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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那小子真坏2
    “陈老师有那么可怕吗?”朱慧望着已跑远的于鸿,一副很难理解的样子自言自语道。

    杨千帆见她那副傻样,装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朝她冷笑道:“教你一个公式,男人遇到美女等于‘追’,男人遇到丑女就等于‘逃’,像你这种女人就属于男人逃的类型。”

    “是嘛,我也教你一个公式。”朱慧冲他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轻蔑笑道:“女人遇到帅哥就等于追,女人遇到败类——就应该这样。”朱慧说到“就这样”时,目光一凛,咬紧牙,趁他不备一脚踹过去偷袭他,然后就使出她惯用的绝招,一溜烟地跑掉了。

    杨千帆被她那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声撕力歇地尖叫起来,疼得他头上的青筋呈“井”字型向外绽放,接着整栋教学楼就被他那气吞山河的吼叫声震得晃悠起来。

    廖承伟最近的病情不断恶化,但即使是这样,他的家人还是因为经济原因,无法继续承受廖承伟那高昂的医药费,所以不得以只好强制让他出了同挤医院,选择较为便宜的中流医院住进去。朱慧得知廖承伟转院的消息后很是难过。她本想把钱再凑多一点时再送到到廖妈妈的手中的,但现在看来,已是时不我待了。

    第二天下午不上课,她就趁着这个空当,带着这段时间靠拉琴筹得的捐款,去中流医院偷偷看望廖承伟,顺便将钱交到廖妈妈的手中,尽量帮助她缓解一下经济压力。

    中流医院里的环境虽不及同挤医院那般气派,有个五星六星级国际标准,但也算颇具时下流行的沧桑感,灰不隆咚的墙面像古人的墓碑,刻满了历史留下来的疮痍,庄严肃穆得不由让人秉住呼吸,肃然起敬。倒是挂在墙壁上那些象征辉煌的荣誉证牌,像没被时间侵蚀过似的,块块光鲜亮丽,熠熠生辉。医院里的医疗设备同样也不能小觑,估计全世界也没几台,让人见之好是新鲜,走近细看出厂日期,原来台台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古董。

    朱慧从没来过这所医院,进去后像是只没头苍蝇,东碰西蹿找了老半天,就是没能找着住院部。

    天这时突然下起大雨来,朱慧见这雨来得着实凶猛,本能抱着头,飞奔进到一个停车棚里避雨。她前脚刚进到停车棚,后脚就跟进来一个十五六岁,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帅气逼人的俊美少年,看样子那少年也是进来避雨的。朱慧望着他,礼貌性地冲他微微一笑,心想,不如问问眼前这个小子住院部在哪,兴许他会知道。她想着就主动同这个少年打起招乎来,向他询问住院部在哪。

    那个少年也很热心,指着前面一幢高楼说那里就是住院部。

    朱慧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踮起脚望了望,弄清住院部的具体地点后,就回过头礼貌地向他道谢。

    “你的亲人在这里住院?”那个少年突然问。

    “不……,不是,是我同学在这里住院。”朱慧连忙摇头说。

    “哦,是吗?”那少年咧开嘴,朝她灿烂一笑,露出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你呢?也是来看你的同学吗?”朱慧好奇地反问。

    “不,不是,我是来看我表哥的,他也在这里住院。”那少年说。

    “哦,是吗?祝你的表哥早日康复!”

    “谢谢你的祝福,我同样也祝福你的同学能早日康复出院。”

    “谢谢!”

    那少年好奇地上下打量她,又问:“你是哪所学校里的?今年小学毕业了吗?”他问完,不由朝她得意扬眉笑起来,自豪道:“我初中刚毕业,下个月我就要升格读高中了。”

    朱慧听到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问她小学毕业了没有,而且还在她面前神气巴交地装出一副大哥哥的样子,气得当场险些晕倒。

    “我小学毕业已经有n年了,明年就是我跨进大学的第一年。”朱慧苦笑着说,很是无奈。

    “啊,什么,你今天都已经读高三了?”那少年张大眼睛望着她,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是呀,我的样子虽然让你感到匪夷所思,但你也没必要用这种看待天山童老的眼光来看我。”朱慧低头笑着,尴尬得有些欲哭无泪。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那少年同样尴尬得一阵苦笑。

    夏天的雨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下多久,就云散雨收,露出了太阳那殷情的笑脸。朱慧和那个少年结伴而行同去住院部。走到住院部的门口,那个少年突然问:“你同学住在第几层楼?”

    “六楼。”朱慧回答说。

    “六楼?我表哥也住在六楼呀!”那少年高兴地点头。

    “是吗?好巧呀!”

    “那你同学住在六楼的哪一间病房呢?”他好奇地又问。

    “603号病房。”

    “603号病房?我表哥也住在那间病房里呀!”那少年更激动了,又问:“难到你的同学得的也是白血病?”

    “是呀!你怎么知道?”朱慧不解地问。

    “住在那间病房里的人都是白血病患者。”

    “哦,原来如此。”朱慧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心头一紧,紧张地又问:“你表哥姓什么?”

    “姓廖呀!那你同学又姓什么呢?”那少年反问她道。

    “也姓廖。”朱慧垂下睫毛,平静地说道,暗想,原来眼前这个小子是廖承伟的小表弟。

    “你同学也姓廖?”那少年的眼睛一下子张得老大,吃惊不已。

    “是呀,很巧呀!”

