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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他把圆形放在了矩形上,又在圆形上面加了一块三角形,他放那儿的意思,好像就是想让我照着他的模样摆。

    (你看,我就说,他是想玩我的玩具吧。)

    可是没关系,小皓哥哥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所以我很大方地把积木让给了他,还主动拿球给他玩。

    不过,他好像不是很喜欢皮球,还吼我,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我哭了,我觉得委屈,我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这么大声地说话,不过他马上过来安慰,我觉得他棒棒哒。(〃^w^)

    他还会变魔术,会在皮球下面变出一根手指头。

    我试了好几遍,我变不出来,我一直觉得魔术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所以,我很崇拜他,我觉得,他一定是超人,或者是外星人,或者会魔法。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后来的几次相处,他每次也都会给我变新的魔术。

    比如,他能把我悬在半空中不动,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人体悬浮术呀?

    还有,他能把舌头伸进妈妈的嘴里,妈妈又推不开他,那是不是说明他被苹果砸过脑袋,身上有万有引力啊?

    可惜,我还不太会说话,所以我有很多的问题,都得不到正确的解答。

    不然我最想问他的一定是,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叫他粑粑这个称呼啊?我觉得我叫他粑粑很正常啊。我第一次叫他粑粑他就答应了,所以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管他叫别的名字啦。就好像我在路边看到了一条迷路的小狗,我把它捡回家,我叫它宝宝,它答应,那我肯定不会再叫它贝贝啦……我又不傻,哼。

    (哎呦,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唉,说完耙耙,我要说一下我的妈妈。(′^w^`)

    我跟我妈妈生活了二十多个月,我在她的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妈妈是一个美人,超级大美女,走在路上都会一直被人盯着看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妈妈都这么漂亮,我以后真的也想要娶一个妈妈,嘿嘿嘿嘿嘿……)

    喝母乳的日子,是我最喜欢的人生阶段,你们不要想歪了哦,我只是喜欢妈妈抱着我的感觉。

    就好像我还在她的肚子里,我还是她的那颗球,走到哪儿就会很自然地跟到哪儿,不会走散,也不用怕丢。

    当然了,我的妈妈也有缺点,她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于她太聪明了。

    人家都说男人不喜欢强势又聪明的女人,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太有道理了,我一直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是我把她的画稿给搞坏了的呢?

    明明我做的很隐蔽啊。

    而且,还有还有,还有上一次我跟耙耙一起骗她把小皓哥哥送走的那一次,妈妈好生气,又把我训了。我虽然没有哭,但我一样很委屈,我怀疑她是不是把我跟粑粑搞混了(毕竟我们两个长得那么像),不然为什么她捏了我两次鼻子,却忘了捏粑粑的鼻子呢。

    妈妈或许是有健忘症吧,我不太懂,毕竟我的生活圈子太小,除了耙耙妈妈之外,就只认识小皓哥哥和李慕叔叔了。

    小皓哥哥一直说他是我的亲哥哥,妈妈偷偷地告诉过我,他是我的堂哥,不是亲哥哥。

    我不懂堂哥和亲哥的区别,也不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又很好,男子汉不拘小节,连皮球都可以一起玩,那我们就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啦。

    (然后,我要偷偷地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从来都没有当着小皓哥哥的面儿叫过妈妈。)

    这是妈妈跟我说的,她说小皓哥哥的病还没好,在他病好之前,我最好都不要当着他的面儿管我的妈妈叫妈妈。

    所以,我很懂事,也很听话。

    (当然,也不排除我叫过,只是刚好碰巧没被你们和小皓哥哥听见而已的可能性……)

    (*/w╲*)

    至于李慕叔叔呢,他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他从我出生的时候就一直陪着我长大,妈妈不在家的时候,他喜欢一个人呆着,一坐坐一天,每天面对着一台大电视,手里拿着块特大型的巧克力,敲敲打打,按来按去的。

    我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觉得他手里的巧克力那么大,应该很好吃,背着他和妈妈偷偷抠过,可是抠了半天都抠不下来。我当时就觉得,连巧克力都要粘在一起,这个叔叔也太小气了。

    于是,我趁着他不注意,倒了一杯白开水上去。(*/w╲*)

    我觉得惩治小气鬼的方式就是一定要把那块巧克力吃到嘴里,巧克力遇水即溶,这回我应该就能抠下来了吧。(*^—^*)但可惜,我低估了李慕叔叔的胶水,巧克力我终究还是没吃到。〒▽〒

    同一天,我还听说李慕叔叔的电脑键盘坏了。

    电脑是什么啊?键盘是什么啊?

    能吃吗……

    好吃吗……

    如果这么容易就坏了的话,那是不是要像冰淇淋和果冻一样,放在冰箱里面冷冻一下才更保险呀?

