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冀北也是听得出来的,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还是有一些回顾的心思。
“让他们先把书旗关到柴房里,至于你,至少也有个管教不严之罪,你和你母亲还是搬回之前的院子住吧。”
叶一容跪不住了。
“爹爹,你这是要赶女儿出去。”
“这不是爹爹要赶你出去,是你自己要改,你自己出去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今晚之前离开叶府。还有郑重的给你姐姐道个歉。”
书旗挨着两棍子已经晕了过去,叶一容身边也没有其他可用的人。吩咐人把书旗也抬到了院里。
“那小姐可真是大言不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书旗身上,也不知道书旗这么一个小姑娘,哪里有钱买得起那么贵重的东西。”烟竹这几日在柴房憋坏了,旁边都是跟着叶一容和张氏的丫鬟,根本就没有人理她。
“爹爹到底是不忍心,最后还是书旗替她顶了罪,不过没关系,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叶一眉到了房间,就让他们两个出去。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在她心中叶冀北一直是公正无私的存在,可她没有想过,叶冀北有一天会为了另外一个女儿的名声,来委屈自己,冤枉别人。
坐在书桌面前,她心烦意乱,索性拿出一本诗集来看,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没有一首诗能够形容她现在惆怅又彷徨的心境。
不一会儿,烟竹来报,说是皇后娘娘请叶一眉到宫里住两天。
“皇后娘娘没说让我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一早。”
“好。”不用问叶一眉也知道为的是何事。
原本想去找叶冀北商量的,可以想到刚才的场景,叶一眉也没了去的心情,独自在房间里盘算。
皇后娘娘的立场到底是怎样的?若是叶一眉嫁到了北疆去,以叶一眉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太子殿下日后就又多了一层助力。可以皇上现在的态度,希望叶一眉嫁过去的可能又大上一些。
正想着叶冀北敲开了叶一眉的房门。
“媚娘,爹爹知道刚才的处理你心有不甘,可是爹爹也有自己的难处。”
叶一眉淡然,“爹爹做的都是有道理的,无论如何女儿不会说什么。”
“媚娘,咱们一家算不上人丁兴旺,满打满算爹爹就只有一儿两女。现在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可若是爹爹不在了,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爹爹怎么放心得了?”
“爹爹,女儿还有其他的事,如果是爹爹没事就请爹爹先回吧。”
叶一眉转身进了房间,叶冀北跟着进来。
“媚娘,皇后娘娘叫你入宫,你可知道为的是什么?”
“皇后娘娘只说在宫里无人陪伴,让我过去陪她两天,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叶一眉的说的简单,叶冀北知道,她心中有气,长叹一声。
“关于你的婚事,爹爹想了许久,不管是太子殿下还是邻国的太子,爹爹都希望你是跟从自己的内心选出来的,如果这两个都不喜欢,爹爹就进宫去跟皇上说,让他们退了你的婚。”
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叶冀北感慨到,“这些年在我心里你总是那个小姑娘,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出嫁的时候。”
叶冀北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叶一眉的心也软了,她从里屋里面走了出来,在叶冀北的旁边坐下。
“爹爹,我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没想过让你重罚妹妹,可是此事她做的太不厚道了,就这么算了吧?”
叶冀北拍拍她的手背。
“不只是这样,以后她们花钱我也会盯着,刚才她们收拾东西,我已经让小厮把值钱的都拿了回来充入库房以后每个月她们两个二两银子。”
“可是……”
“媚娘,”叶冀北语重心长道,“不是我怕家丑外扬,实在是这也关系到了你和你哥哥的婚事。你哥哥一年到头都守在外面,想要找个可心的姑娘,实在是太难了。可就让他就这么过一辈子,做爹爹的心里面也不舒服。”
“我知道。”叶一眉刚才是在气头上,没想那么多。
“明天一早你就要进宫了,别的不说银子多带一点儿,遇到要打点的地方别手软,要是不够就让人到家里来取。”叶冀北缓缓站起身来,“若是此时能平平安安过去,爹爹一定赶紧给你找个好人家,免得夜长梦多。”
军营里。
景炎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红了他的脸。陈朗和旁边的将士们勾肩搭背,开着不荤不素的玩笑。过了好半天没见景炎说话,他又凑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好半天没说话该不会是出来的久了,想家了吧?”
伸手一勾,陈郎搭上了景炎的肩膀。
“家有什么好想的,男子汉大丈夫出征在外,只要站在自己的国土上,就都是在家里。”景炎从自己的想法中回过神来,也伸手搭上了陈郎的肩膀,两人勾肩搭背的,好似一对亲兄弟。
“这话说的在理,来咱们干上一杯。”
景炎笑着把酒推了过去。
“北夷还没有正式投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来了偷袭,我得保持着清醒,今天晚上你想喝就喝一点,我帮你值班。”
他这么一说,陈郎倒是不好意思了,将酒杯丢到一边,换了一碗肉汤过来。
“还是殿下说的对,是我太疏忽了。不过这群北夷崽子也太出乎所料了,这手还没交上呢,就已经望风而逃,但是要说投降吧,到现在投降书还没送过来。”陈朗咕咚咕咚将一碗肉汤咽了下去,“北夷的人虽然孬种,但是北夷的羊肉味道确实不错,这肉汤喝起来醇厚浓香,怎么样,殿下要不要也来一碗?”
景炎没再推辞,自己去端了一碗,两人以汤做酒,比了个干杯的动作。旁边的将士也是人手一碗,一行人热热闹闹吃了个饱饭。
打了个饱嗝,陈郎跟着景炎回到了帐篷里,两人站在行军作战的沙盘面前。
“殿下,我有个想法,”
“讲。”景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