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抬手,指腹落在自己的唇上良久。
刚才,他差点就失控了。
可只一下,这个人就会被他撕碎,最后片片成灰。
将手中的毛巾丢到一旁,薄司靠在床边,有些疲惫的扶上额头。
脑中每时每刻都在播放的记忆让他的神经不断跳动,不管是喜悲都在刺激着他着,身上脉搏微显,无法驱赶的烦躁只能让他不断的忍耐。
手习惯性拉开床边的抽屉,拿起白色的药瓶,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的药似乎早就吃完了。
拿起手机原本想要给景谦打电话,可听到浴室里清浅的声音,沉默了下,缓缓起身,出了门。
景谦开门,刚抬眸就看到他被撕破的唇,还没开口,却注意到他紧蹙的眉头,“阿司,你……”
薄司沉默了会才开口,“药。”
简单的字眼一时让景谦有些茫然,好一会才脸色难看的扶住他,将他安放在一旁的软卧上,“你的药吃完了?”
“嗯。”
“你说什么,吃完了?”
景谦突然怒吼出声,脸色差到了极点,身体都因此有些轻微的颤动,一张脸变了又变。
“你才回来几天,你就说没有了!那瓶药你一年都没用了几颗,这才多长时间,你竟然告诉我吃完了!你知道不知道,那药副作用极大!”
“嗯。”
薄司裸着上身,毛巾将他的面色全部遮掩。
景谦的视线被遮挡,但是薄司声音里却是有些淡淡得勉强,这样的薄司很久没见过。
不管是自制力还是自控力,薄司都比常人高了不止一点,可是,他如今却要靠镇静药让自己保持冷静。
即便那些药是特殊药剂,也被反复临床才用在他的身上。
可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精神药剂!
“司爷,您这样下去,不用我动手,苏白也会被抹除掉。”
景谦的声音严肃认真,隐隐透着杀意。
薄司即便被上面的人所畏惧,可是,他却是一把太过好用的刀。
而他,只需要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短暂的生命……
“抹杀?除了我,谁都没权利对她做什么。”薄司的话带着傲然于世的从容和霸道。
景谦突然笑了,“你这是承认在意她了?”
薄司将毛巾从脑袋上拿开,落处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一双黑眸深沉的可怕,眼底氤氲着冷光。
景谦的笑直接消失,身体也有些僵硬。
薄司,生气了……
“我说过,我不能在意她。”薄司异常的冷漠。
他从一旁的房间里拿出备用药之后,似乎并不打算再停留。
景谦惯性使然想要解释,便伸手就想拉住。
刚碰到就被逼他一下打开,薄司点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意识到自己问题的景谦后退一步,保持了他们一直保持的距离,手背上的疼痛让他的大脑清醒无比。
“抱歉司爷,我逾越了。”
不可以直接碰触他的身体,这似乎成了那么多年的规矩。
除了必要,他连受伤都会自己一个人解决。
这个时候,苏白的存在更加特殊了。
二十年都没能跨出这一步,可偏偏,苏白第一次就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