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天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都给我事无巨细,一一说来。”江耀莫名有些烦躁,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
管家站在江耀面前,被他冷硬的气场给吓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如果全然道出这两日发生的事,势必会得罪夫人。
管家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开口。
“不想干了是吗?我成全你。”江耀合上打火机,嘴里叼着的香烟被指尖捏住,拿下来,喷云吐雾。
管家一听,这便慌了,“少爷,今天白薇小姐来了一趟,本来是想陪夫人去王家参加生日宴,然后白薇小姐执意说应该让少奶奶陪同……后来还揭露了少奶奶额头上的伤疤,夫人看到伤疤之后,出言中伤了少奶奶几句。”
说到这儿,江耀手里的烟头硬生生被他捏断了。
“还有吗?给我一件都不要落下。”
“还有,夫人想要少奶奶去做dna鉴定,证明一下孩子是您的。”
“混账!”江耀气的直接从沙发上起身,将烟头一丢,立马出去了。
江母在王家玩的很开心,几个圈子里不错的好友聚在一起聊家常。
听说她要当奶奶了,一个个都上赶着恭喜她。
“王夫人,江家少爷过来了。”管家这时进来通报。
王夫人很是高兴,“江夫人也真是,自己来了,还让儿子也过来一趟。”
“这小子小时候不是经常来您家里玩嘛,给您道句生日快乐也是应该的啊。”江母听说儿子来了,心情更加的好了。
不一会儿,江耀被请进来。
一身素黑西装的江耀,板着脸,洋溢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走进客厅。
江耀跟王夫人道了一句生日快乐。
王夫人笑眯眯的盯着江耀:“听你妈说,你太太怀孕了,什么时候带她过来一起到家里来玩?”
“下次吧,我找我母亲有点事,可能要先失陪了。”江耀连坐都没坐,便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拽着江母走。
“噢,有事就赶紧先回去吧,下次再聚。”王夫人通情达理的说。
江母只好尴尬的起身跟大家道别:“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玩。”
江母跟着江耀一同离开王家。
此刻王家客厅里那些个富太太竟是突然变了脸。
“瞧瞧,表面上以为多风光呢,实际上儿子都被儿媳妇儿戴了绿帽了。”
“可不是嘛,刚才江少爷那要杀了江母那模样,母子俩恐怕又因为那儿媳妇儿闹上了。”
“这江少爷也是脑子一根筋,娶谁不好娶了这么一个女人。”
……
江耀领着江母离开王家。
回去的车上,江耀把车子开的很快。
车子并未开往江家别墅的方向,而是往郊区去了。
夜色深沉,郊区的路面灯光漆暗。
江母坐在车后座,拧着眉头问:“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啊?”
“去见见父亲,好久没见他了。”
“这大晚上的去墓园不好吧,就不能明天去吗?”江母有些想发火,但仍旧在克制着。
“您好像忘记了当初的初衷,我现在提醒提醒您。”
车子抵达墓园。
江耀率先下车,然后走到车后座,将车门拉开:“下来。”
江母下车后,望着那一片白皑皑的墓园伫立在漆黑的土地上,一股凉飕飕的阴风吹来,她更是怕的不行。
“耀儿,我们回去吧?好不好?这里好吓人。”江母拉着江耀的手,恳求他。
“你别忘了,我父亲也葬在那儿,好也多时没来看他了,怎么能因为一句吓人就直接打道回府呢?”江耀握紧江母的手,抓着她往他父亲那边的墓地走去。
来到他江父的墓地前。
江耀松开了江母的手:“还记得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别说了,我记得,我记得。”
其实江耀的父亲就死于三年前。
江父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常年需要吃降压药还有一些止痛药。
江父死的那天,江母本应该在家好好照顾他的,可谁知,那天她竟自己跑出去跟人搓麻将。
而在家的江父也许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想见他一面,便单独跑了出去。
在出去找她的路上,咽了气,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但却留下了一封放在身上的遗书。
叮嘱她,以后要疼爱好他们的儿子,找到儿媳妇儿,早点生个宝贝孙子,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妈,我之所以喊你一声妈,那都是因为您生了我养了我,可并不代表我真的敬重您,喜欢爱,您这些年做的事,绝非是一个好母亲该做出来的。”
面对江耀的斥责,江母的脸色越发惨白。
她知道自己有很多地方不合格,但她毕竟是他的母亲啊。
“你现在是为了安楚楚那个女人来教育我这个母亲吗?”江母抚着疼痛的心口,瞪着江耀。
“我没有教育您,我只是希望您别再作下去了,安楚楚是我选择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江耀的种,您不能怀疑她,不能针对她。父亲的死还没让你明白如何照顾好这个家庭吗?如果你执意再伤害楚楚,我不介意把你送出国外。外公舅舅一家现已在国外定居,你过去也正好陪陪他们。”
“你什么意思?这是要赶我走吗?安楚楚那个女人又跟你告状了是吗?她又跟你说了什么?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离开了你我还怎么活?”
江母的眸中闪着泪光,情绪越发激动。
“我已经容忍您够多的了,我对您的一味纵容,伤害的是我心爱的女人。我跟她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
“她有你护着,那我呢,你是我生的,你不偏袒我,还处处受她蛊惑……我真是生了个白眼狼啊,哈哈哈。”江母绝望的声音在墓园里飘荡。
江母情绪失控,转而走到墓碑前,抱着那块墓碑,狂哭不止:“我当初就应该陪你一起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这就是我们生出来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六亲不认了。”
江耀站在原地,看着她把戏演完。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如果你答应以后再也不为难楚楚,我可以不计较这些天您的言行过失。”
“呵,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江耀,我告诉你,你终归是我生的,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安楚楚,我是不会放过了,除非我今天死在这儿,否则,我会让你们不得善终。”
江母头靠在墓碑前,狼狈的擦了擦眼泪。
江耀摁住不停跳动的眉心,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