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殊清和的声音缓缓传来：“对啊，正是如此，他为了避免再重蹈覆辙，所以才把心给毁了，就是怕有朝一日那颗心回到他体内。”

    “古神若无心，心性便会凉薄，等同于失去了情魄，不会对任何人，起情爱之心。”

    “爱这个字，出现在红尘百态之中，任何人，都是没办法避免的。”

    “包括神袛。”

    所以，当玄华在轮回之后，曾经经历过情劫，正是因为那个时候他有心，所以才会经历那些。

    若是当时便无心，那么他没办法经历情劫，便永远也无法晋位古神。

    看看扶桑就知道了，他是多么凉薄冷淡的一个神袛，一直说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可结果呢，还不是乖乖地承认自己心悦少秧了。

    扶桑他们都有心，等同有情魄，情字生来就存于世间的，谁都没有办法抹杀掉这个情，所以，哪怕是曼殊和陵霄这几位古神，都会为之沉沦。

    独独玄华是个例外。

    “母神，您觉得，玄华大伯他，当真没有爱过将灵吗？”离决轻声问了一句，毕竟当时玄华大伯的心还在太古界，那个时候应该会有悸动的吧。

    “说爱，也不爱，说不爱，也爱。”曼殊伸手摸了摸离决的头，很是温和地笑着：“可以这么说，他有过那么一瞬间悸动的。”

    “因为他毁去心脏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心脏产生了不一样的频率，但又转瞬归于平静。”

    那便是一瞬间心动了。

    对将灵，玄华的确有恻隐之心，可这恻隐之心，终究不是爱，一瞬间心动，也难以如她和陵霄那般深爱不疑，可对将灵来说，也足够了。

    毕竟苦苦等待了那么多年，连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都飘来了太古界，这个姑娘，执着得可怕。

    想起了那些往事，曼殊多少是有些怅然的：“那个时候，将灵残识也有了戾气，可她最终没有反抗，大抵也是因为那一瞬间悸动。”

    因为将灵附在那颗心脏上，心脏会产生什么样的情绪，将灵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她感觉到心脏有了心动的感觉，便没有反抗了。

    说到底，还是个痴人。

    “那玄华大伯，知道他有了一瞬间悸动吗？”重兮又问了，要是玄华知道，那他会不会后悔呢，尽管曼殊说过，玄华是个永不后悔之人。

    “他不知道。”

    曼殊摇头，因为那瞬间悸动很小，当时玄华的注意力并不在心脏上，他对此，其实始终凉淡，并不把那些小事放在心上。

    对玄华来说，那的确是小事。

    他活了一千万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呀，一个将灵，在他心中，实在是没有多少分量的。

    离决感慨了一声：“我还以为，玄华大伯也是爱将灵的呢，毕竟因为一双眼睛，便将人给带了回去，甚至违背盘古爷爷的意愿，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吧。”

    在她们几个听曼殊回忆那件事的时候，几个人都认为玄华因为那双眼睛一瞬间心动，所以便把将灵带了回去。

    她们是不知道玄华的性情，是这般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