    “他叫廖什么?”那少年忍不住追问。

    “你表哥叫什么,他就叫什么?”朱慧苦笑着说。

    “什么,就连名字都一样,不会真的那么巧吧!”那少年一脸狐疑地望着她。

    “是呀,巧到就是同一个人。”

    “难到你的同学就是我的表哥?”

    “是呀,你现在才猜到。”朱慧皮笑肉不笑地耸了耸肩。

    “那就太好了,我表哥的人缘不太好,所以他很少有同学会去看他。你信不信他现在见到你后非感动死不可。”那少年思索着说,不由高兴地笑起来。

    “是吗?但我感觉他看到我后非‘激’动死不可。”朱慧见他那副天真的表情,禁不住颤栗了一下,忽有种“六月飞霜剌骨寒”般的感觉,仿佛那天廖承伟见到她后激动得几乎要吐血而亡时的情景历历在目。

    “感动和激动也差不多,反正我表哥见到你后肯定会很高兴的。”

    “但愿如此吧!”朱慧说着,脸上的苦笑更显窘迫了。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表哥以前有在我面前提过你?”那少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

    “我相信他肯定在你面前提过我,我对他来说可以用‘刻骨铭心’这四个字来形容。”

    “刻骨铭心?那你到底叫什么?”那少年眉头一紧,还以为朱慧是他表哥的女朋友。

    “我就是他班上那个可恶的班长朱慧。”

    “什么,你就是我表哥常常提起的冬瓜班长?”那少年得知她就是朱慧后,大大出呼意料,惊讶得像是掉了下巴,嘴都合不拢了。

    “是呀,我就是他口中常提到的冬瓜班长。”朱慧着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原来表哥说的那个不可一世的死女人就是她呀。”那少年揪着下巴暗自在心里思忖,这时看朱慧的目光也随之变得犀利起来,态度也不像刚才那般热情了。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叫你冬瓜的。”他没好声气地说。

    “没关系,他们都这样叫我,反正我也听习惯了。”

    他们就这样话不投机地又聊了几句后,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廖承伟的病房门口。朱慧突然住足没再往前行,犹豫了一下,对那少年说:“你可不可帮我把廖承伟的妈妈叫出来?”

    “你——不进去吗?”那少年颇含兴味地望着她问,或者说是明知顾问,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

    “我……我不进去了,他看到我后一定……一定会很激动的。”朱慧结巴地小声说。

    “你是做了亏心事不敢进去?还是做贼心虚不愿进去?”那少年冷笑着发问,语气像是灌了火药,一点就会着。

    朱慧又不是笨蛋,听这个少年说话的口气,就猜到廖承伟过去定是在他耳边灌输了很多有关她的种种不好。

    “没错,我即不愿进去,也不敢进去,但那绝非因为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更非是我做贼心虚。”朱慧望着他,心里感到特委曲,竟被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子这般奚落,她又说:“也许你的表哥在你面前说了我很多的不好,但我自认为我对他是问心无愧的,身为他的班长,该我尽到的职责我都尽到了,不该我尽到的职责我同样也都尽到了,所以你现在没必要在我面前说那种话为你的表哥出头。”

    那少年冷瞅她一眼,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不以为然地从她身旁走过,向廖承伟的病房走去。

    “喂,等等。”朱慧在他身后叫住了他,提醒他说:“如果你不想你的表哥有事,最好不要告诉他我在门外。”

    那少年住足想了一会,回头朝她冷冷点了点头后就转身进到病房里。

    没过多久,廖承伟的妈妈就从病房里出来,看到朱慧就像是盼到救星似的欣喜不已。

    朱慧心情不好,所以对廖妈妈也没再多说什么,把捐款交到她手中后,就随口扯了一个理由,说家中有事必须早点回去。但这时天空又很不巧地下起雨来,廖妈妈见雨越下越大,就执意要廖承伟的表弟亲自送朱慧回去,但却遭到二人一口同声的坚决反对。

    “你干什么呀,要你送送小慧姐姐能让你少块肉么!”廖妈妈见自己的侄儿如此不懂事,气得抬起手就朝他的脑门上狠敲了一下。

    “我干嘛要送她,她又不是没手没脚,她自己不会回去呀!”廖承伟的表弟白了朱慧一眼,没好声气地说。

    “你再说——”廖妈妈气得抬起手又想打他时,却被朱慧阻拦下来。

    “阿姨,他说得没错,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回去,真的没必要麻烦他送我。”朱慧不想让廖妈妈担心,就强忍着心中的委曲朝她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您可要好好照顾廖承伟,千万不要放弃救他的希望哦!您放心,过两天我还会再来的。”朱慧安慰她,冲她盈盈一笑,转身离去了。

    “谁希罕她这种虚伪的人再来,她最好永远别来了。”廖承伟的表弟见朱慧没走远,故意朝廖妈妈大声嚷嚷起来,深怕朱慧听不到,所以他将嗓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目的就是想气气朱慧,戳戳她的锐气。

    朱慧听到后,心里更加委曲。她再也忍受不住,低着头稀里哗拉的哭起来,一直哭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