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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白岐,是我。”襄芸让秋容将她放下来,让她在一旁等着。

    “这不是刚刚才见过面吗?怎么现在又来找我。”白岐疑问道,襄芸这个丫头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她这么主动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相求。

    “白岐,我有事要问你。”襄芸认真道。

    “果然啊,我就猜到了。”白岐无奈一笑道。

    “猜到了?”襄芸疑问道:“你猜到什么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白岐坦诚道。

    “我一直想问问你可有心仪的女子。”襄芸却也不避讳道。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白岐笑着说。

    “我当然想听真话,谁会想听假话!”襄芸不愿意跟他废话。

    “有是有,不过也可以当做没有。”

    “那究竟是有还是没有?”襄芸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她没见过比他更加无赖的男子了。

    “你猜。”白岐笑了,他突然觉得这样的襄芸很是可爱。

    “白岐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跟你开玩笑的!我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而且我还有很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你,你现在这个态度让我十分恼火,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动不动就让我猜,我猜这些干什么?我说的这一些问的这些全部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这个丞相府好,这些你明不明白?!”襄芸被他的态度惹火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看你居然还当真了。”白岐见她真的生气了自然也不敢造次了。

    “开玩笑是可以,但是要分清楚场合!我大半夜找你,不是来找你开玩笑的。”襄芸无奈道。

    白岐停下手中的事情认真道:“到底怎么了?你为何大半夜跑来找我,你说,我听着。”

    “我问你,你觉得二夫人如何?”襄芸问道。

    “北沁雪?”

    “对,就是她。”襄芸顿了顿又问:“你觉得她如何?若是她有心于你你会怎么样?”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啊!心仪的女子多了去了,难道我还要挨个给他们回复吗?这未免也太好笑了吧?!”白岐说着便有开始研究他的药了,他本来还以为襄芸找自己是想要说什么有意思的,现在看来,这些事情都太过于无趣。

    “仅此而已吗?难道你不觉得?二夫人容颜倾城,是一个良配吗?”襄芸接着试探道。

    “光论容貌来说,她的确比你强了太多。准确的说,她比大多数女子都强了很多。但是一个女人不能只拥有一张好的皮相,光有皮相有何用呢?性格不合,三观不同,终究是无趣的。”白岐淡淡道。

    “难道说你对她一点心思都没有吗?这倒是非常少见的情况。不是都说男人不仅看财看权,更看重的是女人的色吗?”襄芸继续道。

    “那你自己也说了那只是绝大多数!这不像我这股清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呢。我承认好看的女人会让人多看两眼。但是看过了又能怎样?一个好看的花瓶抬回家做摆设吗?比起好看的女人,我更喜欢聪明的女人,就像你这样的。”白岐说着看了襄芸一眼。

    “但是再聪明的女人遇到像你这样的男人都应该会被气的半死吧。”襄芸不是一个喜欢拌嘴的人,但是遇见白岐就根本停不下来的毛病她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只喜欢聪明的女人。光漂亮是心有不了我的,毕竟在我们那儿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但是呢,聪明的女人实在太少了。现在很多女人都把心思用在勾心斗角上。可是这有什么意义的逗来逗去,什么都没有。”白岐顿了顿又说道:“说真的,你今天怎么我这么奇怪的问题。难不成你喜欢上我啦?”

    襄芸冷冷一笑道:“我就算是再怎么无聊也没有到无聊到喜欢你这种程度。况且我与司徒哥哥早已经有了婚约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居然还有胆子来看我玩笑。”

    “区区一大将军府而已,算什么。只要我愿意,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奈何不了我!”

    “拐带朝廷命官的妻子按律当诛,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襄芸道,要想让她相信白岐说的喜欢她怎么可能!白岐那么不靠谱!

    “那也只是你们的律法,你们的律法约束不到我,况且就算是你们能皇帝亲自来找我,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需要的东西,他必须一样不落的给我奉上。”白岐说着戏谑地笑了,而后看着襄芸道:“所以你明白了吗?只要是我喜欢的女人我有的是办法,把她带走。”白岐正儿八经道,襄芸摇摇头道:“好了我不想同你玩笑,我是认真的,你觉得北沁雪如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外之事

    “美则美矣,美中不足。”白岐头也不抬。“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提起她来?”

    “她的心意,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襄芸冷不丁抛出这一个话岔,白岐手一顿道:“察觉出来了又怎么样,我又不会给她任何回复。她已嫁做人妻,我又何必呢。”

    “那你对她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襄芸道。

    “你这话说的也真是好笑,难道她喜欢我我就要喜欢她吗?如果这个世界上都是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呢?”白岐反问。“而且她虽然漂亮但漂亮归漂亮,喜不喜欢又不是完全看脸。”

    “话虽如此,但是她若是一直惦记着你对你对我对这个丞相府,终归还是不好的,况且林漫如还活着。只要他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求我的错处,然后。慧,把祸水引到你们身上。到时候那可就麻烦了。”襄芸担心道。

    “我行的正坐得直,难道我还会害怕这些?”白岐说道。

    “你当然不用担心,但是他呢。他是我父亲的夫人若是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名誉,定然是不好的。她名誉受损,你以为你跟我就能独善其身吗?”

