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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姐,你有没有认识绘画的朋友?”

    还是青姐老练,知道我问这话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她盯着我,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想打听个什么样的人?”

    “他叫梁子柏,是个男人。”

    青姐深吸一口气,方婷和元媛也不吭声了,大家的表情似乎有些凝重。

    “对他不熟。”

    “哦。”

    我应了一声,用微笑试图掩盖刚才的凝重。换了话题,大家聊得比较轻松,差不多下午,方婷要去幼儿园接孩子了,元媛也该回去休息,最后还是青姐开车送我们一程。因为我家住的离市中心比较远,所以最后送我,不过很快我发现这方向并不是回去我家。

    青姐在大学城外面的独栋公寓靠边停了车。

    “你怎么认识梁子柏?”青姐打开车窗,点了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

    “青姐认识?”我张望外面的公寓楼,好奇地问,“他住在这里?”

    “嗯。”青姐漠不关心地说,“这梁子柏呢,是有点才华,是美院的代课老师,前几年听说他猥/亵自己的学生,所以被人给告了,不过很快就撤诉,并且那个学生亲自登门道歉。”

    我一怔,眨巴眼睛,脱口而出,学生是男的吧。

    青姐斜睨我,笑得怪异:“哟,你也知道不少?”

    “知道得不多,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家伙荤素通吃,仗着自己有点人脉办了不少画展,你也知道,现在的人,不一定是冲着才华去的,有热闹看也同样喜欢凑热闹,这一来二去的,名气也跟着上去了,哼,有了几个名气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地。”

    “青姐参展了?”

    “我?”青姐骂骂咧咧地笑了笑,“这个梁子柏没什么嗜好,就喜欢画人体,画人体也就算了,还喜欢画男人的裸/体。”

    如果我跟青姐说,梁子柏送给我丈夫一副半裸自画像,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终究没有说出口,不好意思告诉青姐我的尴尬。

    我回到家,婆婆象征性地慰问我的情况,之后我去了江烨的书房,我看到那幅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若是可以,我真想烧了这幅画,但是我怕江烨找我拼命。

    我在书房没有看到床铺,我去了自己房间,看到床头放着两个枕头,这难道就是因祸得福?没想到江烨主动向我和好,我开心得有些忘乎所以。

    半夜,我躺在床上等待江烨上来跟我示好,我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仿佛看到前途一片光明。

    岑绘。江烨穿着睡衣坐在床沿,他喊了我,我探出头,认真地看着老公的侧面。

    “有事吗?你说吧,我听着。”

    江烨吞吞吐吐地说,好像是梁子柏的画室正在装修,他想把家里的空房子腾出来给他做画室。

    不知道是伤口痛还是胸口痛,总之全身不舒服,不舒服的我说不出话来,我侧着身背对江烨,他爬上床,背对我躺下,两人冷静片刻,他又说,梁子柏明天就搬过来,让我明早把房子整出来。

    完全不是跟我打商量,告诉我的时候,就是逼着我接受现实。

    好你个江烨,从书房回到卧房原来是在这里给我下套,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很显然,梁子柏已经拉开了我两之间的战事,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在我家里还能飞上天了。

    正文 第12章 守活寡

    我可没心思打扫房间,这算什么?我来给他当女佣?做他的春秋大梦。

    要说,这人的脸皮真是个好东西,时而阴险时而讨巧,转换起来真是不带一点儿马虎。梁子柏可会说话了,知道要“寄人篱下”,叫嫂嫂叫得格外亲热,并且连婆婆都欢喜他,说他是个名人,我们要好好招待人家,人家来,也是纡尊降贵。

    平日里,江烨只知道在书房,从不会插手家事,现在好了,搬画架,整房间,样样亲自来,看他屁颠屁颠地讨好梁子柏,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梁子柏偷看我一眼,我如果发怒,岂不是正中他下怀,所以我忍。

    婆婆做了点心,让我给他们拿上去,我也想知道他们在画室忙得怎么样了。

    上了楼,门虚掩着,我听到说话声,便故意凑近偷听,先不声张。

    “你说她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你还敢让我住进来?”

    隔着门缝,我瞧见梁子柏半截身子扑在江烨身上,他说话时扭扭捏捏,真像个娘们儿。可江烨偏吃这一套,先是在他脸上亲一口,然后说,他早就想梁子柏搬进来,住多久都没问题。

    我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盘子里的点心被我扔进垃圾桶,吃什么吃,要吃也是给他们送砒霜。江烨这个混蛋,把我当什么了?掩人耳目的工具?混蛋,真的是混蛋。

    我冲进自己房间,发泄似地揉搓被子,这时,我手机响了,显示弟弟打来电话,我让自己冷静下来,才能接听弟弟的电话。

    又是医院出了事,妈这几天的情绪很不稳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母子心连心,我正好也是最近情绪不稳。

    离开医院,弟弟岑楠告诉我他已经收到美院的录取通知书,我竭力反对他去学美术,岑楠很气愤,我们争吵了两句才分道扬镳,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专制的姐姐,我向来支持弟弟学任何他想学的东西,只是最近脾气确实变得暴躁,我自己都很懊恼。

    路上,我给岑楠发了条道歉的短信,之后才返回家,开门的是梁子柏,他说他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好言好语地向我讨教做饭的事情,当着婆婆和江烨的面,我倒是没有黑着脸,必须给他点面子。

    相安无事到半夜,我惊醒了,准备起床上厕所,爬起来才发现,睡我身边的丈夫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婆婆和女佣的房间都在一楼,婆婆腿脚不好使,不喜欢爬楼梯,虽然家里楼梯不高,但是当初设计的时候,她只想住在一楼。二楼是我和江烨的卧房,还有书房,和两间客房,本来小叔子住了一间客房,所以另外一间客房做了杂货间,昨天收拾腾出来给了梁子柏做画室。

    我的卧房距离画室就是两个相反的方向,但房子毕竟也不是很大,从卧房出来,走廊尽头就能看到画室亮着灯光。

    我害怕靠近画室,我怕听到我不想听的污言秽语,我真是不想知道更多了,我觉得好脏。

    开关门的声音让我活了过来,我站在门口看着江烨,他的睡衣敞开了,看到我,慌慌张张地扣上,支支吾吾地问我怎么还没有睡。

    “看来以后这开会可以转到家里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江烨推开我,他上了床躺下准备休息。

    我也跳上床,掀开被子坐在他身上,解开他的睡衣,恨恨地呢喃:“伺候完他了,是不是该伺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