这一刻,内心竟然是平静而喜悦的,这是被人聆听和理解的喜悦。
叶懋琮和夏瑾娴两个人又散步去了圆明园路,“过去我带露晞来过这里,当年这里还不这么热闹,当时我们还带着希希。”
夏瑾娴道,“你女儿叫希希。”
叶懋琮道,“是啊,那时候以为希希就是我们婚姻的希望,又暗藏着她的名字,这段婚姻不管如何都能维系下去。”
夏瑾娴摇头道,“可是一个女人在婚姻里,如果太寂寞,真的很难独立支撑下去。”
叶懋琮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出,仰头望着天空许久后道,“是的,当时我总觉得,她不理解我,后来我才明白,我也没有理解她。”
夏瑾娴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心酸,她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叶懋琮,是真的有些心疼他,又有些心疼这么多年一直默默支撑的自己,和那些不被人倾听理解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