    “好了,你直接说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什么目的。不会,只是想来教训我一顿吧?”白岐直接开门见山。

    “二夫人喜欢你,我想让她死心。所以他会跟你表白,到时候该怎么做我相信你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他对你死心了,我才能放心。”襄芸说着便转过身去。

    “你真能够放心吗?如果这是你要的结果,我一定会帮你办到。”白岐认真道。

    “那就拜托了。”襄芸说着叫来秋容,一下便消失在白岐面前。

    白岐看着襄芸的背影,一时间心情郁结,北沁雪的对自己的心意,他自然是一早便知道的。可是自己对襄芸的心意呢,她又知道吗?

    襄秋清待在牢里,这些天她反倒安静了不少。她总是不断的在回想那天宴会上龙允啸对自己说的那一些绝情的话。又回想起那些日子娘告诉她的那些话,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爱情的。她早就应该明白的,不是吗?当初爹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爱娘,可是娘现在的下场呢?还不是输给了北沁雪?

    爱情这种东西简直是世界上最拙劣的谎言,说的人把它当了真,听的人也把他当真。真真假假,又有谁能明白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在这个谜团里,越陷越深,自己都看不清来时的路了。

    襄秋清叹了口气,浙江佬里面的生活虽然很苦。但是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虽然苦,但是好在清净。况且一切事物有娘在外操持管理。自己虽然过的不怎么样,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她知道进了监牢自己这一辈子都毁了,未来几乎是渺茫的。她来不应该再奢望什么,也不应该再期望什么。但终究是意难平。

    林熳如一直都在想对付襄芸的办法,襄芸这样的女人,不管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最大的仇敌。想要对付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早知道在最开始她就得想办法要了她的小命。没想到让她长到现在简直变成了一个难以除去的祸患。

    她突然有些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当时的心慈手软。如果当初自己能够狠点心,直接找人杀了她,也许今天就不会我到如此境地至少自己的女儿不用受牢狱之苦。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除掉襄芸。襄芸一天不死襄秋清危险的可能性就更大一点。

    她承认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是动物都有护犊之心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自己却坐视不理呢?

    北沁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一直都在反复的回想襄芸今天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她觉得襄芸很奇怪,她的态度转变的也太让人接受不了了,一开始襄芸态度十分坚定也十分强硬,非让自己死了那份心可是如今,她突然又改变主意,要给自己一次机会,这不得不让她觉得奇怪。

    但是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在意不了那么多,她不想管那么多,她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说出自己的心意。这样的话,就算是他不给自己任何回应。都值得了。那也不枉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喜欢。

    襄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做的决定是对是错。她只是想成全一段无果的爱,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强求的,爱情也是一样。可是襄芸却觉得,自己虚伪的紧。这个结果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吗?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白岐对北沁雪并无非分之想,这样不是很好吗?但是始终还是觉得对不住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北沁雪的身体在精心调养下越来越好,同时,她也注意到自己身边很有可能藏有林熳如派来的眼线,因为如果不是极其亲近的人根本就没有可能接触到自己衣服或者是饮食,还有平时用的香料。她自然不能把这种安全隐患留在自己身边,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她要想办法把这些人都除掉。

    但是敌明我暗,想要除掉这些人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自己必须要演一场好戏“引蛇出洞”。

    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襄芸,她现在对于林漫如的所作所为已经恨之入骨,她恨不得将它拨皮抽筋拆骨入腹。所以这件事情她才会告诉襄芸,她知道,除了自己之外,最恨林熳如的就是襄芸。

    于是她和襄芸便策划部署了一出好戏,这一次不仅要抓出眼线,还要趁热打铁,把林熳如彻底除掉。

    这是条件,也是交换的利益所在。只要林漫如彻底的失去了地位自己不但可以成功上位还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不论如何,此时此刻自己和襄芸算得上是一条船上的盟友。

    虽然自己的身体在药物的调养下,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胎儿也是健康的成长,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自己扔就要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而且每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加难受。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才能引蛇出洞。

    半夜。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北沁雪的院子此时此刻闹腾极了,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甚至有人派人请来了白岐。

    白岐步履稳健的走了进来,紧锣密鼓地帮北沁雪把脉。北沁雪的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来,白岐大声道:“你们平时都怎么照看夫人的?!”

