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尽心了,只是战机稍纵即逝,现在,我还不了解军中情况,实在是为难的很。”
景炎请赵文国坐下,赵文国担心景烨心里面不舒服,就站在大帐的门口。
“殿下想了解什么情况?”
“军中的攻城物资是否足够?上次,我见你上次就只带了两架云梯。对付萧远政,只有云梯是完全不够的。”景炎明白他的意思,也就远远的站着。
“当时走得匆忙就只带了随身的刀剑,其他的一律留在城中。现在咱们背靠的城池防守一向薄弱,也就只有两架云梯可用了。”赵文已经将军中的物资清查妥当了。
“这……”景炎低头不语。
此时,北狄军中。
“已经打听清楚了,说是三殿下景炎到了。”
“景炎,”郑菱寒绷紧了神经,他见识过景炎的伸手,更听过他的赫赫威名,这样的对手不好对付。
“不必担心。”萧远政摆摆手,“对面的城里只有景炎,那咱们确实应该提防一番。可现在里面还有个叫做景烨的纸老虎,他必然会防备着景炎,咱们不用担心。”
说到此处,萧远政又叹了一口气。
“不过倒是挺可惜的,失去了这个和景炎面对面的机会。”
萧灵听到景炎的名字眼睛发光,怕被别人看出来,她赶紧低下了头。
郑菱寒又道,“就算如此,咱们也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
萧远政沉吟片刻,“今天晚上开始,城墙上的守卫再增加一倍,一夜两换班。换班的人要把身边的人都记熟了,谨防有人浑水摸鱼。”
郑菱寒道,“刚才大梁送了消息过来,说是今年的麦子已经熟了,只要咱们再撑过半个月,粮草的供应就不用愁了。”
话音刚落,大帐里又是一阵欢呼声,将士们的脸上喜气洋洋,仿佛攻破城池,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等左右将领退了下去,郑菱寒上前一步,将刚到手的情报送到了萧远政的手里。
“王,大梁又乱了。”
一目十行,萧远政借着灯光将纸条烧得干干净净。
“我原本想着带走了城中的将士,他们会安分一些,没想到能闹到这步田地。”
“咱们练兵的那块地原本是青苗部的,当时,王许诺借用这块土地,免了青苗部三年的赋税。原本就是私下里定下的契约,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让人的耳朵里。”郑菱寒盯着面前的地图,愁眉不展。
从上一代君王开始,部族的势力逐渐强大,隐隐约约有超过都城大梁的形势,若是这么发展下去,萧远政王的地位怕是名存实亡。
“中原让咱们兵将不得超过五千人,现在他们的手里能有几个兵?不过都是王府的护卫队。只要咱们守住这城池,跟景炎形成相对之势。他日回大梁,贼子们必然望风而逃。”
萧远政此言掷地有声,可他自己也知道这心里头虚的很。
萧灵抬起头来,“咱们就不能跟中原和平相处吗?过两年等咱们强大了,越过了兵将五千的这条线,他们也没话说。只要他不阻拦,那没必要跟他们过不去。”
“公主,凡事要从大局着眼,你不能只盯着眼前的零头小利,你当咱们好好退了兵,景炎就会对咱们感恩戴德吗?不会的,他们中原的人向来狡诈,只会得寸进尺。”
郑菱寒目光犀利盯着萧灵,萧灵心慌滴下了头。
“王,外面有个姑娘要见你,手里面拿着公主的信物。”
“你的信物?”萧远政皱起了眉头,只当萧灵随口给了他人承诺。
萧灵早就忘了自己曾将信物给过谁,一脸懵的看向外面。
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叶一容朗声说道,“我是来送礼物的,偌大军营不至于连我一个小女子也不敢放进去吧?”
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郑菱寒心思敏感,立马就猜出了叶一容。和萧远政交换了眼神之后,郑菱寒请她进来。
叶一容进门之后也不行礼,大大咧咧的站在大帐中央,看着萧远政,打量了片刻说道,“我知道北狄王在为什么发愁。”
“哦?那又如何?”
萧远政对她的印象并不好,语气中带着些敷衍。
叶一容并不放在心上,她向前一步,面带微笑说道,“我能够为北狄王排忧解难当然了,也希望北狄王能为我解除心病。”
叶一容眼睛里闪耀着光芒,莫名其妙的让萧远政对于她多了几分信任,带着些好奇和玩味,萧远政请她坐下,命人上了茶。
叶一容从容不迫的说道,“我知道现在中原军营的形势,也知道其中巨大的隐患,只要能抓住这个隐患,北狄王必然能够一击即生再拿下一座城池。”
“哦?再说说你的条件吧?”萧远政信了她说的话却又担心她的条件自己给不了。在询问的同时给后面的郑菱寒使了个眼色。郑菱寒心领神会悄悄地站到了叶一容的身后。
叶一容笑道,“我的条件也简单的很,和北狄王的信念一般无二。”
“我的信念?”萧远政突然觉得有意思极了。
“对,我希望北狄王能够入主中原,取代现在的皇上,让那王公贵族们都成为阶下囚。当然了,事成之后,也希望您将景瑟公主,慎亲王,还有我的好姐姐交到我的手里。”
“人家都说故土情思,叶小姐从小到大都长在中原的。更何况对于中原来说叶家满门忠烈,评价极高,为何叶小姐会有这般打算?”
毕竟是一国之君,萧远政也算小心谨慎。
“北狄王一定要揭开我的伤疤吗?”叶一容笑笑,“不过也无妨,伤疤早就已经结痂了。”
叶一容缓缓地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狰狞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
尽管早就见过她这副尊容,可是萧灵还是不由自主的惊叫出声。
“这幅容颜你们都已经见过了,可我从来都没有跟你们提起过她是怎么得来的。”叶一容眼神突然阴沉了下来,回忆起了那个对他来说如同是噩梦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