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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初晴结仇,冤家
    白芷柔的哭诉一声声传入耳膜,连带着也让傅容月说不出的难受。她拥着白芷柔消瘦的肩膀,听她说着对梅阮仪的相思,末了,白芷柔抬起一张被泪水肆掠的脸庞:“容月,我不想放弃!谁都想让我放弃,可我不想放弃!容月,阮仪是我生命里的唯一光彩,如果没了他,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活在这世上?”

    这话让傅容月心口一震,竟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没有理由?那我给你一个理由!”就在傅容月无话可说时,角落里突然传来一声不容置疑的低喝。

    白芷柔和傅容月吃了一惊,双双回身,只见山腰处站着一身红衣的唐初晴,她一身妖娆,手持利剑站在树荫处,不知道听了多久,此刻方一身严肃的走了出来。

    她眼神犀利,目光带了几分冷漠,径直走到白芷柔跟前,便喝道:“白芷柔,失去一个男人你就痛不欲生,那失去整个神农岭呢?”

    “什么意思?”白芷柔连哭都忘记了。

    唐初晴抬手指了指几人身后的神农岭,密密麻麻的屋顶,她似毫无感情的吐出字句:“你是神农岭的家主,这神农岭由白家来守护,一百多年来,我唐宗从未出手干预。你如今是白家唯一的血脉,既然你为了一个男人要去死,那神农岭留着也完全没必要,不如就让我唐宗将神农岭收回。白家反正已经断子绝孙,这谷中人是死是活,由我唐宗说了算!”

    “我……”白芷柔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她跌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盯着唐初晴瞧:“你,不会的。”

    “你以为我吓唬你?”唐初晴冷冷一笑:“我平日里在你跟前不摆我唐宗的架子,你还真当我好说话了?你倒是回去问问你父亲,神农岭我能不能做主!”

    傅容月原本是一愣,很快就释然了。

    说起来,神农岭、唐宗原本都是一家,出自墨门,当年为了打消帝君疑虑,墨门决定不跟朝廷为敌,进行了解散重组;医家冰心堂并着江南素手白家移居神农岭,这才有了如今驰名中原的神农白家,说起来,无论是冰心堂还是白家,都要受墨门驱策的。而唐宗作为墨门的直系血脉,这么多年来,一直统领着分裂后的墨门各部。原则上来说,神农岭、天机营等各部都是听命于唐宗的,唐宗让散就得散,要合就得合!

    白芷柔被唐初晴的气势所惊,浑身的血脉都凝固了一般,直勾勾的站在那里。

    唐初晴冷漠的斜睨着她:“想明白了吗?是要一个男人,还是要神农岭?”

    “我要神农岭!”白芷柔眼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手紧紧的握着,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颤.抖着说出自己的答案。

    唐初晴好生厉害!

    这一出手,就紧紧摁住了白芷柔的喉咙。饶是白芷柔为了梅阮仪连命都可以舍弃,但若是用神农岭来要挟她,她便毫无办法。

    神农岭对于白芷柔终究与其他不同!

    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是白芷柔的父母留给她的唯一,也是在这里,白芷柔见证了祖辈们的心血,见证了同辈的付出。这里的人也同她息息相关,日日相见,一个个鲜活的活在白芷柔的生命中。

    让她舍弃这里,怎么可能?

    唐初晴听了这个答案毫不意外:“很好!既然要神农岭,那往后就别给我再提这些寻死觅活的鬼话。白芷柔,你给我记住了,从头到尾,你都爱错了人!梅阮仪不属于你,他属于复关,你就算再爱他也是无用。你既然不能管控自己的心,就给我把自己的人管好,从今以后,不管你能不能再见梅阮仪,我要你不能有一丝旖旎。”

    “好!”白芷柔仰着头,怒视着唐初晴,紧握的双拳隐约渗透出几分血色。

    她的眼中隐约透着恨意,让人触目惊心!