    这时候所有丫鬟都跪了下来,其中一个开口道:“我们也不知道啊,最近夫人白天食欲不振、昏昏欲睡,到了晚上就失眠盗汗,请了大夫也不知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你们夫人这是滑胎的征兆!”白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那些丫头的表情,所有人的表情都是诚惶诚恐,只有那个开口说话的丫头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你们家夫人滑胎你很高兴?”白岐看着那个丫头轻飘飘道。

    “没有没有!奴婢怎么敢!”那个丫头立刻紧张道。

    “真的是这样吗?”白岐试探道。

    “请大夫明查!”那个丫头又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好好地查探查探。”说着白岐便朝外喊了一声,屋外立刻开始闹腾。

    过了片刻,白岐出门,拿了一打信件,看着丫鬟,说道:“这是什么?”丫鬟慌乱道:“没什么!”

    “哦是吗?如果真的没什么,那你慌什么?”白岐唇边勾起了一抹坏坏的笑:“或许我应该把这些都打开,然后仔细地看一看。”

    “不,不要!公子饶命!”丫鬟彻底慌了,然后不停磕头饶命,然后便把所有人都遣散,对外宣称要为北沁雪医治。过了一会儿,襄芸便来了,襄贤和林熳如也来了。

    “这是怎么啦?怎么大家伙儿都围在这儿是出什么事儿了?还是说新夫人又闹腾了。哎,我就说嘛,多加派点人手看着她,照顾好她,她肚子里面,毕竟怀着老爷的骨肉,可得小心着妥帖着了。”林熳如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情绪。襄芸则是冷眼旁观。

    “这是怎么啦?你们怎么都围在这儿,还把我从大半夜匆匆床上叫起来,莫不是雪儿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差错?”襄贤着急道。

    “回老爷,夫人的话,新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怎么了?”襄贤着急了。

    “大夫说……有滑胎的危险……”

    “滑胎?!这怎么可能,不是说这台稳得很,绝对不可能出任何问题吗?!白岐呢?!他来了吗?他怎么说?”

    “白大夫一早便来了,他现在正在夫人的院子里面看着。这叫欺负人,把脉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啦?我们也很是担心夫人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医术

    “老爷,您看这白大夫呀,倒是比您更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白大夫的呢?”林熳如唯恐天下不乱道,毕竟白岐和北沁雪年龄相仿,要说她们之间有什么也很有可能。北沁雪姿容绝美倾国倾城,白岐也算是个翩翩公子,要说他们两个私底下有些什么,倒是也不足为奇。

    襄芸看着襄贤,襄贤生性多疑,他自然而然就相信了林曼茹说的那些话。所以他看向内院的表情渐渐的变得凝重起来。

    “母亲又在说笑了。白大夫的医术,大家都知道的。上一回母亲不也以为我和白大夫私相授受吗?可实际上,他只是在为我整治罢了,所以我还希望母亲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别人。以免再出现上次那样啼笑皆非的事情了。”襄芸看着林熳如一字一句道,他说这番话的目的其实是想提醒林漫如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也是在提醒父亲让他想想林漫如之前的所作所为。

    果然,襄贤听了自己的女儿说的那番话。脸色缓和了很多然后瞪了旁边的林曼如一眼。

    “芸儿,你这说话说的未免有些太针对我了吧?我这样还不是你的名誉受损,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还不是为了整个家,还不是会整个丞相府?!”林熳如开口反驳,然后转向襄贤道:“老爷,你看看你的好女儿,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虽然她不是我亲生的,好歹我也养她那么久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呢,ta这样说话太伤害我的心了。”说着林熳如看着襄贤就要哭了。

    “好了,芸儿说的也在理。”襄贤显然不愿意搭理林熳如,襄贤十分宠爱北沁雪,北沁雪和襄芸关系又十分要好,襄贤想到这一层自然而然就更加偏向襄芸。

    林熳如见到襄贤的态度笃定,咬了咬下嘴唇,自己的地位原来这么低下了吗?

    过了一会儿,白岐从内院走出来,他看见襄贤便行了个礼然后对襄贤道:“老爷,二夫人的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夫人的胎儿怎么会出问题?怎么就保不住了?白大夫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你救救她,救救我的孩子。”襄贤一听孩子保不住了立刻就着急了,他一直都只有两个女儿膝下无子。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儿子。她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老爷这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女人怀胎总是容易出这个叉子那个叉子。估计是妹妹自己不小心,没看护好孩子。妹妹还年轻,孩子,总是会有的。”林熳如听见白岐说孩子保不住了,心里简直笑开了花,但是明面上,它还是要装作很难过很难过的样子。

    “怎么?雪儿的孩子没了你很高兴是吗?”襄贤此时内心烦躁,听什么都像是带刺儿。

    “我冤枉,我怎么就高兴了,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呀,就算是你疼爱妹妹,你也不能如此厚此薄彼!”林熳如说着便哭了出来。

    白岐见状又道:“老爷,我在夫人房中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丫鬟。这个要混,平时伺候夫人。但是却总是和来历不明的人有着书信往来。我看了这些书信全部都是……”说着看了林熳如一眼,然后便不再往下说。

    “全部都是什么?”襄贤问道,对于北沁雪肚子里的孩子,襄贤是十分看中的,他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自然是很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