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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沈颜沫满意笑了笑。也为哑婆高兴。

    闫清凑到沈颜沫跟前:“我去做饭,夫人和小公子许久没吃我做的饭,是不是特别想念。”

    她也有两个月没做饭了,手早痒痒了。若不是气叶少甫,她早动手了。

    原来王爷为夫人做了那么多,早知这样,一路上她一定小心伺候着王爷,让他多吃些,养好身子,洞房花烛夜也有力气洞房。

    沈颜沫不知道闫清的想法,点头同意,还让冬雪去帮忙。又让人去府衙请沈远安来。

    沈远安听到沈颜沫答应嫁给叶少甫,惊诧万分。

    他犹记得沫儿来邕宁县时,恨不得吃了叶少甫,如今为何又要嫁给他了,事情太突然。

    沈远安心中忐忑,撂下手中事务,带人来到沈府。

    “沫儿可想清楚了?当初不愿嫁给他,现在为何又改变主意了?”来至沈府,不等沈颜沫开口,沈远安先问出声。

    沈颜沫将实情说了,从武昌侯府那次误会,到叶少甫追至幽州,桩桩件件,或有遗漏,却也让沈远安目瞪口呆。

    “京都人都道景王痴情,原来是真的。妹妹得夫如此,妇复何求。哥哥祝贺妹妹喜得良缘,愿妹妹一生顺遂安泰。”沈远安起身朝外走,说要见见叶少甫。

    沈颜沫自然不会拦着。领着沈远安去了内院。

    叶少甫自然是认得沈远安,见他进来,连忙起身向沈远安行礼:“兄长安好?”

    沈远安微微皱眉,虚扶起叶少甫:“王爷多礼了,快快请起。”侧脸看向沈颜沫,沈颜沫自然知道哥哥有话对叶少甫说,自觉退出去,将空间让给两人。

    两个男人在榻上面对面坐下,谁也没开口。气氛凝结几分,屋内静谧无声,还是叶少甫先出声,笑着道:“兄长怕沫儿嫁给我,会受委屈,这大可不必,我已许诺沫儿,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另娶他人,更不会纳妾。”

    沈远安略微放心,眉头舒展几分:“王爷的人品我自是放心,我担心的不是这些。我担心誉哥儿和傲哥儿,若他们的身份揭露出来,将来如何自处?嫡庶有别,何况是……”奸生子几个字,他终是吐不出口。

    “兄长放心,云朗自是想过,从此以后,京都再无景王府,世上只有云朗公子。”叶少甫眸中尽是坚毅。

    一路走来,他早想过这个问题。誉哥儿和傲哥儿是他的宝,他不会让他们受委屈。

    景王府是唯一的异姓王,若不是他体弱多病,皇上又心慈人善,景王府怕早已遭猜忌,成为皇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扔了那层身份,他也和武昌侯府断了关系。那人当初不要他,他也没必要留恋。以后有夫人和儿子们陪着他,他此生也无憾了。

    沈远安立刻明白叶少甫的用意,世上再无景王府。叶少甫打算抛弃这层身份?为了沫儿和两个外甥,他能做到如此地步,爹娘若是知道了,也该瞑目了。

    “记住你说的话。”说完这句话,沈远安起身离去。

    沫儿今儿要嫁人,时间紧急,他不想委屈了沫儿,得回去准备。

    时间紧迫,婚礼却不仓促,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虽不及王府奢华,却处处透着温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走路脚下都带风。

    沈颜沫盖着红盖头,牵着红绸,任由叶少甫牵着来至前厅。

    叶少甫一面走一面笑,脸上的笑容从未减过,痴痴地望着盖头下的脸,像透过盖头,看到那张明艳的脸一样。

    沈颜沫紧握红绸,规规矩矩站着,抬头看向叶少甫,虽隔着喜帕,却也能感受到叶少甫的喜悦。

    此刻她又惊又喜,心里还有些期待,原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的。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他们之间错过太多,以后当珍惜眼下的日子。

    刘妈妈站着一旁,扶着沈颜沫行礼。

    林奇站在高堂一侧,昂首挺胸,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其他人站在两侧观礼。

    话落,只听见傲哥儿誉哥儿喊道:“嗷嗷嗷,送入洞房了,我要看新娘子,娘亲当新娘子,一定漂亮极了。”

    叶少甫佯装生气:“去去去,你娘亲是爹爹的,你们想看,将来自己娶媳妇儿,慢慢看去,你娘只准我自己看。”