    傅容月在一边手足无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唐初晴,饶是玲珑心,一时之间也完全没了对策。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肝肠寸断的单相思,一边是为了她好的强硬劝慰,让她做出选择委实太难。

    唐初晴却仍旧不放过白芷柔,盯着她的眼睛说道:“白芷柔,神农岭几百条人命,咱们还是慎重些的好,我要你指天发誓,你承诺我的当做到。”

    “我发誓……”白芷柔脸上血色尽失,缓慢的举起手指,盯着唐初晴一字一句说:“我若违反同唐宗主立下的约定,我必不得好死!”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唐初晴忽而莞尔:“你也不用说这种话,左右也气不死我。”

    话虽如此,她终于没有追着白芷柔重新立誓。

    白芷柔放下手指,双目完全失去了光彩,用僵直的眼神看了一会儿唐初晴,竟连傅容月都忘记了,转身就往白家去。傅容月和唐初晴并肩站在那儿,目送白芷柔蹒跚的走下去,一路跌跌撞撞几次险些摔倒,最终用游魂一样的姿态走进了白家。

    “你不去追她?”等白芷柔走远了,唐初晴才笑嘻嘻的扭头调侃傅容月。

    傅容月拢着手闲闲的问:“说吧,干嘛这么绝情?”

    “你也觉得很绝情?”唐初晴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辩解:“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啊,说起来,白芷柔也算是我的小妹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哪舍得让她伤心?不过,有些事情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日悬在心上吊着,担忧它什么时候要了自己的命,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刀切个干干净净省事。尤其是感情。”

    “那你也可以换个婉转的方式。”傅容月不满的蹙眉。

    唐初晴更是懊恼:“婉转的方式有用的话,我就不用专程来神农岭了。芷柔性子倔强,也是怕她钻牛角尖里出不来,总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到了最后反而耽误了自己。”忽而又释怀一般,若有所思的看着白芷柔离去的背影:“这个办法虽然绝情了些,但效果却是很好,从今以后,她怕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纠.缠同梅阮仪的事情了。”

    “那是自然,因为她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恨你了。”傅容月淡淡的说。

    唐初晴点了点头:“恨就恨吧,只要她别苦了自己。”

    傅容月一震,扭头看唐初晴,只觉得身边的女孩儿更高大了一些——为了白芷柔活着,她宁愿用这样的手段,即使换来白芷柔的憎恨,她也这样做了!

    “容月,其实我来的时候是很反对这个建议的。”唐初晴也看着傅容月,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原本以为,感情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谁也没权利干涉,白芷柔既然选择了要为梅阮仪坚守,咱们就不应该拦着。可方才看到她那么难受,听着她说那些决然的话,我便觉得这一趟是来对了。说到对白芷柔的了解,还真是谁都及不上梅阮仪。”

    “是阮仪哥哥让你来的?”傅容月吃了一惊。

    唐初晴撇嘴:“要不是你大哥,我才不干这件缺德事呢。说起来,我就不应该跟他打那个赌,他坑我也是不是一次两次了。”

    原来唐初晴听闻梅阮仪遇刺险死,便从唐宗敢去梅家探病,谁料被梅阮仪诳着打了个赌,输了便按照梅阮仪的招儿上神农岭来办这件事。如今回想起来,她还在不住的后悔,明明就没赌赢过,就应该按捺住好奇心,坚决不跟梅阮仪打赌。

    “赌的什么?”傅容月也好奇呢。

    唐初晴忙指着前面的瀑布:“哎呀,你看那边的瀑布真是好看,好想带回家呀!”

    那么丢脸的事情,她才不会说呢!

    傅容月好笑的看着她,知道唐初晴是觉得丢脸了才不肯说,傅容月也就顺着她的话转头看了看,假装忘了这件事:“我要去接大牛哥回家了,你同我进去吗?”

    “算了,我是瞒着大家过来的,就不跟他们相见了。”唐初晴摇摇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嘴.巴里啧啧有声的冒着酸水:“我可不比你,我是孤家寡人一个,走哪里都没牵绊的。你马上要大婚了,是来给秦霜傲递请帖的吧?你们父女两也真是的,折腾了这两年,总算是和好了。也好也好,也了却我心头一桩大事。”

    “这又关你什么事?”傅容月挑眉。

    她没问唐初晴是怎么知道自己同秦霜傲的关系的,不用猜也能想到,唐宗人脉广,唐初晴人又聪明,这两年秘隐和容辉记组建了隐月楼,唐初晴联系到旧事,多半也能推敲得出来。再不济,方才她来了这么久,指不定听了多少墙角呢,唐初晴这人啊,素来算不上光明正大……

    唐初晴哼哼:“还不是我爹欠了你爹的债,我这愁的啊!”

    “你愁个屁!”傅容月不屑:“你唐宗里多少人才能为你分忧,你能愁才怪了。我看啊,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也别得意,早晚会有个人帮我制住你的!”

    “不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出乎意料的,唐初晴斩钉截铁的否认。

    傅容月立即侧目。

    唐初晴的性格摆这里,她的话都得反着来听,说有就是没有,说没有,那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