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矢昴微怔,浓密的眼睑线里浮现少许惊骇和浅碎地薄光,这抹光在星野栗的靠近时逐渐放大。
可是却在二人即将碰触到的时候,他伸手捧着星野栗的脸,目光迟疑。
“小栗,你喜欢的是冲矢昴,还是一个可以给你带来安定生活的人?”
星野栗下颚被他的指骨撑着,微微上扬着直视着他的眼睛,满目错愕。
什么?
冲矢昴闭了闭眸,似乎有些失哑:“如果,冲矢昴不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生活,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叫什么话?
星野栗怔怔的看着他,她知道自己的脑子转的没有他快,可是细细一琢磨之下,仿佛之间好像想起这个侦探和公安、工藤等人的密切关联,甚至在他有危险的时候,隐约和黑麦有关的世良真纯也对他十分关心。
这个男人所带来的的安定只是短暂的,长此以往星野栗必定会通过他跟正道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那种安定的生活,就会像镜子一样,从一开始的一道裂缝逐渐蔓延直至破碎。
冲矢昴看到她退缩了。
她,真的退缩了。
星野栗的手缩了回去,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
在最一开始,成为他的助理也只是为了解决住宿的问题,再后来又想要把他当成回归正常人的桥梁。
她,真的喜欢冲矢先生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可是星野栗却怎么也无法真真切切的对冲矢先生说,啊,我就是喜欢你。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自己竟然一句谎话也说不出来。
冲矢昴看着她的出神、看着她的茫然无助,心里仿佛被人注射了强酸碱,方才一瞬间的喜悦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被他猜对了呢。
她想要的,是像正常人的平凡人生,而带给她这段人生的人,可以是冲矢昴、也可以是其他另外一个人。
“冲矢先生,这样太奇怪了是不是,我怎么对你说了这么奇怪的话呢?”星野栗的身体在沙发侧下滑,她半坐在地上,双臂环着自己。“或许是这几天太开心了吧,差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很想和小栗长长久久的‘合作’下去,等到小栗真正放下过去的那一天,也等我可以用真正的自己来面对你的那一天。”
星野栗分明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抚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一般,柔和而又匀速的抚摸着。
冲矢先生知道了吗,她曾有一段无法开口的过去。
小津河回来的时候,星野栗已经依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冲矢昴指骨按在唇边,示意小津河进来的时候小声一点,小津河看着他没带眼镜却还能清晰的看到自己。
“昴哥,你没戴眼镜不影响视力吗?”小津河询问道。
“啊,度数不深,不带也没什么关系。”冲矢昴起身朝着自己房间内走去,回头看着给星野栗盖被的小津河。“我出去看一下那些人被处理的怎么样了。”
“哦哦,好。”
小津河目送着冲矢昴离开后,把星野栗从沙发上摇醒。
她睡眼惺忪的眯着眼,脱口喊了一声:“冲矢先生。”
小津河无语的翻了翻眼白:“你清醒一点,我可不是你的冲矢先生。”
星野栗反应过来了,慢悠悠的扫了一眼厅内,没看到任何人后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他们人呢?”
“警察到了,正在跟警察做笔录。一个小时后,我们就要从山顶上下去了,警察要封锁山庄。”
嗯,这个山庄还没开房就要被封锁了。
“这个山庄是组织的窝点?”星野栗问。
“我听了一耳朵,好像不是,是组织的人跟着工藤新一来的,提前驱散了山庄的原本工作人员,混入其中。”
“那陷害我是凶手的,也是他们吗?”
“好像不是,他们没有承认这一点。”
星野栗的眼皮困得发酸,不是他们还会是谁呢?
小津河听着窗外嘈杂的声音,和震天响的警笛。
这次的事情可闹大了,警察来了三大车。
也不知道他们还能躲多久。
见星野栗的情绪不佳,小津河也不敢问,开始收拾三个人回去的东西。
星野栗懒洋洋的声音在客厅里传来:“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叫世良的人和黑麦有关。”
收拾东西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小津河趴在门边,脸色略白:“你说什么?”
