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瀚看了一眼何龙,沉声道:“我们所要做的乃是逆天而行,风险可不小,必定会遇到阻挠。”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话音落地,就有一道影子突然从角落里激射出来,其手中握着一把闪烁寒芒的匕首,眨眼间就来到了李文瀚身前!
砰!
何龙反应无比迅捷,明明是背对着来袭的方向,但脑袋后面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便是一掌拍出,与袭击者对了一掌。
那神秘的影子倒飞出去,何龙面色微变,也后退了两步。
李文瀚却是镇定自若,“故人之子,不必紧张。”
袭击者蒙着面,听到李文瀚的话,动作微微一顿,但紧跟着又挥舞匕首冲了过来。
这次,何龙没有阻拦,当闪烁着寒芒的匕首直直刺到眼前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下来。
就好像有一座大山当头压下,手持匕首的年轻人闷哼一声,竭尽全力的想要往前刺,但那股看不见的束缚力量,又像是从四面八方缠绕过来的蛛网,死死拉着他,直到动弹不得。
李文瀚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恐慌害怕的神色,他嘴角露出平淡的笑容,眼中倒映出年轻人那张倔强的脸。
“我记得,你叫宋青?”李文瀚上上下下打量着年轻人,啧啧道:“算起来也过去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当初那个内向的小孩子,已经长大成人。”
宋青保持着手持匕首前刺的机会,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
李文瀚一句故人之子,让他联想到了很多。
毫无疑问,这位李城主的确与自己父亲相识。
但他能认出自己,这令宋青感到惊讶。
在五年前,宋青记忆中去过最远的地方,只有庸城郊外,而自家与李文瀚的交集,应该是当初父亲去柳城扩张生意。
李文瀚曾担任过柳城刺史,宋青根本没有见过他,为什么他能认出自己?
“当初,你家被屠戮满门,连一条狗都没能活下去,唯独让你给跑了,你不觉得这背后有问题吗?”李文瀚朝何龙打了个眼色,何龙便拱手离去。
几个侍从也纷纷退下,房间里只剩下李文瀚与宋青两人。
“你是什么意思?”宋青终于开口了,他眉头皱起,眼中充满了戒备之色。
李文瀚轻笑了两声,抚须说道:“当年,是我保下了你的性命,这也是我与你父亲的交易,你父亲曾经很幸运的得到了一颗神石,他只是普通人,并未意识到神石的价值,只当做了一种非常珍惜宝贵的玉石,再然后便引来了杀身之祸。
不过,你父亲很聪明,在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想要为你们宋家留下血脉,便找到了我,以那枚神石为代价,让我出手保住你的性命。”
他一边喝茶,一边讲述往事,宋青动也不动,不过脸色眼神几经变换。
李文瀚所说的真相,让他将信将疑,但某些部分与他的猜测又颇为相似。
比如怀璧其罪。自己父亲向来都是和气生财,根本没有招惹什么仇家,再联系家中出事前,父亲拿出来的那朵白玉灵花,宋青便猜测,父亲肯定是得了什么宝物,才招惹了祸事。
但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李文瀚的说辞,沉声问道:“你说,我父亲用神石做交易,让你保住我的性命,为何这件事我自始至终都不知情?而且,我父亲为什么不直接与仇家交易?他主动交出神石,不就行了吗?”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究竟是谁,灭了我加满门?”
“你的问题有些多,我慢慢解释吧。”李文瀚说着手一挥,宋青便恢复了自由,只不过他依然感知到,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纠缠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时李文瀚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并说道:“首先,你父亲不仅没有告诉你,包括你娘、你妹妹还有其他人,都不知情。你父亲很聪明,知道一个涉及到身家性命的大秘密,知道的人越多,反而越危险。”
宋青没有轻举妄动,坐了下来。
李文瀚的实力很强,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
他估计李文瀚至少是先天中后期境界!
对方肯与他交流当年的往事,显得颇为合作,宋青也没有理由动手。
至于李文瀚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不妨先听听再说。
在他沉默之中,李文瀚继续说道:“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
说到这里,他露出讥讽的笑容:“五年前不比当下,那时超凡存在大多不为世人所知,有关神石的传言,普通人也是一无所知的。
所以,会盯上神石的唯有术师,而对术师来说,他们会和一介凡夫俗子做交易吗?
心情好的,或许会好好说话,但正常情况下,他们行事风格都是肆无忌惮,把任何得知神石的凡夫俗子,统统杀掉灭口,才更符合他们的风格。”
宋青眯起了眼睛,却是想到了当初在西蛮城的古庙中,灵院三个术师的所作所为,便验证了李文瀚的说法。
没错,在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存在眼中,凡夫俗子不值一提,更不会去尊重他们的性命,随手杀了就如杀鸡宰羊一样,再正常不过!
宋青压制着冲动的情绪,沉声问道:“凶手究竟是谁?”他到现在仍然不信任李文瀚,但也觉得李文瀚或许没有完全说真话,但所说的,也并非全是假话。真话中掺杂着假话,才更容易取信他人。
李文瀚直直看了他半晌,喝了口茶,这才幽幽说道:“当年,是我带队抄了你家。”
咔嚓!
宋青脚尖在地砖上用力一蹬,在李文瀚尚未把话说完时,就骤然发难!
他与李文瀚只隔了一张桌子,手上的匕首顷刻间就刺了过去,然而却吃了个空,李文瀚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同时五指像是弹琴似的,似乎在拨弄空气。但宋青却立刻感到乐熟悉的束缚、压迫力量,让他直接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