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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
    医生都是跟贺松彧说的,丛孺哪里知道。

    不知道,不想去。丛孺态度很坚定,不然他也不会联系庞得耀来接他,要真是绝症,治不好的那种,我就把遗产留给你跟冬冬,提前祝你俩新婚快乐。

    他一说这个,庞得耀就苦笑,哪个年头的事,文雪那丫头对你余情未了,我还有的熬,是兄弟你就给我长命百岁的活着

    丛孺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没事,等我挂了,我就是她的过去式,你们好好过,每年祭日来看看我

    他的手机在疯狂的震动。

    丛孺看一眼就跟被烫着般,把手机塞到庞得耀手里,指使道:你接。

    看到上面显示着贺老狗三个大字的庞得耀:

    在哪。

    那头贺松彧的声音无比冷静,却也昭示着风雨欲来的危机。

    庞得耀狠狠咽了口唾沫,在丛孺鼓励的目光中开口,贺、贺先生,你好啊

    贺松彧静了片刻。

    庞得耀尬笑着说:那个,葱葱他不喜欢医院,不想回去,他说他没什么不舒服的,就不回去了。检查结果要是出来了,您有空,看过了,就跟他说一声。也行的。

    丛孺给兄弟竖起大拇指。

    一声冷呵声让庞得耀跟丛孺同时如临大敌的瞪着手机,如同索命的厉鬼,贺松彧一针见血道:是么,怎么不是他自己来说。他人呢,让丛孺接电话。

    他念着丛孺两个字,像把丛孺的心脏变成鼓,擂的咚咚作响。

    干、干吗?声音虚张声势,庞得耀跟他对视一眼,觉得兄弟这气势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贺松彧:在哪。

    别让我问第三遍,我查得到,不想让我把你屁股打烂就给我回医院。

    丛孺听他重重的说要把他屁股打烂,浑身一热,他恨自己不争气的身体,怎么被人一勾就心里痒了,都得绝症了,还这么浪干吗?

    庞得耀第一次知道兄弟和男人之间的情趣玩的这么凶。

    贺松彧的车停在庞得耀家楼下时,丛孺正在屋里吐的昏天暗地,贺松彧走进去找到正在卫生间的他。

    丛孺吐的眼泪是眼泪,鼻涕是鼻涕,他回头仰着脖子看着贺松彧时,像个受尽折磨和委屈的叛逆小孩,无声的再向人祈求着,疼疼我。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他哑着嗓子问。

    你昏迷原因检查出来了,其他没什么大碍,肚子要另外检查。

    丛孺吐的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是贺松彧扶着他下楼的,他长的高,要是背着丛孺会磕着碰着。

    到了车上,庞得耀在旁边欲言又止,丛孺朝他挥了挥手,贺松彧一个人来的,关上车窗抓他回医院。

    第37章 有喜。

    丛孺走进病房那一刻,李辉正趴在病房地上做俯卧撑,周扬坐在他身上咬苹果,看到丛孺跟贺松彧回来,正要下来,被丛孺一个幸灾乐祸的哈给止住了。

    贺松彧纵容他蹲在地上旁观李辉喘的跟狗似的,嘲笑道:怎么回事啊哥哥,怎么喘成这样了啊?

    贺松彧看到他皮没事,听到他叫那声哥哥,冷声把他叫了过去。

    丛孺站起身,身形猛地一颤,眼前一黑,吓的病房里几个人都伸出手,李辉的脸砸在地上,周扬快把他压死了。

    贺松彧扶着丛孺的腰,撑着他的脊椎,背上已是后知后觉的冷汗。

    反倒是丛孺好像有过好几回经历,十分镇定的跟他说:我瞎了。

    贺松彧把他安安稳稳放到床上,丛孺已经渐渐重见光明,贺松彧冷静的对他们道:去问问晚上是哪个医生值班,请他过来看看。

    丛孺手腕被他握着,感觉到一点湿濡之意,他才意识到贺松彧平常都是干燥的掌心在出汗。

    他到医生过来给他检查时都表现的很乖,让贺松彧对他另眼相看。

    起立时不要太猛,蹲的久了不利于血液循环,要慢慢起身挂一瓶葡萄糖就好了。

    丛孺哼声,大惊小怪。

    贺松彧看他的目光,让丛孺心虚的转开脸,我是不是只要做完检查,就能出院了?