    不用看,他也知道夫人定然美若天仙,勾人心魄,这样的夫人,他不想让“不行,不行,我们要闹洞房。”荣哥儿和耀哥儿起哄道。

    叶少甫打横抱起沈颜沫,朝准备好的婚房走去。

    沈颜沫被他抱起,吓了一跳,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惊呼:“快放下我,大家都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夫人盖着喜帕,走的太慢,还是为夫抱着夫人为好。”叶少甫抱着沈颜沫,快步走进婚房,等进了门用脚关上门,头也不回:“都出去,谁若敢进来,别怪我秋后算账。”

    这话显然对身后的众人说的。

    耀哥儿推门的手停下,摇头叹息:“师父耍无赖。”

    谁家成亲不闹洞房,偏偏师父想例外。

    林奇和林枫牵着誉哥儿和誉哥儿:“走走走,咱们出去吃酒席去,这酒席是闫清姑姑做的,你们不想吃?”

    王爷好不容抱得美人归,他们可不能拖后腿,爷是记仇的,若被记恨上,吃亏的是他们。

    誉哥儿和傲哥儿听了眼睛一亮,果然是小孩子,对吃执着。

    耀哥儿撅着嘴:“酒席就摆着那里,什么时候吃都一样,若错过了闹洞房,这辈子都看不着了。”

    誉哥儿和傲哥儿一听,对视一眼,大哥说得对,今天必须闹洞房,还爹爹和娘亲的洞房,别人想看亲爹娘成婚,还看不上呢,也只有他俩有这荣幸。

    两人一人一边推门进去。

    房内,叶少甫拿起金称挑起喜帕,明艳绝美的脸映入眼帘,清澈的明眸微微上抬,眼波流转,饱含深情,红唇紧抿,唇角微微勾起,仿佛等着人品尝一样。

    叶少甫看呆了,喉结滚动几下,如饥似渴。刚要开口说话,听见身后传来傲哥儿的声音。

    “哇,娘亲真漂亮,就像天上的仙女,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第96章

    耀哥儿和荣哥儿的赞美之词,也频频脱口而出。

    誉哥儿直接爬上床,搂着沈颜沫的脖子:“娘亲,你可真漂亮。我后悔了,不能让爹爹娶你,你等等我,等我长大了,我娶娘亲可好?”

    “臭小子,你娘亲只能是爹爹的,你想娶媳妇,凭本事自个儿找去。”叶少甫闻言,气得抚摸着胸口,抬手将誉哥儿拽下床,直接扔到林枫怀里:“带出去。”

    这小子若不是他儿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他,竟敢与他抢媳妇儿。

    众人见叶少甫发怒,也不敢再多言,领着几个孩子出去。叶少甫走到门口,把门锁了,还不忘吩咐:“都去前院吃酒,不许靠近这里。”

    刘妈妈站在门口,将众人撵走,留下两个丫鬟伺候,朝屋内喊了一声:“姑爷,门口老婆子留了人,您和夫人若要热水,尽管吩咐便是。”

    屋内沈颜沫听见这话,羞得耳尖通红。

    叶少甫打帘子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本就绝美的脸颊平添几分诱人。

    沈颜沫也抬眼朝叶少甫看去,一身大红色喜服,腰身收紧,清瘦的身更显姿挺拔,行走间衣摆翻飞,人如美玉,清俊儒雅,眉梢带笑双眸情深。

    这样的人,马上就是她的夫君,想到今晚的事,沈颜沫脸颊红晕浮现。

    却也不断宽慰自己,她不是闺阁少女,儿子都生了两个了,行那起子事,是夫妻之道,有何可害羞的。轻咳一声掩饰内心的尴尬,可内心依然怦怦乱跳。

    叶少甫好似感受到沈颜沫的目光,走至她身边坐下,在她脸上偷了个香:“终于清静了。”

    说着帮她摘下钗环头饰等物,深情款款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那醉人的面容,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该歇息了。”

    金叉步摇被拿下来,锦缎般柔顺的乌发倾斜而下,洒在叶少甫手上,他内心如遭电击,酥酥麻麻,手指勾起一缕秀发嗅了嗅,情不自禁道了句:“像做梦一样,若这真是梦,我愿永远沉沦。”

    修长白皙的手又帮沈颜沫宽衣解带。沈颜沫捉住那骨节分明的手,娇声道:“还未喝合卺酒。”

