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好银针后,薛晨这才要去赌场救人了。
可是王大头家在哪呢?
薛晨又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他是来找驴皮的,那世界上最富有胶原蛋白的驴皮在哪呢?
他在宝典里面查看了一下,诶?驴皮竟然移动了,定位不在山坡上了,而是到了镇里。
薛晨思索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这驴皮一定是被徐娇娇的爸爸随身带走了。只要根据宝典上的定位,他就能找到徐娇娇父亲的下落。
本来还打算弄醒王宝定询问的,这一下也免了。
他将王宝定扛起来,扔到了隔壁的驴子住的房间里。
王宝定被他打晕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点了王宝定的昏睡穴。他很气这种人品不端正的人,把王宝定的手脚关节都给拗断了。
这样一来徐娇娇就算自己躺在床上,也算是安全了。
这里的事情搞定了,现在就去王大头家。
医学宝典里的定位功能还真是好用,薛晨确定了位置,再度折返回镇子里。
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跟着他。
刚回到镇子里,手机就震动了一下。这是来了短信的提示。
拿着手机一看,是个阿东市本地的号码发过来的消息。
薛晨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没有标注姓名,不过他认出了号码,这是老四发过来的。
内容是这样的。
“薛医生,我们刚才被一辆玛莎拉蒂拦住了,是那个从机场带走你的美女,她问我们夫妻你的下落。我知道她也是很厉害的大人物,我们夫妻惹不起,所以就告诉她了。她这会一定是去叫驴镇找你了,你要多加小心。”
薛晨微微一笑,这老四还真是挣钱不要命的主。
他给薛晨通风报信,就是为了钱,不过这样也是个好事。
薛晨回复:“好,谢谢你,我会注意小心的。”
随后他想了一下,又回复到:“你们不要走远,偷偷绕个远路回到叫驴镇附近,我可能连夜就要走,你们过来接应一下我,事后我还有重谢。”
老四只回复了两个字:“明白。”
徐光照的头上已经见汗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无论是骰子还是纸牌,他都没有赢一把。
其中玩纸牌的时候,他都故意出老千了,可还是赢不了。
炸金花发给他的牌都是二五八,四七十这样小的不能再小,也不连贯的牌。他就算是出千,也只能换出来一个对子,总不能三张牌都换掉吧。
已经连着输了十把了,徐光照一直很克制的玩,但即便这样,身上的五百块钱也输了四百,只剩下一百了。
徐光照抹了一把络腮胡子,也发现了今天的牌很诡异。
他说道:“最后一把,大头,无论输赢我都不玩了。”
发牌的庄家是个秃头,脑袋油光锃亮,他就是王大头,这赌局房子就是他开的。
房间里面乌烟瘴气的,四五个桌子围着三四十个赌徒。
“老徐,你今天的运气也不行了吧?哈哈,你总是赢,这回也该你输输了。”
徐光照哼了一声,将一百块钱拍在桌子上:“我就这些钱了,输没了我就不玩了。”
大头嘿嘿一笑:“行啊,随你的便,只有你有钱给娇娇买药就行。”
提到娇娇,徐光照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抹了一把脸,没好气的说:“别墨迹了,赶紧开牌。”
“好嘞,那就最后一把了。”他提高声音:“各位,咱叫驴镇的阿胶之王今天的最后一把,有吗,有没有人要一起啊?”
“我来!”门帘子一挑,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
领头的是个腆着大肚子的胖子,眉目之间和王宝定有几分相似。
和他并肩走着两个黑衣人,神情倨傲,就算是大半夜的还进了房间,也带着墨镜,看不出眼神。
这胖子走进来之后,所有的人立刻都安静了,徐光照的脸上也不好看了。
王大头迎了上去:“二大爷,您也来了?稀客稀客?咋的?也想玩几把?”
大胖子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就算打发大头了。
他叫王二锤,名字不咋样,但别说在这个镇子了,就算是在整个阿东市,都是一号人物。
阿胶是阿东市的支柱产业,阿东市最大的阿胶厂,就是他王二锤开办的。
他一屁股坐在大头的庄家位置,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盯着对面的徐光照。
“光照,最后一把是么?我这个厂长陪你玩玩,”
徐光照抓住了他的一百块钱:“我不和你赌,不玩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
王二锤轻蔑的笑了:“徐技术员还是那么胆小怕事,你和谁赌不是赌?我怎么了?我二锤子输钱不给你了么?”