星野栗指了指自己的臂膀和手臂:“一个人,语言和表情会说谎的话,但是肌肉反应不会。她能看懂fbi的手语,又在和我交手的时候每一个招式里都有黑麦的影子,这个小孩子身份不简单。”
“可是,如果她真的和黑麦有关的话,我们早就呆在fbi的审讯室里了。”
“或许关系不是那么的亲密吧,但是她绝对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星野栗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的所有筋骨都跟着发出抗议的声响。
小津河无精打采的垂下了头:“知道了,我会离她远点的。”
希望如此吧。
星野栗站起身来,伸手撩开窗帘。
外面的阳光已经很浓郁了,尽数倾洒而来,照耀在她的身上,赶走了不少的阴冷和湿气。
“小津,你说,我真的喜欢冲矢先生吗?”
她背朝着小津河,阳光嵌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上,栗色的长发柔顺瀑潵,数不尽的懒怠和妖异。
如果说,玫瑰都是带刺的。
那么她,就是最娇艳且危险的那一朵。
小津河有些不知所以:“喜不喜欢的,不应该是当事人最清楚的吗?”
是啊,可她为什么就是不确定呢?
“星野,这可不像你。”
小津河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心里惴惴不安,总有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以前的你,才不会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还是图一时快活,但凡是你看中的人或者是东西一定要抢到才是你的人生准则不是吗?”
星野栗笑了笑,伸手摸着玻璃窗。
阳光照耀在玻璃上面,驱散开了原本的冰冷,她的指纹印在玻璃上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而她略微苍白的面容,倒映在玻璃上面,
“可是小津,谁一生下来也不是为了当一个坏人啊。”
*
警察的笔录做得差不多了,还剩下一些搜查和搜查部长做最后的清理。
按照正常的步骤,这些人需要在个小时内离开这个被警方封锁的地方。
世良和工藤在应对警察的盘问,玛丽和冲矢昴站在暗处,等警方放行。
“小子,你想要让她弃恶从善,也要看一看正道最后能否接纳她吧。”
“你不觉得,还是有这种可能的吗?”冲矢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指尖夹着放在自己鼻尖,轻轻嗅了一下烟草的苦香。
他摩挲了一下烟身,看着苦茶丁色的烟嘴,声调轻缓:“之前一直觉得戒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忽然有一天开始扮演不抽烟的角色时,好像真的自然而然的忘记了抽烟的感觉。”
“我只知道,当她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时,你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努力化为泡影不说,可能还会得到黑暗的反噬。”玛丽抱着手臂,面色凝重。“就像是戒烟了一段时间的人复吸之后,只会比往常的烟瘾更大。”
冲矢昴冷俊不禁:“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玛丽摊手:“那就拭目以待。”
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自己的大儿子这么疯狂,上一次还是务武失踪的时候,儿子义无反顾的投身到了美国fbi调查赤井务物的下落,就像是得了某种“病”一样。
而现在,这个“病”好像又复发了。
冲矢昴看着她脸颊处的一块红痕,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玛丽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印记,低声嘟囔:“没礼貌的小鬼。”
冲矢昴心下领会:“你很少会对这种不礼貌的行为有过多的纵容。”
“还不是怕暴露你的身份。”玛丽怒道。“你这次来大阪没有跟你的上司报备吧?知组织成员而不报,你知道这是什么罪状吗?”
他站直了身体,把烟丝轻轻别在妈妈的耳后,俯身看着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女孩:“所以,我也赌上了我的未来。”
在最一开始决定以冲矢昴的身份接近星野栗,只是想通过星野栗把梅洛吸引过来,可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他感觉到这对姐弟的心意。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女人从地狱里带出来。
玛丽叹了口气:“给你一个建议,或许可以让她戴罪立功。”
“嗯?”
“如果她愿意和我们合作逮捕梅洛的话,更甚者如果能把逃脱在外的boss一并逮捕,是否可以启动fbi的蒸发密令,给她一个全新的身份远离日本呢?”
冲矢昴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他不是没动过这样的想法,可是“蒸发密令”,也就是众人皆知的证人保护计划是不可以对犯罪分子实施的。
冲矢昴兴致更浓:“我……们?”