    叶少甫灵台清明,弯腰抱起沈颜沫走到桌旁,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沈颜沫。

    两人挽着手臂一饮而尽。

    不知是美酒醉人,还是美人眯眼,叶少甫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庞,神色有些恍惚:“夫人,天色已晚,这次总该歇息了吧。”

    也不等沈颜沫回答,弯腰打横抱起美人,朝喜床走去,将人轻轻放在床上。

    沈颜沫本就肌肤若雪,大红锦缎衬得更加白皙莹润。

    叶少甫压上去,捉住沫儿的唇,唇舌交融,许久分开。他想要更多,一挥手,拨步床上床幔缓缓落下,桌上的红烛摇曳,明明灭灭。

    不多时帐内传来娇喘吁吁的声音。

    真真是应了那首诗:洞房美景画良辰,我见犹怜绝代人。俏枕依来春色撩,新裳退去欲情焚。

    沈颜沫犹如海浪中飘摇的小舟,起起伏伏,摇摇晃晃,最后竟昏了过去。昏过去前,她还暗骂叶少甫,看着清瘦,其实浑身也有肉,力气还很大。

    她都哭着求饶了。他嘴上说会轻点儿,可力道没减,反而还加重了几分。

    两人折腾了大半夜,要了几次热水,五更天才沉沉睡去。等他们醒来,已是午时了。

    叶少甫也知昨夜太过,将准备好的药膏拿出来,给沈颜沫涂上。

    沈颜沫醒来后,知道叶少甫做的事,羞得头埋进锦被中,任凭叶少甫如何哄也不出来。

    叶少甫无奈,只能轻柔哄着,可哄着哄着,两人又缠-绵一阵。等他们收拾妥当出来时,午饭已过。

    幸亏闫清留了饭菜,知二人起了,把饭菜送来摆在炕上。

    誉哥儿和傲哥儿早等急了,吵着要娘亲。被芙蓉和玉荷几人劝住了。林枫林奇却说王爷和夫人在造人,想给他们要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还问他们想要弟弟或是妹妹,这才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婚后日子平淡又充实。誉哥儿和傲哥儿也终于反应过来,有了爹爹是好事,别人再也不会笑话他们。

    可也有不足之处,爹爹是个醋坛子,只要他们抱着娘亲撒娇,爹爹就会拉开他们,说他们已经大了,不能再缠着娘亲了。

    为此,誉哥儿和傲哥儿着实懊恼不已,就连耀哥儿和荣哥儿也颇有微词,埋怨的眼总剜叶少甫。

    叶少甫毫不在意,甚至觉得与儿子们争风吃醋也别有一番滋味。

    但也有恼人时,比如他正与夫人亲热,几个皮小子破门而入,叶少甫一腔热意好似被浇了盆凉水,面对儿子们的质问指责,还要解释一番。

    一日,沈颜沫给孩子们盛饭时,不小心露出脖颈,脖颈处的红痕被傲哥儿看个正着。

    他皱眉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沈颜沫身边,翻看她的衣领问:“娘亲,您脖子怎么红了?”

    “没,没什么,不小心被蚊子咬了。”沈颜沫拂开傲哥儿的手,又羞又愧,清凌凌的眼眸瞪向叶少甫,都是他,让他轻点儿,他偏不听。

    誉哥儿低头喝粥,嘴里咕哝一句:“这天还很冷,哪有蚊子。”幽州的三月比京都冷多了。

    沈颜沫顿时闹了大红脸,叶少甫忙出来打圆场:“吃饭,都吃饭,你娘脖子上不知被什么虫子叮了一口,一会儿回去,我帮你娘上药。”

    几个孩子听见这话,忙不迭点头,谢意之词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沈颜沫又瞪叶少甫几眼。一旁的刘妈妈等人乐得眉眼带笑,目光频频在叶少甫和沈颜沫之间转来转去。

    王爷和夫人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傲哥儿催着叶少甫给沈颜沫上药,还不忘叮嘱:“爹爹,你可看仔细了,抹药时不能有遗漏的地方。”

    叶少甫盯着沈颜沫含笑应承:“我儿放心,爹爹一寸一寸找,不会遗漏任何一处地方。”

    沈颜沫脸颊涨得通红,连耳朵都火辣辣燥热的厉害,闻听此言,伸手在叶少甫腰间捏一把,娇羞道:“尽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