“我不和良心泯灭的人赌牌。”徐光照的口气非常的硬气。
“呵呵,别说的那么好听,你就是不敢罢了。”王二锤拍了拍大肚子,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和声大笑。
“我不敢?”徐光照憋红了脸,他这人最吃不得激将法。
可是他嘴里面这么喊着,人还是没有坐下。
王二锤又说道:“光照,我知道你清高,不想挣昧良心的钱。这也是为啥你只是个技术员,而我是厂长的原因了。你比谁都清楚,现在养驴的成本有多高?我要是所有的阿胶都用驴皮熬制,哪里还有利润空间了?整个厂子这么多的工人都得我来养活,我不想点别的招数哪能行呢?”
他看到徐光照胡子动了一下,又要反驳,摆了摆手。
“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吵,这么多年了,要是能吵出个结果,也不用拖到现在了。我知道你打算带着娇娇去南方看病,那人是庸医,电视新闻都曝光了,你还去干啥。”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徐光照的脸更红了:“没有行医资格不代表医术不好,我也没有熬制师的证书,我就比你厂里的那些食品工程师的水平低么?”
王二锤明显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了,拿起扑克牌。
“你已经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既然要去南方,总是需要钱的,来吧,不赌一下,你哪来的钱?娇娇的病情越发的严重了,也不能再拖下去。”
徐光照犹豫了,王胖子的这一番话还真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好,那就最后一把好了。”徐光照还是坐了下来。
王二锤遥遥把扑克递给王大头:“一把赌输赢,发牌。”
王大头巴巴的过来帮着发牌,王二锤很隐匿的对他眨了一下眼睛,后者心领神会的也眨了眨眼。
随后就是发牌阶段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对赌,几十个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
第一张牌都是扣着的暗牌。
第二张徐光照是一个梅花q,王二锤那边是个红心k。
第三张徐光照是一个梅花j,王二锤是个方块k。
王二锤看了一下底牌,哈哈一笑:“老徐,你怎么说?”
徐光照也看了一下底牌,是个红心a,组合成一起的话是单牌,a最大。王二锤现在的牌面就是对k了,已经比他大了。
要是直接翻牌的话,徐光照一定是输了。
可是他不甘心,就在看牌的一瞬间,他用极快的手法,把这张a收到了袖子里,换成了一张梅花k。这样一来,他的牌就变成了梅花的jqk,是清一色还带着拖拉机,已经比王二锤的牌要大了。
就算王二锤第底牌也是k,但在炸金花的规则中,还是大不过徐光照的牌。
“我想要加码!”徐光照突然说道。
“好,你说吧,加多少?”王二锤气定神闲,还拿起一根烟塞到了嘴里。王大头马上帮着点上。
“一万!”徐光照说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你就一百,凭啥喊出加一万?你的筹码在哪里?”
“我把我家的两间房子和那山包都输给你。”徐光照豁出去了,反正他这是必赢的牌,他没什么怕的。
“好,我跟你。”
不用他直接拿钱,王大头已经准备好了,将一沓子百元钞票扔到了桌子上。
王二锤又说:“我再加一万,你敢不敢跟?”
王大头配合的很到位,一甩手,又扔出来一沓钱。
“这......”徐光照愣住了,他搞不清楚王二锤哪里的这么大的自信。
“我知道你没钱了,这样吧,用你的毛驴抵账,你看怎么样?”王二锤老神在在的说,喷出一口烟圈,一副吃定了徐光照的样子。
徐光照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嘀咕道:“大黑是我爹临死留个我的最后念想,我不能把他当赌注。”
“那你怎么办?认输么?”王二锤摸着肚子:“你要是认输,你的小土包就是我的了。”
他猛然凶狠的说:“而且我今天晚上就要房子,我让你和你闺女,立刻就给我搬出去!”
王二锤的话让徐光照,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不能再冲动了,如果说真的要让他们父女俩搬出来的话。
以徐娇娇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是吃不消的。
可是他现在如果不认输,难道真的要把他的驴子,他父亲留给他
的唯一的遗物大黑给卖掉吗?
徐光照陷入了极度的纠结当中。
而且他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几乎从来都不进入这种低级赌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