玛丽脸一黑,没想到他的注意点居然在这里。
“原来m16也想在日本分一碗羹啊。”冲矢昴看着玛丽冷漠的表情,笑笑。“不过也是了,组织这些年在日本、美国、英国、中国和意大利遍及了势力,做了不少恶事。总要有人去承担那些罪证,不过这些组织成员基本都被关到日本的监狱里,你们也很头疼吧。”
跨国提审是一个磨人而又漫长的过程,很多时候罪犯被收监到死都没有上过法庭。
玛丽:“废话少说,我收到线报,梅洛这次没能杀掉工藤新一,还会再次出手的。他们不会让工藤新一活着离开大阪,毕竟现在他们唯一的容身之地就在这里。”
“唔。”冲矢昴应了一声,没有反驳。
这么看来,好像不仅仅只有“白暮”才能引得梅洛现身了。
玛丽起身,把自己耳朵后面的香烟摘下来,在手里轻轻折了一下,递给大儿子:“小子,不要被愚蠢的感情迷失了你作为fbi的使命感和责任,你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进入组织卧底么?”
玛丽在手里叠了一只五瓣樱花,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里。
这是日本警方的警徽。
吼,看样子老妈也是做了准备才来的。
fbi的使命和职责啊。
因为这个,他利用了很多人,也做过一些违反内心底线的行为。
所坚守的信念就是用尽一切办法铲除所有罪大恶极之人。
可是,这个世界上什么是恶、什么是善?
谁又能说得清楚?
——“谁也不是一出生就想当个坏人啊。”
女人醉醺醺的梦呓轻缓响起,如风撩拨着他的耳尖,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一种悲伤的质问。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
枫叶山庄被封了。
被大阪警署逮捕走的那些组织成员只是最底层的人员,连梅洛的面都没有见过,只是收到了来自上级领导的加密ip指示要暗杀工藤新一。
完事之后,会有丰厚的任务奖金。
他们也本是奔着钱来的,可是没想到却在中途碰上了钉子,又在审讯的时候刚好遇到了来大阪巡查的理事官。
理事官大人坐在审讯厅里,笑容满面的依靠在椅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聊什么家常,可是面前被审讯的犯人已经是脸色苍白、抖若糖筛。
监视厅的几个小巡查探讨着。
“这就是传闻里,不到三十岁就爬上了警视正警衔的理事官?”
“好温柔的样子啊,看起来很好相处的帅气啊。”
“如果一会儿我问他要个联系方式的话,你说他会拒绝吗?”
两个女警员议论的脸颊绯红,恨不得把整个脸都贴在监视镜上面观察着里面的人一举一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原本还对于警察审讯闭口不谈的犯人,在理事官大人的审讯之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尽数倒了个干净。
降谷零从室内起身,慢悠悠的走出审讯厅内。
外面等候的人迅速围了上去,他无视掉女警们的秋波,径直走到受害者的笔录上面进行翻阅。
“犯人说,在场的受害者里面有一个手持双刀的女人,是她拿下了几乎所有的组织成员,可是在做笔录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翻看到这个女人的笔录呢?你们没有询问过吗?”
“这个……”一个警员上前答话。“因为当时受害者居多且都同在案发现场,就找了几个代表做过笔录。”
他每说一个字,就感觉到这位年轻的理事官眉头皱的越紧。
最后,理事官合上了笔录,书籍合并带来的风撩动了一下他额前的垂发。
“做事这样懒散可不行。”降谷零闭了闭眸,耳边听着其他人的各种道歉。
“那么,需要重新找他们来做笔录吗?”
“倒也不用。”降谷零放回笔录,指尖揉了一下眉心。
所幸,这里面有很多,还是他的老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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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妹想的是眼前的快落,但是秀哥却在为她规划着日后的未来啊~稍微倾注了一点我对秀哥的人设理解,柯南里人人都说他很可靠,但是可靠的点在哪里呢?只是光凭外貌吗?显然不是,他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层面、能为同僚断绝所有危险的可能,让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后放心冲锋才是真正的安全感。所以他不善表达,但心思细腻,会把很多的事情想在最前面。这种人不适合谈情说爱的恋爱,但是非常适合做老公,爱在细水流长里。他从未把“爱”宣之于口过,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专注且独一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