    他开始跟贺松彧讲条件。

    看医生怎么说。贺松彧没把话说死了,丛孺醒了以后待不住,他跑的了一次就有二次。

    你不是很忙吗?丛孺很好奇,你那身衣服真酷,是什么任务啊。

    一起绑架案。

    贺松彧这时候电话响了,丛孺听不太清对面的人说什么,只是声音听着像女人。

    丛孺还想仔细听,贺松彧却朝病房外走去。

    丛孺:?

    李辉避开了他疑惑探究的目光,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似乎有事在瞒他。

    丛孺冷笑着挪开脸,心里却把这事记住了。找女人了就早说啊,各玩各的,藏着掖着就没什么意思了。

    吃水果吗。

    不吃。

    贺松彧回来,问躺着玩手机的丛孺,搞不懂他怎么就生气了。

    丛孺:我明天做完剩余的检查就能出院了吧。

    贺松彧回答的漫不经心,嗯。他一直在看丛孺。

    丛孺却故意盯着手机就不看他,哦那你今晚早点回去他话没说完就被贺松彧打断,今晚我也睡这里。

    贺松彧手插进他头发里,给他按捏着头皮,揉的丛孺有一瞬间舒服到恍惚。

    陪床。

    高级病房是个小套间,最里面有张小床,是专门给护工准备的,现在被贺松彧用上了。

    晚上丛孺起夜,他睁开眼,摸摸索索想下床,一只手端来了水杯,送到他嘴边。他惊讶的发现贺松彧竟然这时间了还没睡,病房里的窗户开了一半,晚风吹进来,还有些冷。

    怎么你睡不着吗?丛孺喝了口水,觉得烧心的感觉好多了。

    房间里仅开一个台灯,丛孺这才发现自己的肚皮凉凉的,他的衣服被掀到胸膛上,贺松彧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他的肚子看,一直看到他刚刚醒来。

    贺松彧的手盖住了他的肚子,他的手指分开,掌心微烫,贴在皮肤上,有种莫名的异样。我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丛孺被他摸的抖了下,我也想知道啊。

    贺松彧还在摸他肚子,丛孺感觉到一股尿意,别摸了。我要去厕所。

    他把杯子放到桌上,身形在那一刻显得有一丝笨拙,贺松彧本来就没睡,此时无比清醒。我带你去。

    口哨声牵引着流水声,在宁静的夜里无比清晰。

    卫生间里窗户半开,冷风吹进来让面色发红的丛孺微微打了个颤,想推开故意吹着口哨的贺松彧,别搞,再弄尿不出来了。

    他放水放的断断续续的,都怪贺松彧在撩拨他。丛孺很是不满的仰着头,靠在贺松彧的肩颈处,眼皮虚虚的遮掩着,身上没什么力气,下面很快就起来。

    丛孺觉得不可思议,贺松彧帮他把完尿,用湿纸巾替他擦干净,低沉性感的嗓音在丛孺耳边响起,生病也不妨碍你发马蚤吗。

    丛孺不敢太大声骂他,简直是恶人先告状。他重要的地方被捏着,没有强硬的挣脱贺松彧,而他那么矜贵一个人,都不知道他平时到底在做些什么,手上还有薄薄的茧。

    丛孺上完厕所就想走的,但是他被人圈住了动弹不得。

    然后他就发现贺松彧反应比他更大,有什么东西抵着他,丛孺一下有了绝佳的理由反驳,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看看,谁骚了,到底谁骚了,你简直是衣冠禽兽啊,我明天可是要做检查的,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揽着我不让走嗤,还是你更骚!

    贺松彧被他恼羞成怒的态度逗的低声轻笑两下。

    他们起码有一个星期没做了,贺松彧出差,丛孺又晕了住院,两人不说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个忄生瘾一个重谷欠,简直天生绝配。

    丛孺发现贺松彧是真的想在卫生间里就做,他两手撑着洗漱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男人,嘴唇红透了,还带点肿,他表示抗议的皱眉,你把窗关上,有点冷。

    贺松彧这狗比哄他,等会就热了。

    贺松彧环着他的腰,袭击了丛孺的二老爷,低沉的说:放心,不会弄脏你的。

    放屁。

    丛孺脸红艳艳的,神色却是冷酷的,他嚣张的仰着下巴,抬头看着贺松彧,你变态啊。他扫了眼自己被解开的病号服,圆圆的肚子暴露在视野中,这么丑,这样你都能有兴致吗?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身材不伦不类的,很畸形。

    像一个怀了孕的女人。

    这样的想法让丛孺感到羞耻,他甚至想把衬衣扣上了。

    可是贺松彧拦住了他的手,他把他桎梏到镜子前,让他看着自己的身材。丛孺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贺松彧的视线定在他的肚子上,他说了句让空气被点燃的马蚤话,不丑,像我把你操到怀孕一样。

