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纯手工，一个是流水线，根本没得比。
    韦恩没有急着和那队军官汇合，站在流水线前观摩虚空士兵，思维感应，这些由星空巨兽血肉繁殖的士兵脑袋空空如也，却意外地老实乖巧，没有向外界发动寄生污染。
    这就很离谱了！
    反复检查过后，韦恩猜测这些虚空士兵和鸡蛋一个套路，由母体控制，而非拥有自我意志的独立士兵。
    只要控制母体，就能控制这些没有感情的超级士兵。
    站在魔法界的角度，韦恩认为维文在敷衍普鲁士高层，这个项目存在骗资金的嫌疑，站在国家官方的角度，这个项目极具战略意义，哪怕只当炮灰也足以横扫法兰克的世界第一陆军。
    不能放任这个工厂不管，必须炸了它！
    韦恩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今天以党卫队的名义埋伏维文，不仅挑明了维文和其他几位神谕大祭司的矛盾，还挑拨了维文和普鲁士的合作关系。
    误会没有解开之前，维文不会将母体的控制权交出去。
    现在没有，以后就更别想了。
    韦恩嘴角勾起，快步上前赶上一队军官，拍了拍最后一名士兵的肩膀，借来一张虎皮套在身上。
    他们的军装真的很帅！
    工厂的负责人向两位将军介绍流水线每日的产量，并表示资金管够的情况下，产量还能翻三倍，倘若帝国在征服世界的过程中，遭遇兵力不足的窘境，这些虚空士兵就是最值得信赖的伙伴。
    说到这，负责人贬低了其他两个项目，机械融合、魔鬼容器。
    两位将军作为项目负责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和负责人持同样的想法，连声点头，表示魔鬼容器和机械融合都是邪道，虚空才是永恒的真理。
    韦恩有点看不下去了，口中低语散开，挥舞白沫将负责人和两位将军污染，翻看他们的记忆，得到了准确无误的一手情报。
    “普鲁士隐秘技术开发局，隶属党卫队后勤保障部，非武装部队，专项研究部门……”
    “总部位于普鲁士首都伯洛……”
    “魔鬼容器和机械融合取得重大突破，所以专程来查看进度……”
    “嘶嘶嘶，真让他们搞成了！”
    韦恩被普鲁士的操作秀得头皮发麻，魔鬼容器取得重大突破就算了，毕竟地狱学也是魔法的一部分，机械融合可是跨时代的产物，有悖当前所有的魔法理论。
    “机械和魔法融合……真有搞头！”
    韦恩跃跃欲试，细细翻看两位将军的记忆，奈何专业不对口，两人并不负责机械融合项目，知之甚少无法提供韦恩想要的信息情报。
    他沉吟片刻，对二人下令：“奥古斯特、费恩，你们两个回到伯洛之后扩散污染，争取把整个隐秘技术开发局一锅端了，事成之后，维文教宗重重有赏。”
    说着，捞起地上的一层白沫糊在了两人脸上。
    思维颤动，激活白沫的寄生能力，掩盖韦恩自身的白沫，顺手将这口锅盖在了维文身上。
    超级特工是这样子，任何时候都要保证自己的身份不会泄露。
    韦恩没有从两位将军身上得到确切情报，但从负责人口中问到了保险柜的密码，离开流水线厂房，直奔负责人办公室。
    就在这时，流水线上的虚空士兵集体暴动，向周边发起无差别攻击，军官、负责人、操作工乃至清洁工全被视为攻击目标。
    大量白沫奔涌，污染同化发生在厂房的每一个角落。
    韦恩望之皱眉，猜测是维文动手，知道项目被砍，亲手洗掉了身上的污点。
    他没有阻止，只让两位将军虎口逃生，险之又险离开了废弃厂房，用这种手段，进一步制造普鲁士高层和维文的矛盾。
    白沫涌出厂房，触手攀爬延伸，渐渐覆盖了整个地下基地，实验室内的研究员也没放过，全部寄生同化。
    白沫淹没的地方，白色的星空巨兽血肉硬化，变作水泥一般的硬物，将整个基地固定在地下。
    这般新奇的毁尸灭迹手段，韦恩还是头一回见，眼馋维文手里的研究数据，在白沫涌来之前，带上保险库直接跑路。
    ————
    塞瑙河畔，庄园别墅。
    忙了一宿的三人坐在客厅，韦恩对睡眠的需求越来越低，每天只睡一个小时，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翻看地图将今晚检查的目标划掉。
    今天只查到了维文，还有贝克、麦卡瑞两位神谕大祭司的据点尚待开发。
    沙发边上，熬了一宿的奈尔逊强打精神，见妹妹元气满满，羡慕道：“雷吉娜，你不困吗？”
    “不会，我现在不睡觉都行。”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雷吉娜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还半死不活着，对睡眠的需求极低，偶尔想起来保持人类的生活作息，才会睡一觉以示尊重。
    通常情况下，她都会用工作打发时间，是韦恩手下最出色的牛马。
