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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不相欠(上)(微h)
    两人口腔里都有饮酒后的余醇,经唇舌交缠,醉意二次上涌。
    罗生生试图推他,但手上没什么劲道,情欲又在药物和深吻的双重刺激下,溃堤般爆发,下身此时热痒已到极限,双腿出于本能,开始不间断地绞紧、打颤,要不是仰赖着程念樟的提拎,这姑娘估计早已跪落到了地上。
    “我再确认一次……”停吻后,男人闭起双眼,将额头与她相抵,克制住喘息发问:“你现在,是不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吗?”
    “我想说不清醒。”罗生生抿嘴,急皱了两下眉头:“但实际也没那么……唔……那么迷糊。怎么说呢?大概就像做梦吧,整个人飘飘的……嗯哼,然后因为是梦,就觉得可以……就可以……”
    “可以什么?”
    见她站立不稳,大有栽倒的势头,程念樟急忙改换抱姿,将对方牢牢圈进怀中。有了这下支撑,顿感安稳的罗生生,索性借势回搂住他,踮起脚,调皮地啵了下这个男人:
    “当然是可以……嘿嘿……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
    她说完,先是举起双臂,昂首咯咯痴笑,而后又低头牵出对方右手,颤巍巍地引导着他,将指尖落在胸前那排难解的襟扣,蝇声哀求:
    “你来帮帮我吧,我弄不开……”
    男人喉结再次随吞咽微动。
    实际对她当下所秉持的态度,程念樟心里,充斥的大多是些不满和怨气……
    但他没有选择发作。
    照她指示,解完剩下几粒纽扣,衬衫便自然而然地敞了开来。罗生生今日内里穿着的,是件半杯款的文胸,底下钢圈箍紧,将胸肉聚拢着增添饱满,在光影的烘托下,竟意外勾勒出了种——从前不曾在她身上出现过的妩媚与性感。
    捕捉到男人目光一直在自己心口流连,罗生生得意地撇了撇嘴,下意识把后背挺直,捏紧两侧袖口,无觉将外衣沿肩线,又往下拉扯开来许多。她以为一切都已水到渠成,抬手正要卸掉肩带,没想中途却被他给捉住腕口,强行定在了半空。
    “你明知道顾渊目的不纯,为什么还要跟他去到会所?是他看起来还不够让你觉得恶心?还是从前吃的那些教训,一点都没刻进过你的心里?”
    为什么要提顾渊?
    罗生生原本带笑的表情,逐渐僵硬,双唇半张着讷讷了会儿,然而不肖片刻,又很快恢复成刚才懵懂的样子。
    “不要这么严肃,气氛太沉重的话……我会被吓跑的。”
    “呵。如果今晚我不带警察到场,是不是你和他们那群人,做了……也就做了?嗯?”
    “我说了,别讲这些!”
    “为什么不讲?”
    程念樟伸手从凳上拿起个物什,一只纯黑的Herbag,是罗生生今夜随身的包袋。他掀盖,把里面大小杂物,叮铃哐啷通通倒在台面,除了手机钥匙卡包这些,当中居然还有一个自带热成像的微型摄像机,和两盒全新未拆、尺寸不同的安全套。
    男人捡起其中一盒,手抖着拆去塑封,抽出片削薄的铝袋,擦着她的耳边,径直飞甩了出去。
    “罗生生,心机要用在对的地方才叫聪明,仙人跳是婊子才会使的玩意儿!你和他们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最后玩死的,只会是你自己!”
    这话太难听了……
    “明明刚还好好的——”罗生生被他骂到眼泪瞬间坠落:“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对我?”
    “抱歉,我也不想多事,但你刚才故作谄媚的样子,实在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恶心吗?”罗生生吸了吸鼻子:“哦。”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自觉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
    把零碎重新收拢放回包里,这姑娘软着腿脚,又七歪八扭地往前走了两步,蹲地把他抛远的安全套重新捡到掌心。因为尝试了几下起身都没能成功,于是她便维持着下蹲的姿势,一手抱膝,一手翻找微信,随便搜索了个姓名就直接向对方拨打了电话过去:
    “喂?睡了?”
    “你在哪儿?这个点……还能出来吗?”
    “我现在在安城,离你那里很近,今晚喝得有点多,就想问你可不可以过来接我,住外头的话,这次房钱我出。”
    “哦……没事,你慢点也没关系,等会儿我发你定位。”
    “嗯,会注意安全的。”
    电话挂断。
    罗生生撑腿又试了试起身,可惜久蹲之后,反而更加艰难。
    “那头是谁?”
    程念樟走近。
    “朋友。”
    “哪个朋友?”
    “愿意跟我上床,也不会嫌我恶心的朋友。”
    “又想用这招来激我吗?”
    “随你怎么想,我不在乎。”男人拖鞋慢慢进入到视线,罗生生的目光,沿他裤腿一路逡巡向上,直至仰视到对方下看的面孔:“你这人真的很爱多事,本质上,我俩已经没关系了……但我不是个喜欢倒打一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今晚你救我,讲真我是很感激的。只不过似乎没用对报答的方法,本以为谄媚一点,放得开一些,或许你会更加开心,谁知道最后适得其反,还让你恶心了一把……呵。”
    “我不需要你这种报答。”
    “可是你需要的,我也给不了,不是吗?”她伸出手,借他身体当作拄杖,慢慢站直:“而且不瞒你说,顾渊灌我的药,劲儿真的挺大,下面总是一阵一阵地发作。你在旁边的话,我怕丢人,又下不去手自己解决……搞得现在就像被两面煎一样,难熬死了。”
    程念樟扶住她,望住她的眼色里,莫名多出了稍许柔和:“要我帮忙,大可以直说,没必要演刚才那出。”
    “这样就颠倒了,两清变新债,然后欠你的烂账越积越多,要是最后还不起,实际也是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而且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是个工具,你自尊心那么强,万一钻进死胡同,日后肯定是怨恨不死我的。”
    话说开到这里,罗生生提气看了眼表,面容转作冷淡:“好了,就这样吧。我现在走不远路,你和物业打声招呼,叫他们等会儿放一下闸,让我打的车能尽量开到楼下,可以吗?”
    “回头掉你那个……朋友,让他别等了。”
    她正准备打开软件叫车,听闻这句,手上动作停顿,抬眸不解地看向了对方:
    “嗯?”
    “走不了路,就别走。”
    男人说完这句,趁罗生生懵怔,干脆直接替她褪去上衣,半抱着,架躺进了卧室床位的正中。
    她陷在软被,眼看头顶白晃晃的天花,被欺身而来的程念樟所遮盖,面上的神情不禁开始哭笑不得起来。
    “阿东,你这也……太善变了点。”
    “和你学的。”
    双唇被他啄了个吻,很轻。
    随后是下巴、脖颈、锁骨,还有胸口……
    每一处的落吻,下嘴都是轻柔。
    触碰时,肌肤接触到的质感,是温热的;而离开后,又止不住会迎来一丝丝凉意。
    半罩的内衣,实际只肖往下拉扯一些,就能暴露出整片胸乳,依靠钢圈的推挤,亦能营造出种别样的色情。但程念樟没选择偷懒,也没贪恋这种廉价的视觉刺激。他还是亦步亦趋地伸手绕她背后,细致地解除掉暗扣,于脱卸后,甩手抛却。
    “以后别穿这种。”男人抬指,描摹过她胸下的箍痕:“不疼吗?勒得这么红。”
    “习惯就不疼了。”
    “呵。”
    他笑,笑完也不给预兆,直接埋首下来,含吮住她乳尖,绕舌开始舔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