    (〃^w^) 不管怎样,自此,李慕叔叔总是喜欢在背地里跟妈妈打小报告,他说我是一个看起来很老实,但背地里却很喜欢调皮耍坏乱捣蛋的孩子。可是我觉得我自己很乖啊,妈妈也说,我除了卖萌,什么都不会哒~~

    可能有的时候,我会出于对这个世界的一点好奇,犯出一点小小的错误。但我的出发点是好哒,我没有恶意,也很庆幸妈妈没有被李慕叔叔这个坏叔叔误导。

    然后,就在刚刚,我认识了一个新的人物。

    ——周南蝈蝈。

    他说他是耙耙的妹妹的丈夫,被耙耙派来照顾我。

    我不太懂他为什么要我管他叫蝈蝈,因为我明明在电视上见过蝈蝈呀,蝈蝈是草绿色的,尖尖角,很可爱,不长他这样啊。可是,既然他那么主动,那我也没办法拒绝。他强调了好几遍,我也只能抓抓脑袋,勉为其难地跟着他一起学。

    周南:“姑父。”

    颂颂:“蝈蝈?”

    周南:“姑父。”

    颂颂:“蝈蝈?”

    反复了几遍之后,他不教了,他管我叫大爷,他说我爱叫啥叫啥。于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又多了一个叫蝈蝈的人,他说他以后还会介绍一只母蝈蝈给我,是他老婆,我给他比划了一下,问他母蝈蝈会爬树吗?

    他沉默了,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肯定对我也有很多疑问,可是时间不早,我该睡觉啦。耙耙和妈妈正在隔壁聊天,等他们聊完,我就要被送回去了。

    最后的最后,我听说总有人想要偷我?

    (还不止一个……)

    颂颂声明,妈妈说过,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祖国是和谐的,盗窃是可耻的。

    “小姐姐,偷就算了。我只想悄悄地问你一句,十八年后,给嫁吗~~~”

    ☆、第40章

    娇嫩的唇瓣含着男人衬衫的扣子,伊棠挂在宋衍身上, 刻意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胸膛。

    宋衍看她一眼, 无奈地将女人推开。

    “饿了就下床吃饭!”

    语气虽然生硬,但动作倒很温柔, 他捞起她一条小腿, 用粗粝的手掌捏着纤细的脚踝, 蹲在床边, 给她穿鞋。

    伊棠倒在床上, 两只手肘撑在床榻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一时间有些感慨……

    他竟然给她穿鞋啊……

    “我自己来吧。”

    脚不比别的地方,被他碰到,她总归是有点不好意思。

    宋衍扯了一下嘴角, 置若罔闻,没有理她。

    他将她粉嫩的足跟儿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伸手, 捏住了她圆润莹白的脚趾。手掌抵着她的脚心, 他一边跟她说话, 一边随意地按压了两下她足底的穴位。

    他语气是云淡风轻。可伊棠听在耳朵里, 整个人却兀的僵在了床上。

    他说……

    “你带着孩子过来。这么远, 不累吗?”

    “……”

    **

    心里面好像被人洒了蜜,甜甜的,带着说不出的充实。

    伊棠心满意足,把下午的不愉快抛在脑后。她微扬着嘴角, 跟在宋衍的身后一路下楼。

    因为正值晚餐时间,食堂跟宿舍楼隔着近百米的距离,路上,要途经几间厂房才能达到。工人师傅们也都开始休息,宋衍和伊棠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隐约地,还能听到厂房里传来的电锯声和聊天的声音。

    “哎哎哎,吃饭了吃饭了,别忙活了。”

    “等一下,等我把这个刨削机清理一下。”

    “哎呀,清什么理啊!你他娘的闲的没事儿干啊?这他妈的刨削机又不是咱们的,坏了又能咋地,反正公司有钱,让他公司自己买去呗!走走走,懂规矩的跟我走,咱们吃饭去!”

    隔着一道铁门,厂房里面传来三两个男人的对话,前两个发言的人态度还算诚恳,但末尾说话的人阴阳怪调的,语气粗鄙,给人一种流氓地痞的感觉。

    伊棠微怔了一下,脚步微滞,她抬头看宋衍,身侧的铁门却霍地被人大手推开。

    上锈的门铰吱嘎作响,宋衍眼疾手快,捞了她一把。伊棠虚晃了一下,堪堪站稳。

    宋衍看她一眼。

    “没事儿吧?”

    宋衍的反应速度极快,伊棠呆滞了一下,她眨眨眼,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刚才站过的地方。

    坚硬的水泥地和铁铸的大门,如果他刚才没拽她一把,就凭刚刚那扇门打开的速度,她现在八成已经被砸倒在地。铁门后面还有几十名工厂的员工,要是这些人在开门之后一涌而出跑了出来,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心有余悸,伊棠拉了一下宋衍的袖子,轻轻地摇头。

    “没事儿……”

    她抿嘴,悄悄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抬眼,悄悄地往厂房的门里看去。

    厂房里的人纷纷诚惶诚恐地看着宋衍。

    明明刚才还很吵闹的厂房,突然变得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有点儿眼色的人都该知道,这么近的距离,铁皮门又不隔音,刚才门里的那番对话应该是被门外的这两个人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

    “宋总……”

    人堆里,一个看样子算是有点身份的男人尴尬地开口。

    “公司的东西不是东西?”

    宋衍霍地侧目,斜了一眼。

    他眼神平静,深沉且冷,但就是这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又着实骇人。

    “……”几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站在门里,大家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他们互相之间好像是在传递着某种暗号和讯息,彼此间试探着各自的眼色。

    没人敢站出来,也没人敢主动承认刚才那句“刨削机又不是咱们的,坏了又能咋地”是自己说的。

    宋衍“呵”了一声,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