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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节
    江小鱼脸色黯淡下去。

    傅景生见她这样就心疼,赶紧搂着她,还没来及心疼呢,就听江小鱼欠揍的说了一句话。

    那一刻,要不是傅影帝禀持着‘媳妇儿不能揍’的铁律,只怕大巴掌早往江小鱼屁股上招呼了。

    “里面装的都是我那会儿背着我爹收集起来的绝本小说,好多呢,现在要买估计都买不到了,多可惜呐。”江小鱼心疼的说。

    最后,苏北辰和傅景生两人结伴走进没有倒塌的另一半房子。

    江小鱼看到他们歌俩好似的并肩往前走,非旦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兴奋。

    ——所谓:腐眼看人基。

    从江小鱼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人手掌无意的摩擦交错而过,就像是想牵手又碍着她面子不敢牵一般。

    脑补这个念头,江小鱼顿时不可遏制的笑出了声。

    像是感受到她欢快的情绪般,远处清溪河面的粼粼波光似乎更密集了些。

    “她有毒。”

    “我知道。”

    “不管她?”

    “你能管?”

    “到底是谁把她教成这样的?!”

    “……你师父。”

    “……”

    好在江小鱼的魔性笑声只持续了一分钟,很快她就收敛起笑声,迅速跟在两位大帅哥屁股后面,进了房子。

    没有倒塌的这半边房子里面仍然积了许多水,这半边房子里面有江达羽的卧室和书房,还有一个往外延伸的厨房。

    再后面就是后院,后院分成了两块地,一块空旷的用来练功。

    另一块则用来种点蔬菜或者花花草草什么的,不过这时,无论是开垦出来的菜田,还是练功用到的辅助工具,或是不见或是已经损坏或是腐蚀,再也没有一样能用的。

    江小鱼指着她左手边完好的一间房间说:“这是我爹的卧室。”

    推开,因为有门挡着,里面只浸了一点点水进去,可谓算得上干燥了。

    房间很简洁,临近床边的地方还有一个蒲团,大多数,江达羽是在蒲团上打座度过,床于他来说,几乎是个摆设之物。

    右边贴墙的书架上还放了许多书,都是他教书时的教科书,还有习题册等,书桌上放了一个毛笔架,上面挂了三只毛笔,两大一小,一金一黑一棕。

    这三只毛笔是江达羽最喜爱的笔,他有时兴起,会提笔写字或作画。

    江小鱼走到床边,从床底下抽出一个小皮箱,江小鱼把它搬到书桌上,先是在皮箱上摸了摸:“还好,没湿掉。”

    “里面装的什么?”傅景生问她。

    江小鱼神秘一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锁,江小鱼是放在她房间的,但她房间那样,想找一把锁太难了。

    索性江小鱼往兜上摸小纸人来解锁,锁解开后,江小鱼缓慢而又郑重的打开皮箱。

    一股沁人心脾的墨香传来。

    傅景生和苏北辰朝皮箱里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厚厚的雪白画纸,最上面那一张的画纸上,画着一个维妙维肖的少女。

    ——不是江小鱼还有谁?

    江小鱼小心翼翼的把那一叠画捧出来:“这都是我爹画的我。”

    傅景生和苏北辰一起看,有江小鱼小时候被大黄追的画、江小鱼小小个头拖着比她还长两倍的锄头锄地的、江小鱼坐在大桑树上写家庭作业、江小鱼扔进黑洞挣扎不已、江小鱼哭成一个泪包儿……

    画有很多,渐渐的,画里的江小鱼在长大,从一个可爱的团子长成一个娇俏的少女。

    一笔一画,皆是对画中女孩重如大山般的爱。

    江小鱼在旁边解释:“我一直都不知道我爹画的这些画,这是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给我的生日礼物。他说本来是要在我成年的那天送给我当成年礼,却提前三年给了我。结果第二年他就出事了,我后来常常想,我爹是不是算到有这么一劫,所以提前把画给了我?”

    她毫不避讳的说:“也正是靠着这些画,我后来才慢慢走出来的。”

    “我爹说的,这些画都是他用这三支毛笔画的,画出来的画颜色透亮,墨香经久不消。”江小鱼指着书桌上的毛笔说。

    “我爹的画工好吧?我感觉不比照相差。”她一张粉嫩的小脸上满是得意,脸上就差写着‘赶紧崇拜我爹吧’。

    傅景生小心的把画一张一张放回去:“那你为什么没学到咱爸的这一手好丹青?”

