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跋涉,大皇子与七皇子终于在登基之日赶回即墨城。
文智全早就接到了炎罗带来的圣旨和兵符,也知道了祁纾尘定下的全部计划,表示愿意帮助七皇子回宫。
所以当大皇子前往文智全的军营表明来意的时候,文智全只看完了文辉的书信便松口答应。
“没想到三皇子居然才是整场战役的幕后主使!大皇子,七皇子放心,末将这就率兵护送两位殿下回宫!”
大皇子大喜过望,没想到文智全如此好说话,心中决定事成之后定要加封他的官衔。
吉时快到了,三皇子早已穿上了龙袍,亲自来接天玉宫的皇帝。
进门的时候,皇帝与皇贵妃两人牵着手坐在一处。
三皇子拱手道:“父皇,登基大典就快开始了,请吧。”
皇帝脸色阴沉,“你这么做,就不怕死后列祖列宗不认你这个不肖子孙吗?”
三皇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哈哈哈大笑起来。
“死后!?我连活人都不怕,还怕什么鬼神!”
皇帝嘴唇颤抖着,指着三皇子一直念叨。
“逆子!逆子!”
三皇子冷笑,懒得再多费言语,直接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药盒。
皇帝立刻警醒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三皇子只淡淡看了皇帝一眼,视线很快转到一旁的皇贵妃身上。
“为了保证父皇您能够听话,儿臣只能用些非常之法了。”
说着伸手掐住了皇贵妃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
“啊!”
惨叫声响起,皇帝气结,冲上来想要夺回皇贵妃。
然而三皇子只需稍稍释放出威压,便把皇帝震开。
一颗黑色丹药顺着皇贵妃的喉咙入腹,阴寒之气立刻笼罩她的全身。
三皇子扔下皇贵妃,让她跌入皇帝的怀中。
“岚儿,岚儿你没事吧?!”
皇贵妃喘息着捂住胸口,泪水连连。
三皇子不耐的看着两人,沉声道:“父皇放心,这丹药虽然是剧毒之物,但一时半刻也要不了人命。只要你乖乖配合我登基,皇贵妃就会没事。”
皇帝恶狠狠的瞪了三皇子一眼,怒吼道:“段天沛,你该死!”
三皇子抱着胳膊说道:“儿臣再提醒你一句,这个毒药发作的时间是两个时辰后。你若是再拖延下去,就算是了有了解药也救不回她的命。”
听了此话,皇帝脸色大变。
三皇子此时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帝回头看了皇贵妃一眼,叮嘱道:“岚儿别怕,朕去去就回。”
皇贵妃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
在三皇子的看押之下,皇帝前往登基大典。
等人离开之后丁施然悄然现身,赶紧将皇贵妃扶到内室休息。
“娘娘放心,主子留下的解毒丹药还有一些,奴婢这就去给您拿。”
皇贵妃依靠在软塌上,紧张的揪烂了一张丝帕。
“施然,你说皇上会不会有事?寒儿他们来得及赶回来吗?”
丁施然就着温水让皇贵妃服下解药,柔声安慰。
“娘娘不必担心,据炎罗的消息,祁王和娆公主已经回到即墨城,此刻七皇子也应该和城外的文将军接上头了。”
……
“轰轰轰!”
整齐划一的步伐带动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文智全带着两万全副武装的兵马进入即墨城内,沿途的百姓们一看这架势便知大事不妙,立刻返回家中紧锁门窗。
不过须臾功夫,整个主城内便没有了人烟。
七皇子与大皇子骑着马一左一右跟在文智全的身后,径直朝着皇宫而去。
而此时的金殿上,归顺了三皇子的朝臣们跪了一地。
殿外的太监甩动长鞭,发出清脆的爆破声。
“啪!吉时已到!”
一条红毯自金殿外延伸至殿内,三皇子龙袍加身,器宇轩昂的顺着红毯走来。
分列在两旁的禁军们纷纷单膝跪地,俯首称臣。
在皇帝的怒视下,三皇子步入殿内,一旁的太监开始宣读传位诏书。
“奉天呈运,皇帝昭曰:皇三子段天沛,人品敦厚性温善,克承大统。朕今日特传位于皇三子段天沛,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赐!”
太监尖利的嗓音落下,三皇子一撩衣袍跪于地上,等着皇帝起身亲自将诏书交于他的手中。
太监捧着诏书来到皇帝面前,然而皇帝却拧眉不接。
朝臣等了半晌都没有动静,于是悄悄抬头朝皇帝看去。
三皇子察觉到异常,一个眼刀飞向皇帝,嘴唇轻启无声的提醒道:“皇贵妃!”
皇帝立刻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椅子上的把手也拧下来。
这时一旁的皇后站起身,主动搀扶著皇帝的胳膊。
“皇上大病未愈,身子乏力,臣妾来扶您吧。”
说着大力架住皇帝的腋下,将他拽了起来。
皇帝起身,侧过头用极其阴沉的眼光看着皇后。
“皇后,别高兴的太早。你以为段天沛当了皇帝,一切就结束了吗?”
皇后被他阴沉的目光所镇住,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皇帝低声道:“弑君篡位,你们王家九族当诛!”
皇后身子猛地颤抖一下,勉强压住尖叫咆哮之声。母家既是她的助力,也是她的软肋。
虽然此刻的皇帝已经没有了权势,但不知为何皇后总觉得心中忐忑。
“母后。”
三皇子突然发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眯了眯眼,示意她赶紧把皇帝拽过来。
皇后深吸一口气,重新对上皇帝的视线。
“木已成舟,你就认命吧。”
她强行把皇帝拉到了三皇子的跟前,抵着他的背脊不让他后退。
太监捧着诏书巴巴的跟上来,提醒道:“请皇上赐诏书。”
皇帝松开皇后的手,把诏书接了过来。
三皇子瞪了他一眼,把双手再举高了一些。
皇帝看着眼前的皇子和妻子,突然朗声大笑。
“哈哈哈!想要诏书,自己去拿!”
说着就将诏书一把扔向了半空!
众臣惊恐的抽气。
三皇子的视线注视着诏书,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然后就在此时,一支锋利的箭矢从殿门口的方向疾驰而来,一箭穿透了诏书,将它钉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