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罗接过兵符,感受到了皇帝的怒火和绝望。
“皇上放心,我等一定会保护好您与皇贵妃娘娘的安全。”
宫中局势紧张,惠州的情况也不轻松。
祁纾尘和顾娆好不容易配合七皇子说服了文辉将军,不过几日的时间沧州军就北上了。
文辉假意接受了大皇子的提议,愿意配合他抵挡南下的援军。
大皇子暂时借住在文府,不过数日时间便与文辉称兄道弟起来。
“文将军,今日若没有你的相助,本皇子真不知要如何收场。请满饮此杯!”
一旁的七皇子也端着斟满酒水的杯子附和。
“正是如此。文将军忠诚却不迂腐,必要的时刻知道应该如何选择。大皇兄乃是天定之人,文将军当然不会选错。”
文辉听着七皇子吹出的彩虹屁嘴角一抽,假笑了几声。
“七皇子说的对,属下若是不知道真相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真相,自然是想帮助大皇子您铲除真正的叛徒。”
“好!”大皇子突然抬手拍了拍文辉的胳膊,“文将军世代忠良,不愧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等本皇子扳倒段天沛,定会重赏于你!”
文辉想也不想便拱手拒绝,“不敢。”
开玩笑,等你知道自己被七皇子耍得团团转的时候,不拧下他的脑袋就不错了。
然而很快,另一个消息冲淡了他们的激情。
因为三皇子段天沛决定登基了。
大皇子听得此话当场就懵了,“父皇怎么可能会把皇位传给这个畜生?”
七皇子也是紧锁眉头,“确定消息没错?”
传话的士兵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是,是真的。据说登基大典就定在五日后。”
大皇子怒不可遏,“文将军,立刻下令起兵!本皇子要杀回皇宫,亲自揭穿段天沛的恶行与奸计!”
文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七皇子。
七皇子收到他的眼神,赶紧上前安抚大皇子。
“大皇兄息怒,如今三皇兄把持朝政,指不定连父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大皇子惊道:“你的意思是说,父皇并非自愿给他传位诏书?”
七皇子点头,分析道:“你想,咱们的大军已经抵达惠州境内,只需再稍稍北上便是即墨城。就算父皇当真将我们视作叛军,此时最紧急的事情是什么?难道不是想办法阻止我们的行动吗?怎么可能在这紧要关头传位给三皇兄。唯一的可能就是……”
七皇子没说完,但他身边的文辉将军却接了下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上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控制局势。奈何三皇子早已把控了朝政,他想尽快除掉大皇子您这个威胁,所以逼皇上写了传位诏书。”
“可恶!”大皇子怒吼一声,“段天沛这个逆子,居然敢胁迫父皇!”
听到“逆子”二字,文辉与七皇子对视一眼,颇有些尴尬。
三皇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确是逆子,但大皇子您自己起兵造反,就不是逆子了吗?
“咳咳。”
七皇子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大皇兄,南下的援军已经在惠州边境了,很快就会和我们交锋。好在中间还有文辉将军的部队做缓冲,咱们能赢得一些时间差。”
大皇子不解的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直接开战吗?”
七皇子淡淡一笑,“硬碰硬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但我们现在有更好的选择。”
大皇子急切的追问,“什么选择?”
七皇子诱导着说道:“咱们可以请文辉将军抵挡住南下的援军,与此同时将沧州军留在惠州。咱们两人带着暗卫只身北上,悄悄混入即墨城。”
“你疯了!”大皇子想都不想就拒绝道,“留下沧州军,我们两还没走到半路就会被段天沛的人暗杀掉!”
七皇子也不着急,而是拍了拍手掌。
掌声落下,两个人迎面走来。
这两人无论从身材还是五官,都与七皇子和大皇子如出一辙,甚至连表情和神态都十分相似。
“咦?”大皇子惊疑的感叹了一声。
对面易容成他的模样的男子也跟着“咦”了一声,神情与动作犹如照镜子一般。
“他,他,他怎么和我这么像!?”大皇子伸手指着对面的男子问到。
七皇子笑了笑,解释道:“这便是臣弟想出来的办法。有了这两个易容的人,还有王硕将军带领的沧州军,便能给三皇子以及援军造成我们还留守在惠州的假象。”
大皇子若有所思,“然后咱们悄悄进入即墨城,直接进宫拆穿段天沛,救出父皇!”
七皇子抚掌,“没错!”
大皇子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来。
“可段天沛已经掌控了皇宫,我们身边没有军队,如何能顺利入宫。到时候打起来,岂不是以卵击石?”
这时文辉却站了出来,“大皇子不必担心。到时候末将会写一封书信给侄儿文智全,让他协助你们解救皇上。”
七皇子附和,“大皇兄您可别忘了,文智全将军的军队就在即墨城郊外,而且人数多达两万。文家将领世代只忠于皇上,他若是知道皇上是被三皇兄挟持的,一定会帮助我们讨伐于他!”
听了这话,大皇子总算是将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好!那咱们即刻动身,务必要赶在那畜生登基之前返回皇宫!”
只略微收拾了一番,大皇子就与七皇子带着一小队士兵北行。
看着他们骑着马儿奔出惠州城的背影,祁纾尘和顾娆缓步踱出。
“哎,我怎么觉得大皇子有些可怜?”顾娆歪了歪头,抱着胳膊问道,“你说他最后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被气死?”
祁纾尘冷淡的说道:“有勇无谋,注定不适合做皇帝。”
顾娆耸肩,“你说得对,大皇子虽为嫡子,但这脑子真是不太好用。不过也幸好他的脑子不太好用,才被咱们骗了一路。”
祁纾尘侧头看了眼明媚的少女,伸手牵住她的柔荑。
“走吧,回宫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