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就打算不理南风。这里是南风的地盘,无论他的行动如何隐蔽,也逃不脱南风的眼目,所以也就不用遮掩了。
他现在不怕南风行动,就怕南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薛晨越发觉得的南风在下一盘大棋,而且他隐隐觉得,他未来的道路会和南风的棋招产生无穷无尽的牵扯。
一边想着一边跑,后面的轿车也没怎么跟上来。
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就来到了宝典中记录的地点,那个小山坡。
薛晨的家乡有不少的山,所以在他的印象中,就算只是个小山坡,也得具有一定的规模,可是没有想到,这山坡还真是小的可怜。
这哪里是山坡,叫做大土堆才正合适。
这个土堆的高度也就五六米,坡度有个三十五度,坡上面是个用栅栏围起来的平地,面积也就一二百平米左右。
栅栏范围的中央,有一个木质房子,也没有多大。
薛晨站在坡下面,就能将所有的光景一览无余的尽收眼底。
“是这么?”薛晨又查看了一下宝典确定了一下,没错,就是这。
刚好也从坡上面的木屋子里,传出了驴叫的声音。
薛晨不再犹豫,迈步往坡上走。
坡没有多高,这个山坡在镇子外边,离群索居,可真是荒无人烟了。
薛晨发动瞬身术技能,片刻间就到了栅栏外边。
木屋里面亮着电灯,偶尔传来一两声驴叫的声音。
栅栏不高,薛晨用手支了一下就跳到了院子中。
他发动透视术,看清了木屋内的情况。
木屋的布局很简单,分为两个部分。
左边的房间小一些,里面趴着一头驴子。驴子面前的槽子里还有一半的草料,它应该吃饱了,舒适的不吃了。
木屋右边的屋子大一些,里面没什么家具,只有一个壁炉和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床边坐着一个人。
薛晨调整了一下角度,看清楚了这两个人。
坐在床上的是个男人,一脸的胡子拉碴。从面容上看不出准确的年龄,大概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样子吧。
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发白了,还有着不少的补丁,从衣着上就能看出来生活是很窘迫的。
这会他一手平托着,手心里面是几个药片,另外一只手上端着一杯水。
床上躺着的是个女孩,二十左右岁的年纪,骨瘦如柴,平躺在床上正低声和男人说着话。
“爸,你答应我,别去了,我担心你。”
“先吃药。”男人扶着女孩坐了起来,女孩连自己坐着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在她爸爸的身上。
男人先把药片放到女孩嘴里,随后帮她喝下水,还轻轻的抬起女孩的头,往后仰了一下,女孩这才把药咽了下去。
也许是吞咽的过程不是完全的自助行为,女孩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男人一个劲的给女孩抹前胸拍后背,好一会女孩终于不咳嗽了。
“爸,别去了,好么?”女孩刚好一点,偎依在男人怀里,努力的抬头想看男人,但只是眼睛往上翻了翻,头一点都没有动。
“哎,闺女,爸不去不行啊,你药已经吃完了,我不去的话,明天都没钱给你买药了。”
男人扶着女孩重新躺下:“闺女你放心,爸的技术还是不错的,而且我也不多赢,赢个一万就行了。”
女孩一听这话,本来想要伸手抓住男人,可是只有手指动了一下,手掌都没有抬起来。
她急迫的说:“爸,咋这么多?平时不都是几千的么?”
