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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易楚点点头。

    卫珂又道:“我娘说她在杜公子书房里见到一副小像,画得就是你。”

    小像?她并不曾让辛大人给自己画像。

    那就是他私下画的?

    易楚一愣,随即明白上午卫氏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了,是认为他们暗中往来,不守规矩吧?

    事实上,他们确实也多次在私底下见面。

    这个罪名并不冤枉。

    易楚无意识地咬了咬唇。

    “我娘问姐夫为什么不同意,姐夫说,杜公子无父无母,是孤煞命,又说咱家也是人丁不旺,没有人帮衬,想给你许个子孙繁茂的人家。我娘就说……”话到嘴边,却停下来,状似不解地问,“要是姐夫答应你们成亲,杜大哥是不是也得喊我舅舅?”

    易楚没精打采地说,“不可能。”

    “凭什么?为什么?”卫珂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我可是你嫡亲的舅舅。”

    是亲舅舅又如何,依着父亲平常的态度,是不可能答应他们成亲的。他本就对锦衣卫的行事万般不满,如今又多了一条,辛大人还是个孤煞命。

    易楚黯然神伤,转身走出医馆。

    卫珂无奈地摇摇头,他还没说完呢。

    卫氏听易郎中说完,就说起当年卫琇的事来,“你岳父跟你也是同样想法,觉得你一个外乡人,又没有兄弟姐妹,不免受人欺负被人排挤,阿琇跟了你,恐怕也得受委屈。可是阿琇愿意,每次当你来家里,阿琇都要在厨房磨蹭半天,挖空心思做点你爱吃的菜……我就想,家口多有人帮衬固然好,可过日子还是两个人过,能有个知情知意的人陪着,再苦再难的日子也不怕……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儿,我只阿琇这一个女儿,总得顺了她的心意,她好我才好。

    “阿楚是你的女儿,她的事我不好多管……杜公子行事周全老道,我看许多年纪比他大一倍的人也不见得有他那种周全法……本来不觉得什么,上午看到画像后,我才寻思来,杜公子讨好我这个半老婆子,不外乎是为了阿楚。他既有这份心,我冷眼瞧着,阿楚也不是无意,要是硬拆开,倒是成了对怨偶……”

    易郎中苦笑,阿楚岂止是有意,简直是一颗心全扑在那个无耻之徒身上了。

    只要见到那个人,她的眸光就像穿过云层的太阳,闪亮耀目,让这个当爹的都为之所动。

    易郎中也想成全她,可想到辛大人的身份就替阿楚委屈,好端端的女儿嫁给个千夫所指的锦衣卫,整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有什么好?

    这话却不能对卫氏说。

    辛大人在他面前袒露身份是对他的尊重,他却不能到处宣扬。何况说给卫氏,不过平白让卫氏跟着担心罢了。

    易郎中两相为难,索性不去考虑,反正阿楚才退过亲,正该缓一缓,等风声平静下来再说。

    又想到荣大婶在外头宣扬阿楚命硬的那些话,怒火一阵接一阵地往上蹿。

    荣盛体弱是娘胎里带的病,跟阿楚有什么相干?

    荣盛出丑是受他姐夫的带累,跟他姐夫一同去的妓院,跟阿楚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当初怎么就看走了眼,以为荣家是个好人家,以为荣大婶是个良善人。

    她根本是走火入了魔,凡事都往阿楚身上扯。

    可易郎中又不能自降身份跟个无知妇人去分辩,而且,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本就有人信有人不信,辩也辩不分明。

    荣大婶现在当真是魔怔了。

    她在知恩楼门前闹腾那一幕至今还在京都人口中流传,她的四个亲家也都知道了此事,不动声色疏远了荣家。

    发生在荣盛身上的一系列事都是瞒着荣盛的祖父母的,可荣盛退亲以及四个亲家都不相来往了,这件事却瞒不住。

    荣盛的祖母就劈头将荣大婶骂了顿,骂她不知轻重不分主次,只差骂她人脖子上顶着只猪脑袋这种话了。

    按说荣盛出事,头一件就是应该到未来亲家门上解释一下,把亲事稳定下来。加上易郎中是大夫,让他诊治一下,自然就破了外头传荣盛断了子孙根不能生育的流言。

    第二件就是拘着家里人少出门少说话。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自己家里稳如泰山,外头还能掀起多大风浪来?

    这些正经事荣大婶一件没做,偏偏上赶着给京都人添话匣子。

    为着荣盛的事,荣大婶跑前跑后外头的面子早就没了,现如今里子也被抖落个干净,荣大婶觉得没脸活了。

    但为了儿子,没脸活也得强撑着活。

    只是,荣盛又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彻底崩溃了。

    起先荣盛规规矩矩地吃了一个月的药,调养之后身体大有起色,不但胖了,气色也极好。荣盛自我感觉身子也是非常地轻快。

    既然轻快了,荣盛还想要更畅快。他憋了十七八年不知女人滋味,好容易吃了两个月,还没过够瘾,又接连旷了一个月。

    想起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想起那种死去活来的*滋味,荣盛浑身燥热,夜半梦回时,用手将就了两回。

    自己的手手怎能比得上女人软乎乎香喷喷的身子,荣盛情不能自已,又被荣大婶看得紧,轻易不得出去。

    于是,趁着荣大婶不注意,荣盛把家里的小丫头弄到了床上。

    小丫头是签得活契,等到十八岁是要回家嫁人的,这下被荣盛毁了清白,她家里人怎能善罢甘休。

    小丫头的父亲叔父连同兄长堂哥浩浩荡荡八~九口子人就到了荣家讨要说法。

    小丫头拿出了沾有荣盛子孙后代的汗巾子,荣盛也供认不讳。

    小丫头家人的意思是,要么赔钱要么娶人。

    荣大婶看着满屋子衣衫褴褛的汉子,心想娶这个丫头不难,难的事她身后这个无底大坑,得多少银子填补。

    于是,心一横,牙一咬,说赔钱。

    小丫头家人张口就要二百两银子。如果不给也好办,小丫头是个烈性子人,立马就要撞死在荣家门前以明心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