    三个秘书里，就雷吉娜最勤奋，她甚至都不要草。
    奈尔逊更羡慕了，知道妹妹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自然骑士老板的工作，推了推妹妹的肩膀，帮忙美言几句介绍一份工作。
    她太想进步了！
    雷吉娜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和姐姐解释，见其视线迫切，只得硬着头皮道：“老板，你觉得我姐姐怎么样？”
    “什么意思？”韦恩疑惑放下手中的笔。
    “我姐姐很能干的。”
    雷吉娜拍了拍奈尔逊的后背，后者立即挺胸抬头，一副等待号召的模样。
    韦恩满脸黑线：“她能不能干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可是你的亲姐姐，不能害她。”
    “老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伦丹的图书馆要不要招新员工？如果要的话，我姐姐是自己人，可以优先考虑她。”雷吉娜道。
    “雷吉娜，伱应该知道我收员工的标准，图书馆用不上你姐姐。”韦恩摇了摇头。
    “也不是一点用场都没有，我缺一个助理，老板，把她交给我吧。”奥蒂莉亚突然开口。
    韦恩惊讶看着奥蒂莉亚，直白的眼神看得奥蒂莉亚有些不好意思，想想妖艳的赛娜，她咬咬牙对视回去，坚持自己的想法。
    “不可以，我姐姐绝不能交给你！”
    雷吉娜大怒，她清清白白的姐姐，交给奥蒂莉亚，没准过几天再看就成老板的形状了。
    雷吉娜：你自己怂，干嘛要拉我姐姐下水！
    奥蒂莉亚：是她自己想进步，和我有什么关系？
    奈尔逊完全不懂两人在争吵什么，歪头看向韦恩，试图卖萌得到一份工作，加入自然骑士的扈从团队。
    雷吉娜的变化她看在眼里，羡慕但不说，只知道妹妹可以，姐姐自然也可以。
    你知道个鸡儿！
    韦恩翻翻白眼，雷吉娜的力量拿命换的，他可无法保证弄死奈尔逊之后，对方会变成怨灵。
    即便可以，他也下不去手啊！
    没有复仇之灵的契约，奈尔逊想要进步，只能走虚空污染的路子。
    这个更糟，更下不去手。
    韦恩摆摆手，没有收人的打算，对奈尔逊道：“人一定要靠自己，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午餐，雷吉娜能有今天的成就，背后付出的惨痛代价你难以想象，言尽于此，靠自己吧。”
    奈尔逊一阵迷糊，什么叫惨痛代价，没见妹妹身上有什么变化呀。
    正想着，发现雷吉娜和奥蒂莉亚皆是沉默，抬手捂住了嘴，小声贴在妹妹耳边：“雷吉娜，你该不会……”
    “你，你看出来了？”
    雷吉娜笑容牵强，多少有些苦涩，怕姐姐知道了真相会伤心。
    “你太不自爱了。”
    “……”
    什么玩意，老板不是那种人！
    雷吉娜捏着照镜子一样的脸，狠狠拧了几下：“老板没有招新人的打算，我帮不了你，赶紧回家继承家产，做你的贵族大小姐吧。”
    “奈尔逊小姐，有没有兴趣应聘我的助理？”
    “你闭嘴，不许说话。”
    “就说！”
    客厅有些吵闹，韦恩拿起地图去了书房，少女想要进步，找上了他，他无能为力，但不介意帮忙介绍另一份工作。
    马上自然教会高层要迎来一波大换血，赛娜或许会缺一个秘书。
    奥蒂莉亚的秘书就算了，文艺少女+魅魔秘书的设定已经很有卖点了，不需要拉帮结派玩那些花里胡哨的。
    是夜，韦恩带上奥蒂莉亚、雷吉娜，兵分三路继续搜集情报。
    以防再遇到突发事件，两位秘书踩点，他亲自探查究竟。
    ……
    时间一晃就是五天。
    黑暗领域。
    赛娜目光灼灼看着盘膝而坐的韦恩，感应到藏于对方体内的恐怖思维，心神颤动的同时，激发出了强烈渴望。
    同一时间，韦恩的复仇之灵们也产生了一些变化。
    远在伦丹的复仇之灵暂且不提，只说最近的奥蒂莉亚和雷吉娜，两人仿佛重获新生一般，只觉体内涌出源源不断的力量，有别于之前，得到了质的强化。
    作为复仇之灵，她们没有境界可言，是韦恩通过贪欲之书锻造的魔法生命，韦恩强大了她们才会强大。
    重获新生的瞬间，立马知道韦恩发生了什么情况。
    晋级！
    传奇法师！！！
    两人的变化过于明显，气息泄露，让奈尔逊张大嘴巴陷入了脑袋空空模式。
    妹妹超过她太多了。
    “雷吉娜，你……你这是怎么了？”
    “老板赐予了新的力量，我又变强了。”雷吉娜捏着拳头，眼中闪过欣喜，没有察觉到姐姐眼中的复杂神色。
    奥蒂莉亚注意到了，再次贴了上去，耳边低语魅惑道：“被妹妹比下去很难受吧，要不要给我当助理，届时我帮你操作一下，你也可以像雷吉娜一样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