    事后那个卫生间里的气味浓的丛孺都晕晕乎乎的想,会不会明天起来味道还会熏着人。

    贺松彧说到做到,顾忌着他明天检查,只做一次,质量非同寻常,要不是对他的体能知根知底,丛孺都要以为对方是不是吃药了。

    总之很猛,结束之后清理到位,把丛孺一身舒爽的送回了病床上,一沾枕头就睡。

    一晚的激情非但没有让丛孺感到不适,反而一下舒缓了他过于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的压力。

    清早醒来,他发现贺松彧没有睡在套间里的那张小床上。

    这人精神体力都强悍的可怕,做了一晚的剧烈运动后又负责善后清理那么久,不用睡觉还那么清醒。

    病房里多了一束护工专门送来的鲜花,丛孺的心情一点也不怕。

    只是他的表情英勇的像要奔赴战场一样,贺松彧本来要跟着他进去的,被丛孺拒绝了。

    丛孺:你在外面等着吧,别进来偷听啊。

    门一关上,空气都在震荡。

    丛孺撩起衣服,给医生看他肚子的情况。

    除了医生护士在,没有其他人,丛孺多了一点轻松。

    他真的怕贺松彧也跟进来,要是听见他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长了瘤子,那多丢人。

    丛孺:麻烦您检查快点,我有点饿了,虽然吃了吐,但是想吃的愿望比想吐的强烈多了。

    他姿态坦荡,对面的女医生年纪和黄梦踵差不多大了,听说是返聘的专家。

    丛孺之前虽然穿着病服,但外面套了件宽大的毛衣外套,衣服宽松,肚子并不明显,给他检查的医生也是第一次跟他接触,对方衣服上挂的胸牌,显示着妇科医生。

    丛孺突然预感不好,是不是给他安排错了。

    年纪比较大的女医生很有威严气势的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躺上去。

    贺松彧也望着检查室外面的牌子,妇科两个大字让他冷眼看向李辉,以为又是他在整什么幺蛾子。

    李辉很无辜的摇头,不是啊,是医生说转移到妇科啊。

    老板。周扬打给贺松彧的电话语气很急,催促他,得麻烦你回来一趟,那家来人了。

    贺松彧还没有马上走。

    直到另一个电话打到他这里,沧桑有魄力的老人淡淡的问他,还不回来?

    贺松彧叫了声,爷爷。目光沉沉的看了眼检查室的门。

    什么?

    丛孺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指着自己的肚子,问亲手给他做检查,来回做了几遍,并且再三确认事实无误的医生,您刚刚说什么?

    他过于平淡的表情,甚至想笑。

    您一定是弄错了,医生,你要不再检查一边。丛孺这么建议着,他的反应反而让告诉他检查结果医生更加担忧他的个人情绪了。

    这台机器所做过的检查没有百次也有千次,在你之前还有其他孕妇做过同样的检查项目,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检查出来的结果没有差错,也不会出现混淆病患的检查结果这种乌龙。

    所以丛先生,根据仪器显示,您肚子里的孩子已经17周这么大了

    医生的话,犹如一记闷棍,敲的丛孺大脑发晕。

    在他笑容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情况下,听了医生的话他低下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上面还残留着敷过凝胶的冰凉,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揣了个孩子,而不是长了一个瘤?

    我不是绝症?不是长瘤?

    孩子是谁的?他和医生面面相对。

    医生哪里知道孩子是谁的,孩子一半的生命当然是你的,另一半是谁的,当然要问你的伴侣了。据我所知,这世界上很多案例科学还暂时无法解释,男性生子并不是没有前例,只是少有人知,当事人的身份都被保护的很好,丛先生也不要有太大压力。我们医生也会尽职尽责

    后面的话丛孺哪还听的进去。

    他哪有什么伴侣,他有的是床伴。

    所以他给贺老狗怀了个孩子?

    而就在昨晚上,他们还在卫生间里搞了一次。这一事实让他忽然呼吸急促,额头冒汗,手捏成了拳头,吓的医生按着的肩膀安抚,丛先生,不要激动,冷静,一定要冷静啊

    丛孺按照医生的方式冷静下来。

    他在对方紧张的注视下,抿着唇露出一道冷静的堪称无情的浪子微笑,能打吗?

    从出了检查室起,丛孺都还沉浸在自己是一个男人,却还能怀孕的巨大震惊中,他甚至对自己这三十年来的男性身份产生了怀疑。

    可是从检查结果上来看,他又的的确确是个男人。

    把门关上前,他回头对医生道:检查结果我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