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简单的话,将凤于归心中的妄想打碎!
他多希望,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与慕歌长着同一张脸的陌生人?
凤于归脸颊肌肉不断抽动,阴沉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失常,让礼官暗中着急,只好看向大公主凤于飞。
凤于飞神态正常,看向慕轻歌的眼神中不卑不亢,带着国之风范:“久仰慕小爵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爵爷一路辛苦,先随于飞前去驿馆休息吧。”
这一幕,看得礼官连连点头。
慕轻歌的眼神从凤于归身上移到凤于飞身上,同样带着清浅的笑意道:“有劳大公主带路。”
顺利接到秦国使团,两支队伍合并一处,向郦国给各国设立的驿馆而去。
路上,凤于归忍不住拉住凤于飞的缰绳,低声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与他的事?”
凤于飞轻蔑一笑,并不回答。只是道:“三皇弟若是不舒服,不如先回去休息?强行留下,不免会怠慢了客人。”
她的话刚一说完,不待凤于归反驳,就听到随队的礼官道:“大公主说的是,三殿下若是身体不适,不如先走吧。秦国如今气势滔天,的确不易得罪。”
凤于归面色阴沉不定,如刀的眼神在凤于飞与礼官身上来回游走,最后,重重哼了一声,才掉转马头离开。
此时此刻,他的确不想与慕轻歌相处,不如先离去,与幕僚商讨对策。
现在,凤于归已经明白了之前凤于飞的话中含义。她所说的,有一国不会站在他这边,指的就是秦国吧!
……
在凤于归去找他的幕僚商讨对策的时候,凤于飞已经带着慕轻歌来到了秦国的驿馆。
屏退左右后,凤于飞与慕轻歌坐在了一起。
凤于飞亲自给慕轻歌倒了杯茶后,柔声道:“真想不到,你会亲自过来。”
慕轻歌端起茶杯,在鼻前亲嗅了几下,笑道:“怎么?我以为你早应该想到才是。”她来,可是来讨债的。
“秦国诸事繁多,我以为……”凤于飞咬唇道。
慕轻歌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显得慵懒至极:“秦国的事,自有秦国的皇帝处理,我清闲得很。”
“秦国已经立了新皇?”凤于飞诧异的道。
慕轻歌几不可查的点头:“国不可一日无君,秦国死了一个皇帝,自然要有人顶上去。”
听到她那无比随意的话,凤于飞无语的摇头:“天底下,能把君主说得如同普通人般的,也只有你了。”
慕轻歌撇撇嘴。她并不觉得皇帝有何特殊,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罢了。
“那是何人登基为皇?”凤于飞好奇问道。
“秦瑾辰。”慕轻歌随意的道。
反正,之后新皇登基的国书就会送到各国,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曾经的摄政王?”凤于飞更加诧异了,她抿了抿唇,犹豫的道:“可是,我听说摄政王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好。”
“如今好了。”慕轻歌简短的答道。
凤于飞顿时眼中一亮,站了起来,激动的道:“是小爵爷出手了是吗?秦皇传闻自小便体质羸弱,经脉脆弱,如今小爵爷能将他治好,只能说明小爵爷手段通天。于飞有不情之请,还请小爵爷答应我。”
说完,她就跪了下去。
似乎,她这个郦国的大公主,在慕轻歌面前,与幼荷、花月他们并无分别。
慕轻歌抬眸看她,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我父皇。”凤于飞仰起头,好看的眸中泛起一层雾气。她强忍着心中的难过,将那日与凤澜的谈话,还有之后内侍总管的话,都一一说了出来。
“父皇是受我连累才会如此,我不能看着不管。小爵爷若是能出手相助,于飞从此将对小爵爷惟命是从。”凤于飞深深的俯身下去。
慕轻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先起来吧。”
凤于飞依言站了起来,只是眼中依旧带着乞求之意。
慕轻歌指向身边的椅子:“坐。”
凤于飞按照慕轻歌的指示坐下,刚坐下,就有一个瓷瓶落到她双膝之间。
她低头一看,眼中迸发出惊喜。
“这里面的丹药能够固本培元,你先拿去给凤澜吃下,等我们的事情办妥之后,我再看看他是什么情况。”慕轻歌道。
凤于飞点头,将瓷瓶贴身放好。
“如今郦国是什么情况。”慕轻歌问道。
凤于飞将郦国形式仔细说了出来:“……我能感觉得到,父皇心中是属意我继承储君之位,也感觉得到他对凤于归多有不满。可是,因为凤于归的势力不小,而我又离宫多年,他需要有一个更好的理由。又或者说,我身上需要有更大的筹码,让郦国群臣无话可说。”
“所以,凤澜弄了这么个五国盛会?”慕轻歌眸光轻闪。
凤于飞点点头:“父皇或许想要看看,在五国盛会中,面对外来压力,国内有多少人支持凤于归。我了解父皇,他若是立下储君,就会替储君扫荡一切障碍,哪怕是手段过于狠戾,哪怕是背负骂名。”
“好,我知道了。”慕轻歌淡淡的答道。
“你打算如何做?”凤于飞问道。
慕轻歌却不打算解释:“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就行了。不过……”她话题突然一转,道:“木易的事,倒是让我产生了几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