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妇人们正要和林小福理论，忽然就见她毫无预兆地拉扯到“死”这个问题上，还扯出了她的死人爹，顿时愣住。
    “这水边不危险，但撒网危险，不然咱们南林村也不会没几个会打渔了。”
    林小福说话间便走近了，又说道：“你们挤在这里，我夫君撒网就要担着风险。”
    “若下网地方不对，入水不够沉，能捞着的鱼也就不多，这一网下去捞不着什么鱼，不是要一直不停地下网了吗？”
    “我夫君性子闷，跟婶子们自然不好说这原由，可你们挤在这里，我夫君怕网没撒好把你们带下水去，就要多担风险，更加吃力。”
    “这吃鱼本是开心的事情，如今却要一大早搞些不高兴的事情，你说你们这是何必呢。”
    “昨天村长大伯都交代了，就是防止你们都想先拿，最后人多就乱了套，交代我们把鱼送去他家，统一分鱼。”
    “这样也方便村里知道，谁家拿了，谁家没拿，毕竟这已不是一户、两户的事情，而是全村都要送，需要的鱼可不少了。”
    “恐怕今天一天都捞不到这么多鱼呢，若是再让婶子们这一拖后腿，我夫君得不分早晚辛苦几天呢。”
    林小福送鱼本意是结交人情，自然不会像以前那般硬梆梆地怼回去。
    但她一看便明白是什么情况，何况这些妇人自己也说了，因而，她先拿不吉利的事情镇住这些妇，再提到危险和难处。
    最后把村长搬了出来。
    自然，她是不会说把鱼送到村长家统一分鱼，是她提出的办法。
    这时候就要拿村长的威信也震慑这些妇人，而不用让她得罪这些妇人。
    果然，在提到村长的交代后，那几个妇人虽然脸色有些难看，但也没说什么了，还在看了一眼冷脸的赵子诚后，便往后退开了几步。
    而林小福又说起难处，尽量让这些人理解他们不给拿鱼的苦衷，也算是尽力维持人情了。
    她看了看正将网搭在手臂上却没有急于下网的男人，又看了一眼箩筐里零星几条大鱼和小鱼，想了想便又看向那几个妇人。
    “我理解婶子们期待的心情，但今天早上不吃鱼没什么吧，不是中午就是晚上，肯定是有鱼的。”
    “再说了，你们等在这里既耽搁了你们干活儿，又会让别人远远一看，以为这里能拿鱼，可不都跑了来？”
    “到时人越来越多，我夫君怕是不敢下网了，这网在头顶上飞，若是一个没甩好，伤着谁了可怎么办呢。”
    林小福又是一翻苦口婆心地解释。
    第317章 缺帮手
    那些妇人或许不能理解她的用意，但她说的危险，却能理解了。
    刚才赵子诚下第二网时，就坚持让她们退开了才撒的网，这网确实是要飞起来再落入水中的。
    只是拖网时，她们就忍不住又跑了过来，生怕跑在后面拿不到鱼。
    可是赵子诚却冷着脸不许她们碰鱼和渔网，这才僵持起来了。
    现在听林小福这般一说，觉得确实危险，万一人多时挤一块儿，你推我搡地不是更危险吗。
    她们面面相觑，很快便妥协了。
    “那好，我们去村长家等着，等箩筐满了赶紧挑来啊。”
    “我得先去洗衣了，回头让我家大丫头去等吧。”
    “我还没做饭呢，看赵二来打渔，还以为能赶早先拿两条回去呢。”
    “……”那些妇人说着便离开了。
    林小福这才松了一口气，不吵架就行，不然这人情效果就打折扣了。
    “媳妇儿，得亏你来了，我刚才真是快急死了。”
    赵子诚见那些烦人的妇人离开了，这才开口，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唉，只希望这次之后，不要让那些人觉得，以后只要看到你下网，就可以来不要钱的鱼。”
    林小福却撇嘴一笑，有些无奈地道。
    “若是那样，你这人情面子也不用给了。”赵子诚却是脸色微沉，轻哼了一声。
    “嗯，以后若有人跑来，你就说大鱼十文，小鱼五文，十斤以上可以给九折优惠。”
    林小福想了想便说道。
    不拿钱吓住那些人，也是后患无穷。
    说到底，对一群爱贪便宜没见识的村妇，又哪里来的平白无故的人情呢。
    但如今大房里已经弱了势头，再加上昨天老太婆得罪了村长夫妇，以后是什么局面多少也想得到。
    所以就算没有这些人帮着说话了，她也扛得住敌人的炮火。
    这么一想，林小福心里又坦然了许多。
    等赵子诚拖网上来，她便帮着翻网拿鱼。
    没了那些妇人的干扰，赵子诚这一网下去收获果然多了几条，但这边的鱼仍然不多。
    “这边还是近了些，我去那边看看。”赵子诚将网重新整理之后，便决定换地方。
    这里虽然不在水埠头附近，但附近有菜畦，经常有人来挑水，水里的鱼自然喜欢往不受打扰的深水处活动。
    若是这么容易在浅水里打到鱼，那村里人拿水桶来也能捞到了。
    林小福看了看箩筐里的鱼。
    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是挑起来跟着赵子诚走，还是背回家算了？
    正在纠结时，赵子诚便道：“你在这儿守着，等我过去下一网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