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追求一个家庭和睦,怎么就这么难。
江耀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天色已经很晚了。
再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
便伸出手拉过她:“回去吧。妈。”
“你带我到你爸面前不就是为了控诉我吗?现在你满意了吗?我不回去了,我就死在这儿。”江母抱着墓碑不放手,再也不想起身跟他回去了。
“那你就在这儿待着吧,陪爸爸一夜也好,这是你欠他的。”江耀深知母亲的性子。
他单手抄进西裤道理,一只手拉开车门,上车。
江母没想到他真就这么绝情的走了。
让她待在这儿过一夜,她真的会吓疯的。
车子的引擎声一发动,她便立刻从墓碑前爬起来,跑到车前,拉开车门上车。
江耀摇了摇头,将一切都预料在内。
也不知当年父亲是怎么看上母亲这个作精的。
要是换做他,他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女人做老婆。
他脾气差,脾气臭,难伺候,恐怕也是有这一项遗传基因在的。
也难怪安楚楚这般嫌弃他。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回到江家后,江母失魂落魄的下车,进了自己房间,并把自己关在房间再也没有出来过。
第二天佣人去叫她吃饭,她也没吱声。
就这样不吃不喝的耗着。
后来还病了,一病不起。
江耀派了医生去看,医生说是伤心过度导致的。
只让佣人多准备点有营养的东西让她吃上才行。
江耀知道江母只是拿绝食在吓唬他,根本不敢真的怎么样。
可没想到,事情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方。
这一次的绝食,整整维持的两天。
江母的身子弱,两天未进食,身体哪里挡得住。
最后因为重度休克,送入了医院抢救。
管家这边通知了已经回娘家的安楚楚。
安楚楚一得到消息便立马赶来了医院。
在医院见到江耀之时,他的脸上写满疲惫。
想必这俩天也被他母亲折磨的不轻。
“怎么样了?”安楚楚走过去询问。
江耀一把拽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我真庆幸,你不是像我妈这样的女人。”
“有你这样嫌弃你妈的吗?”
“她太能作了,越上年纪越作。”江耀摇了摇头。
安楚楚挽着他的胳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想这么多了,我进去看看她吧。”
两个人一同进去,江母已经醒了过来。
看见安楚楚,江母的脸立马瞥了过去,“谁让她进来的,我不想看见她。”
“妈,您不想看见我,也不想看看我肚子里的孩子,您的孙子吗?”
“呵呵,是不是我家耀儿的都不知道,我告诉你,我接纳你只有一个条件,证明孩子是我儿子的。”
即便事情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还是固执己见,非要让安楚楚证明。
“妈,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做这个dna鉴定对孩子和她都有着巨大的风险,只要我没同意,这个鉴定绝对不能做。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做。”
江耀的态度也 非常坚决。
母子俩各执一词,夹在中间的安楚楚很是为难。
她不会做鉴定的,但江母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你们聊吧,等我一下,我过一两个小时就回来。”安楚楚跟江耀嘱咐了两句,便离开病房。
“你去做什么?”江耀拉住她的手,不愿放开。
“都说了很快回来,你多陪陪妈吧。”
安楚楚挑唇一笑,掰开他的手执意离开。
江耀想跟过去,被江母喝住了:“你妈我都要死了,你的眼里就只有那个女人,这些医生就不应该救我,我就应该死在床上算了。”
江耀不想再听江母这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干脆从桌上抽了张纸,拿出来捏成两个小团,塞进耳朵里。
听不见,省得心烦。
江母差点没被当场气死:“你……”
江耀坐在床边守着江母,哪里也没去。
白薇也得知江母入院的消息,立即买了花过来探望。
一打开病房门,看见江耀坐在那儿。
白薇蹙着眉头走进来:“伯母,您怎么样了?好好的,您为什么要绝食啊?”
江母看见白薇来了,心情好了不少:“都被我生我白眼狼给气的,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生了这么个白眼狼。”
一口一个白眼狼,江耀虽然听得见,但他也装作没听见。
从椅子上站起身,睨着白薇:“跟我过来。”
白薇放下手中的花,跟江母打过招呼这才跟江耀出去。
两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江耀开门见山的问,紧抿的唇态度冷硬。
白薇装作不懂的看着江耀,红唇微扬:“江耀,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插手到我家里的事情来,我会让你再躺上四年。”
说完,江耀转身回病房。
“站住。”白薇开口留住他。
江耀没有回头,在门口定住脚步:“说。”
“好一个让我再躺上四年,你就不怕我把我会出车祸的真相告诉安楚楚,让她见识见识你到底是个怎样可怕的男人?”
“你尽管去告诉她,我无所谓。”
江耀耸了耸肩,推门而入。
白薇站在门外,失声而笑。
好一个无所谓,她倒想看看,安楚楚这个女人是否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当年江耀会跟她订婚的真相。
一个多小时之后,安楚楚回来了,手中拎着一个保温桶。
再度进入病房。
“妈,看我给您做了什么。”安楚楚将保温桶打开。
里面煲了一些瘦肉粥,还有一叠她做的入味的小菜。
这小菜被炒的很香,盖子一打开,便有飘香的气味传出来。
两天没有进食的江母闻着香味咽了咽口水。
但是安楚楚做的东西,她是死也不会吃的。
“扔掉,我死也不会吃你做的东西的,怕下毒。”
江耀没想到她离开一个多小时竟是帮母亲煲粥去了,这样的儿媳妇儿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母亲再这样作下去,终究会伤了楚楚的心。
从安楚楚手中夺过保温桶,将粥盛出来,递到江母唇边:“如果你不吃,以后等你老了,吃不动了,可别想我再孝敬你。”
“你……?”江母气的差点从床上坐起来,奈何全身没有力气。
“快吃,要想儿子侍奉您到百年,就吃了它,这是楚楚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