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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5节
    元皓和小六跑来:“齐王哥哥还在说话,在发脾气。”

    加寿把持他们的大局,让元皓到手里喝茶,小六到香姐儿身边。又哄表弟和小六:“咱们能在这里,就很有功。哥哥有正事,千万别去打扰。”

    小六和元皓争着点头,争着表白自己:“让小红好孩子正经守着,但是只要大人不走,就不去和哥哥说话。”

    “汤来了,”称心如意端着盘子,苏似玉拿着碗箸。分别放到念姐儿和钟南面前。

    “快吃吧,流了血,赶紧补回来。”

    念姐儿深嗅一口,余下的疼痛也没有了:“还是舅母在好,舅母随身带的总有好吃的,也很快就做得。”

    “呼呼呼,”钟南早一口下去,说着香,又烫的直吹气。元皓和小六找到事情做,两个碗边上各站一个,“呼呼呼,”帮着吹了半天。

    ……

    厅上,重回衙门的齐王气的脸变了颜色。他的行李车让砸得粉碎,念姐儿的东西全抛洒出来,是不会再用,但齐王深感耻辱。

    又捶了桌子咆哮:“我对他们不好吗!有几家年长的老者也去看过,酒也给肉也给,钱也按全国老人钱,上上份儿的给!本地学堂修缮银子拨的也多。他们的心就海底针吗!有这么深!”

    萧战引走黑衣人,齐王得已从容看一回乱民。教众们中,他认出两个是学堂的学子,也有几个是白发老人。齐王虽不认得,但想来自己颁发钱酒肉有份。

    汤大人等从听到他遇刺就魂飞天外,只是跪下叩头:“我等失查,请殿下治罪!”

    “这与你们无关!善政可行,难对刁民!”齐王还是吼。不这样的嗓门儿,怒火烤的他难过,也发不出来。

    接下来一天全城盘查,万大同等不到人,袁训等人全忘记打发人送信,他下午过来。因为行李等全过去,袁训说今天还是动身。为安全计,天黑以后动身。

    念姐儿钟南去养伤,临别,齐王恋恋不舍:“我这里料理差不多,就去找你。”

    钟南却在马上对龙书慧吹嘘:“这一回真的是上天犒劳我有功,我知道殿下不想回京,我也不想回去。但我能怎么办呢?这一回就好了,我受伤了,皮肉伤也得个把月养吧,这一个月里,可以跟老公事一起和表叔学射箭。”

    他流的血也不少,却没有委顿神色,一瞪眼:“以后再有人问是不是大同龙家,至少我也答应。这战哥,真气人!他挨不着,他居然博名声。”

    没有马车,全骑马过去,加寿等很愿意带念姐儿,但跟着母亲最稳当就没有争。龙书慧就和丈夫并骑,方便路上照顾他。

    闻言,龙书慧低语:“也是的,你是女婿,你却不会射箭?上回见到十七祖父,也说如今放宽,许教姑爷不是吗?”

    “他是十七叔,还是十七祖父?”钟南奇怪。

    “他是跟曾祖父的人,我听过父亲喊他十七叔。现在给沐麟当了先生,他只能降一辈吧。”龙书慧道:“我是还没有改过来。”

    “遇上老公事们就得吃亏,这个道理我认可了,颠扑不破。”钟南故意多说话,不然马行起来,有伤者不能快,也颠的他伤口疼。

    龙书慧又提醒他一遍:“你要学射箭,可记得我的话,要巴结好老公事。”她掩面轻笑。

    “我知道我知道。”钟南嘿嘿:“不然不让我学怎么办?这群子公事横起来不讲道理。”

    ……

    后半夜下马,钟南知道为什么没有车。城里赶个车出来也方便,但念姐儿伤在手臂,钟南呢也不是大伤。袁训的意思少带上别人最好,可能也怕有车轮痕。

    侯爷又是受过伤的人,在他感觉这点儿伤不打紧。事实上也是,这伤平睡在床上,该疼一样的疼。

    又钻山洞了,萧战加寿等很欢喜,元皓韩正经等全睡着,由长辈们抱着,不然也要吵闹。

    山洞里有水流出来,湿漉漉的路并不好走。万大同接过韩正经,关安抱起小六,胖元皓又到舅舅怀里。

    小红却还坚持,和禇大路低声说笑。

    最窄的地方,水中花香最浓。上午满身血污洗得一干二净不说,染的人生出仙人之感。

    最窄的地方,也只能过一匹马。

    这洞不短,走了约半个时辰。有高有低,感觉一会儿在山腰,一会儿是地底,终于走出来时,眼前不用说大开朗。清静月光下面,一片村庄错落有致,看得人心旷神怡。

    钟南吹了声口哨:“表叔,您带我们到桃花源里来了?水里有桃花香。”

    他以为世外仙境,一片清雅。没想到惊起大片狗叫声,“汪汪”,有几只冲到面前。

    钟南傻眼:“这狗防人,这是有人养出来的?”执瑜执璞捧着肚皮笑出来眼泪,把好孩子等吵醒。

    元皓揉揉眼睛,先看到舅舅就心生欢喜。小嘴儿一咧,再看周围。“哈!”他完全醒了。

    月光朦胧,如影披纱。山峦不高,清秀已能看出。

    村子里出来人把狗带走,只有一个走过来,打着哈欠:“万掌柜的,这么晚,还以为你不过来了。是了,你今天说收我们的瓜菜,你出的价儿大家伙儿答应。好几年你没有跟我们做生意,都说你还是公道人。”

    万大同摆一摆手算回答他,扭脸笑话钟南:“这不是桃源,是我以前收山货的地方。要从大道走,得绕一大圈子,没有几天不行。这条路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告诉给我,方便我来回行走。你失望了不是?”

    钟南不难为情,深吸一口气,加入到元皓等叽叽喳喳的欢乐里:“带我来就成,不失望。这地方养伤,格调高。”宝珠扶着的念姐儿也对舅母依过去:“我喜欢这里。”

    住的地方,没有院墙,是散落在竹林树木中的十数间房屋。门大开着,家什地面都有熠熠的洁净,二老爷等迎出来:“总算来了,担心出了事情,一直在等。”

    大家先不对他说,让安顿下来各自去睡。

    加寿香姐儿加福来见母亲:“把表姐交给我们便是,母亲也累了,难道明儿一早不起来准备早饭?又添两个病人,母亲更要操劳。照看表姐,我们轮流吧。”

    宝珠就交给她们,临睡前再来看一遍,见元皓这一回没有埋怨,绘声绘色正给念姐儿说故事:“司马光就砸了缸。”

    这是加寿幼年最喜欢的司马缸砸缸,表弟也就学会。

    “要茶要水要起夜,不要客气,只管叫妹妹们。”宝珠爱怜外甥女儿:“让丫头在这里侍候也睡得下,但你妹妹们要服侍你,想来更好。”

    念姐儿学着加寿小时候那模样,把个鼻子翘得高高,又拿出小孩子们的稚气腔调:“舅母,再好不过,妹妹们是谁?福禄寿喜不是?我本来就想麻烦她们呢。”

    “还有我,”好孩子耸耸小脑袋。

    “还有我。”韩正经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