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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想起那天早上我对郑易的观察和总结,他清晨时分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概率很大,毕竟他上次答应送我去酒店的时候几乎是不假思索的。

    今天,他开门开的这么快,我就知道这事有戏。

    郑易看到我的时候拿着毛巾擦头发的动作明显一顿,我目光撞上他紧实宽阔的胸膛时,也愣了。

    他显然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腰上围了一条浴巾,□□的上半身还有水珠顺着肌肉的轮廓缓缓向下滑动。

    郑易声音冷淡的说:“看够了没有?”

    我瞬间回神,赶紧挪开了眼神,瞟到他背后客厅时忍不住打量了两眼。他房间的装修风格跟我那套统一精装的完全不同,应该是后期自己改过,扫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ic会议室里那低调又冷静的氛围。

    我竭力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不往下滑,诚恳的说:“我是来解释和道歉的,不该质疑你的能力和帮助我这种暴发户的善良,请郑总再给我一个机会,咱们把微信加回来,继续做朋友,你看我真诚又期待的眼神。”

    我冲他眨了眨眼,郑易直接无视了,说:“然后呢?再让我带你去买帽子,接受许敬亭的邀请?”

    他说完冷笑了一声,不等我说话,就要关门送客。

    情急之下,我一脚伸进了他的门缝里,伸手抓住了他腰间的浴巾。

    郑易:“……”

    我:“……”

    “松开。”

    我怎么可能放开如此强有力的武器,我说:“你现在还有机会答应我,不然我就给你拽下来。”

    郑易看了我一眼,声音沉沉的笑了,他也不关门了,两只手闲闲垂在两侧,神色挑衅又坦然,挑着眉说:“随你拽,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有什么可担心让人看的。”

    我:“……”

    棋逢对手,还是比我还流氓的对手,这下一步棋,显然是不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说:“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介意许敬亭,难道是因为你喜欢上我了?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形影不离,所以不高兴了?”

    郑易看我的眼神顿时变成了“你是不是疯了”。

    我当然也知道这个想法很荒谬,我说:“既然不是,那是什么原因呢?”

    郑易盯着我看了片刻,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沉声说:“你是真的不懂?那天我就说过了,为什么,因为担心你傻,不知道天高地厚,一门心思的想往这些人堆里扎,他们什么样你什么样,真要是坑你,你招架的住?”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中了60亿,找到了郑易给我投资,又让他带我见世面,我虽然也有警惕性、防备心,但主要是因为郑易这个人没问题。

    如果换了是个心怀鬼胎的人呢?

    郑易说:“除了许敬亭,你以后会遇到更多邀请你、跟你套近乎的人,你都像今天这样急赤白咧的让别人签着你走?恐怕最后连自己那60亿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我心里知道他说的没错,只能默默的接受教育,但是又有些奇怪,抬头问他:“那你早点给我讲清楚不就好了?为什么老发脾气呢?”

    郑易抱着胳膊睥睨我,“因为你在质疑我,刚带你认识几个人,你就屁颠屁颠抱着别人的大腿走了,那我们的合同是不是可以随时终止了?”

    “不能不能。”我赶紧摇头否定,心里也是纳闷的不行,以前也没见你多愿意履行合同里的责任,现在倒是挺敬业了?

    郑易轻哼了一声,“许敬亭拿几张邀请涵冲你挥挥手,你就找不到北了,你怎么不知道打听打听,这次的比赛,举办方里也有ic?”

    我震惊的看他,“你……你昨天还说最近没活动呢!”

    郑易不可一世的看了我一眼,“昨天太忙,忘记了。”

    我:“……”

    郑易教育了我一顿,神色明显好看了点,我觑了他一眼,拉了拉手里攥着的浴巾说:“我现在已经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了,肯定会提防着别人的,看比赛那天我就紧紧跟着你好不好?可以带我去买帽子了吗?”

    郑易被我拽的前后晃了一下,整个人都僵硬了,他咬着牙说:“你先给我放手。”

    “哦。”想来他也不会再轰我了,我连忙松了手。

    下一刻,被我拽松的浴巾嗖一下就沿着郑易的细腰窄胯滑了下去……我的视线遵循着本能就挪到了重点上……再抬眼看郑易,他黑着脸比刚才更僵硬了。

    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瞬间尖叫着捂住眼睛滚回了自己家里。

    *

    当天下午,我去ic找郑易——他重新加回我的微信,让我5点去找他,一起去买帽子。

    秘书小叶把我带进郑易的办公室,说他在开周例会让我等他一会儿,临进门时,小叶低声跟我说:“郑总的弟弟也在,你小心。”

    我:“?”

    郑易还有个弟弟?我小心什么?