“我打听好了,你这个病有希望了。南方的一个医院可以治你的病,而且据说还是免费救治。这一万只是路费和咱们在那里的食宿费用。爸爸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只要能治好你的病,爸爸以后再也不赌博了。”
说完男人就站起身来:“闺女,你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爸也就回来了。”
“爸你别走。”女孩急促的说,可声音却比刚才要弱了几分。
男人已经转过了身,微微犹豫了一下,擦了一下眼睛迈步就出了木屋。
“爸......”女孩喊了一声,声音又降低了不少。
男人出了木屋,薛晨早就躲了起来。
男人站在院子里面,吹了一声口哨,木屋另一个房间中的驴子叫了一声后就站了起来,迈步往前走。
那个木屋的门只是虚掩的,驴子用头一顶,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驴子径直走到男人的面前,男人用手拍拍驴子的头。
“老伙计,还得麻烦你。”
驴子昂头叫了一声,像是回复男人一样。
男人转身倒上了驴背,倒骑着驴,说了句:“去王大头家的赌场。”
这驴子就像是能听懂男人的话,迈着小碎步跑出了院子,跑下了山坡,速度还挺快。
薛晨没有跟上男人,也没有动,还是躲在木屋后面。
因为他刚才注意到,他在院子里偷听偷看木屋的时候,从山坡下面又摸上来了一个人。
一个鬼鬼祟祟的年轻男人。
这男人的目标不是薛晨,也不是骑驴的人,而是在木屋里,正要昏昏欲睡的少女。
等倒骑驴的男人走后,王宝定就进了院子里,他闪着淫光乱冒的眼睛,今天一定要偿了多年的夙愿。
他已经听说,徐光照决定了,这几天就要带着徐娇娇去南方治病。徐娇娇这么严重的病情,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的事情,王宝定可不想让自己有遗憾。
以前他也来过木屋,那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敲门之后才会进去。
可这回不一样了,王宝定一把就推开了木门,一个箭步窜了进去。
服药之后的徐娇娇这会药效已经发作,就要睡过去了。
木门突然洞开,一股凉风扑了进来,让她萎靡的精神又复苏了起来。
她的头动不了,但一个人影马上到了床前,进入了她的视线中。
她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王宝定?少厂长怎么来我们这陋室了?大晚上的,你想干什么?我爸爸马上就回来了,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徐娇娇一脸的愠怒,对于王宝定的深夜到来非常不高兴。
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又刚服过药,只是说了这么一段话之后,她都累的气喘吁吁。
“你不用吓唬我,你爸去大头家赌钱去了。我们已经听说了,他打算带你去南方治病。嘿嘿,所以今天他去大头家,别说赢钱了,弄不好都得把你给输进去。”
徐娇娇听的直冒冷汗:“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宝定淫笑起来,搓着手坐在床边:“具体的你也不用知道,反正以前是我们故意让你爸赢得,目的就是希望他留在厂里帮我们熬阿胶。他是个茅坑里的石头,怎么都不上道。看在以往的面子上,也看在我和你的情分上,就故意输给你爸点钱。这回你们想走?那可没这么好的事情了。”
他的双手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了,张牙舞爪的要在徐娇娇身上乱摸。
“娇娇,当初上学的时候我就想要你了,那时候顾虑太多,现在好了,包括我爸在内都要和你们老徐家玩硬的了,我就不客气了。你得了重病,当不了我王宝定的人,也要当我们家的鬼。”
说着他就要扑倒徐娇娇的身上做不轨的事情,徐娇娇连自己移动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反抗了。
她只能绝望的呼救。
她家住在整个镇子最偏僻的角落,真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更何况她的声音虚弱的只能传到屋外的院子里。
不过能传到院子里也就够了,即便传不到院子里,房外的人也要出手了。
王宝定已经掀开被子,也撕开了徐娇娇衣服的前襟,露出了白的耀眼的一片皮肤。
可就在这时,他的后衣领子被人抓住了,然后整个身体都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木墙上。
撞得他每一根骨头都钻心的疼,可还没等他看清是谁对他出的狠手,脖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
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薛晨举手投足之间就料理了王宝定,也走到了徐娇娇的面前。
徐娇娇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在惊吓和药效的共同作用下,她越来越晕了。
她隐约也知道自己获救了,她来不及道谢,只是说了句话就晕了过去。
“快去王大头家救我爸!”
说完这话之后,徐娇娇就晕了过去。
薛晨并没有急着走,他拿出银针先在徐娇娇的身上扎了几针。
他已经看出来了,徐娇娇是个渐冻人,她得的疾病也就是肌无力。和他们县里卫生局陈局长儿子妻子是一样的病,而且已经到晚期了。如果再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也就只能活几个月了。
本来他准备在薛晨医院的五楼开一个渐冻人治疗中心的,后来因为医院要扩建的事情,中心本来都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安置仪器,现在处于暂停状态。
如今看来,在新大楼落成之前,还是得先在五楼把治疗中心开展起来。很多肌无力的病人可等不起啊。
他给徐娇娇布针,让银针刺激着娇娇的肌肉,这样可以有效的减缓肌肉的快速萎缩。
刚才徐光照给他女儿服下去的药物还沉淀在胃里面,薛晨判断出来,这只是普通的激素药物和安眠药物,只能治标不能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