    江小鱼全副心神都在傅景生的那声‘咱爸’上面。

    后面的话她压根就没听清。

    就连苏北辰都为傅景生的‘厚颜无耻’给震住。

    她咽了口唾沫:“你刚刚说什么?”

    傅景生眸色平静:“好丹青?”

    “前一点。”

    傅景生挑眉,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江小鱼提醒:“咱爸,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景生打断:“对,你说的咱爸。”

    江小鱼:“……”

    苏北辰已经挪开了视线。

    看着这些画,他的目光有些黯淡。

    江小鱼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要数落一下傅景生的‘不要脸’,但最终因有苏北辰在,她给他留了三分面子。

    ——在她爹的房间调戏她,要是被她爹知道,非得揍死你不可!

    最后瞪了一眼傅景生,转身又从床底拿出一个和皮箱一样长宽的盒子,只是这个盒子看起来薄得多。

    江小鱼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推给苏北辰。

    苏北辰有些讶异:“我的?”声线上扬。

    江小鱼点头,催促他:“打开看看。”

    苏北辰喉头有些发紧,他已经猜出里面是什么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打开那个檀木盒子。

    果然,里面仍然是一沓画纸,上面的人赫然就是苏北辰。

    虽然没有江小鱼的几百张多,但上百张肯定是有的。

    和江小鱼一样的,也是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画,直到他离开,最后一张是他的背影。

    浓墨的色彩把他身上的阴翳、悲凉、沉重刻画的淋漓尽致。

    后面还有几张,与现在的苏北辰有七分相似,应该是江达羽凭着脑海中的印象,想象中他长大时的模样画出来的。

    苏北辰眼眶唰的就红了。

    原来,原来师父从来没忘过他。

    江小鱼上前,轻轻拥住激动不已的苏北辰,声音很轻:“师兄,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被我爹赶出天山派,但他心里一直牵挂着你的。”

    苏北辰回拥江小鱼,力量很大,恨不得把江小鱼箍进怀里,他压抑着声音,微微低哑的说:“我知道。”

    傅景生退后一步,给他们师兄妹留出足够的空间。

    师兄妹俩静静抱了五分钟,随后苏北辰克制的把江小鱼推出去。

    ——再不推出去,一旁频频看过来,偏偏自以为不易察觉的人估计就要忍不住了。

    之后江小鱼又找了一些东西,值得纪念带走的她都用袋子装上了,如此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在院子中间朝屋子拜了拜,最后决定离开。

    不过刚走两步,江小鱼看到那颗拦腰折断的松树,脚步便停下来了。

    见她停下,两个男人转过头看她。

    江小鱼搓了搓手:“我想……”

    话刚吐出两个字,便觉得不妥当,大桑树的树干太粗了,根本不好带走。

    她的目光挪到树根。

    难道这会儿还得找个锄头把桑树根一点一占挖出来吗。

    苏北辰上前一步,看着树根:“想带走它?”

    江小鱼咬唇点点头,说不定还能养活呢。

    苏北辰看穿她的想法:“一旦拔出它的根系,先不说我们怎么把它带走,拔出来,它就没了养分,离彻底死亡也就不远了。”

    江小鱼张了张唇,确实是这个理。

    她刚要转身走,傅景生却突然走到桑树根那儿,他蹲下身,将桑树根上发出的缕绿芽拔了下来。

    “树木的存活力很强,也许,这株枝芽,会长成新的大桑树。恰好我认识一个对种花种树很有研究的人。曾经一株死了的雅兰都被他种活了。”

    江小鱼眼睛一亮,一把抱住傅景生:“傅景生,你怎么这么可爱。”

    傅景生板着脸,蹙眉;“可爱?”

    江小鱼立刻知道自己失笑:“不不不,可爱是形容我,你是英俊神武,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傻钱多……呃,人帅钱多的超级无敌响天彻地的万民男神!”

    苏北辰已经不忍再听往前走了。

    傅景生趁此机会把江小鱼搂进怀里照着那张小嘴儿狠啾一口。

    这小东西,说起夸人的话来,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江小鱼不料傅景生敢当着苏北辰的面都这么大胆,结果反身一看,发现苏北辰都已走远了,顿时色心一起,踮起脚尖搂住傅景生的脖子重重亲了上去。

    已经沿着潮湿的石路往下走的苏北辰虽然没有看身后发身了什么事,但他体内的霓裳却在给他直播:

    “亲上了亲上了!”

    “那个男人先亲的你师妹。”

    “然后你师妹霸气的反攻了,看不出来啊,你师妹胆儿挺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