    小叶把我请进门,会客沙发上果然坐着一个男人,打扮很休闲,牛仔裤、白t恤和一件插肩袖的藏蓝色夹克,倒是衬得人年轻又干净。

    他正大剌剌的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听见我们进来,撩撩眼皮看了一眼。

    小叶说:“郑二少,这是我们郑总的客户,周小姐,找郑总有点事。”她又转脸给我介绍,“这是郑总的弟弟,郑皓。”

    郑皓随意的“嗯”了一声,头都没有从手机里抬起来。

    小叶给了我一个“现在你懂了”的表情,转身出去了。

    按小叶的意思,郑易这个弟弟估计不好惹。

    他一人占据了沙发上的两个座位,我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一张单人沙发上,争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他打游戏的音效声源源不绝的传过来,我听出来了,是王者农药。

    我最近也在玩,而且一直在千辛万苦的打排位。

    他玩了一会儿,然后嘶了一声,骂了一句脏话,瘫在沙发上不动了。我拿出手机开始默默地打单人排位。

    这个游戏闲时玩两把还挺能打发时间的,其实没有dota好玩,以我大学时跟秦姝一起打dota的经验来玩这个,难度简直是just so so。

    轻松打完一局的时候,我还没回过神,就听见背后响起了一道声音:“你居然是钻石!”

    我:“……”

    扭头就看见郑皓正站在我身后,手里端着杯水,目瞪口呆的指着我手机。

    我面无表情的说:“你是想吓死我吗?”

    郑皓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完全没有刚才进门时的敷衍和冷淡,不可思议的扬着眉说:“这位小姐姐,你农药打的也太好了吧!”

    他挑眉的时候跟郑易很有几分相像,神态气质却比郑易活泼了好几分,鲜活又张扬,看起来不像是不好相处的人,我谦虚的说:“可能因为我是个人民币玩家吧。”

    郑皓脸色一变,怒道:“我难道不像个人民币玩家吗!充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还是个破铜烂铁!”

    我:“……”

    郑皓跟个炸毛猫似的吼完,又凑过来,“小姐姐,能不能教教我?”

    我:“…………”

    这真的是郑易的弟弟吗?兄弟俩完全是两个画风啊……

    第十四章 帽子

    “虽然你这个小姐姐叫得很有诚意,但是你哥估计要回来了,咱俩还是别玩了。”我收起手机自己去倒水喝。

    郑皓嗤了一声,满脸的不乐意,说:“我能在这儿等他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他这态度倒是很让人出乎意料,我忍不住八卦:“你跟你哥关系不好吗?”

    “就那样吧。”郑皓兴味索然的说,随即又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是他女朋友吧?打着客户的名义来查岗啊?”

    我:“……”

    他接着说:“做他女朋友多没意思,跟个工作狂谈恋爱,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

    我:“……”你俩是有多大仇多大怨?

    “还好吧……”我扫过郑易架子上的咖啡罐和茶叶盒,指了指墙上的水果画说:“我看他挺有品味啊,这幅画挺好看的,我还想问问他在哪儿买的,也买两幅挂家里呢。”

    郑皓表情顿时有些奇怪,他说:“你不认识这副画吗?”

    我:“?”

    郑皓抬手指着画,难以置信的说:“大姐,看你穿的挺像个有品位的人,塞尚的画你都不认识?我都认识好吗!”

    我:“……”

    郑皓斜着眼睛开始认真打量我,啧啧的感叹:“你小时候没上那种东西方艺术鉴赏么?我这么不爱听讲的人都记得这是塞尚的画,你小时候学习成绩得多烂啊?”

    小时候上东西方艺术鉴赏?对不起,我小时候在玩泥巴。

    我漠然的说:“我是个暴发户,不认识塞尚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郑皓看我的眼神霎时晶亮起来,他又凑过来,“小姐姐你这么厉害?你怎么暴发的,教教我?我也想一夜暴富……”

    我心想:你作为一个富三代,还不知足,能不能别来争夺我们劳苦大众那点钱了。

    他接着说:“工作太辛苦了,赚点钱也不敢随便花,你看郑易,明目张胆的在办公室里挂个一亿美金的画,人比人气死人,我以后要挂个莫奈的!”

    我:“…………”

    我颤抖着说:“这画多少钱,你再说一遍……”

    郑皓撇撇嘴,“九几年的时候有个老头8千万美金买走了,前几年郑易帮他赚了点钱,老头把画送给他了,现在市场估值大概一亿多吧……”

    一幅画,一亿美金……以我的身家,如果买□□幅画挂家里,我就又要租房子住了。

    现在,我有点明白当初第一次见郑易,我说已经辞职的时候,他一脸理所当然的问我为什么辞职了……人家日赚斗金,怎么会想不开辞职?

    郑皓戳了我一下,“你还没说呢,怎么暴富的?”

    我心灰意冷的说:“买彩票。”

    他一脸“你骗鬼啊”的表情看我。

    就在这时,郑易回来了。

    他进门看到我俩,神情短暂的一滞,随即眸光漆黑的扫了我们两个几眼。彼时,郑皓正坐在我的沙发扶手上对我嗤之以鼻。

    郑易说:“干什么呢你们?”

    再看到郑易,他在我面前已经自动化为一台行走的atm机了,我内心简直是羞愧难当,我说:“请收下我的膝盖。”

    郑易挑眉看我,神色却是“你又搞什么幺蛾子”的不接受。

    “你弟弟说你这幅画一亿美金。”

    郑易把手里的文件随手甩到桌上,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

    我差点就要给他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