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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于是,云鸠食不下咽……

    “你是否在想,曾茂和司令关系太过亲厚?”

    张恕囧:“你怎么知道?”主从关系不是解除了吗?云鸠难道听得见别人心里想什么?

    云鸠抬起小胳膊,指张恕鼻尖:“你之所想,尽在此,我便不想看见也看见了。”

    张恕默默垂头,他在意的问题是:曾茂和那个自杀的,跟张业和霍狄有什么不同?两个男的在一起,不止是心情问题吧?

    繁殖怎么办?生育怎么办?繁殖和生育是一回事……话说他到底为什么会一直纠结这种问题,好像跟他无关,这么拼命的想是怎么回事?

    “呵呵……”

    云鸠一正常笑的时候,声音就像紫砂茶具轻轻碰撞,带着童音特有的甜软以及他自身的韵味,成功的把张恕的目光拉到他身上。

    “两情相悦,无分男女。”云鸠抬小勺点点张恕:“你又执着了。”

    张恕苦恼:“我也不是反对张业和霍狄在一起,霍狄人品不错,要是给张业换一个依靠他的女的,两个人一起不靠谱,还不如跟霍狄一块,他需要人照顾……”

    云鸠舀着米布:“你也需要。”

    “那是在你眼里!”张恕觉得他是很独立的人,哪里需要谁照顾他,不过现在的关注点不在这个问题上,他扯回原来的话题:“你修仙、学道,你就知道了,天、地,阴阳缺一不可不是吗?”

    云鸠嘴巴很厉害,立即说:“修仙者超脱俗世,不生儿育女,不传宗接代,自起始便已脱出俗世伦常,又岂能将所思所想禁锢于伦常?修体而不修心,道何在?”

    交手一回合,张恕被将了军。

    云鸠笑眯眯地瞅了一眼张恕,塞了一大口牛奶米布,含含糊糊地说:“该明白的,以后自会明白,你既然想不清楚,便不要浪费精力了,把要做的事理一理,首一条,如此多灵气要炼化,需勤加打坐。”

    “嗯,”张恕背过身坐着,云鸠个头太小,说话没威压,听完了后,张恕继续冥思苦想阴阳问题,顺嘴还要加一句:“奶糖少吃点,对牙不好,哇!”

    无端端的,刚刚才好像心情还很不错的云鸠就来气了,一道销魂的闪电让张恕立即改口:“我这就打坐!”

    他怎么忘了,云鸠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想爆就爆!

    张恕飞快地窜到房间里另一张床上,脱下鞋子盘腿而坐,开始打坐,不过……

    “云鸠,有事叫我。”

    “坐你的!”越说越气,看张恕的样子,八成没细想他说的话,云鸠要气死了。

    张恕还没唠叨完:“……要去厕所记得穿裤子。”

    先前抬着牛奶米布进屋,就看云鸠光着小pp和两条腿站在卫生间里嘘嘘,也不怕被冻。

    云鸠手心电闪雷鸣,宛如有一片小小的天空在他掌中变天:“你坐不坐!?”

    “坐……”

    张恕想:修仙的人不修身养性的?云鸠到底怎么搞出元婴来的?

    “噼!”

    “……”

    这次,张恕被劈了都不敢叫唤,只是默默地换了个方向,背对云鸠打坐,免得没管住脑子被看出来内心的想法。

    张恕没坐多久,一只热乎乎的小手塞到他放在膝头的手心里,刚想睁眼,云鸠说:“莫要断。”张恕忙继续炼气。

    不气了?云鸠的脾气小孩的脸,说变就变啊……

    一道灵气从云鸠手里渡过来,先绕着气海转了两圈,然后带着张恕体内的灵气从前胸天突穴改变角度,直入中丹田,并在中丹田里裹出一个新的气丹。

    张恕立即明白了,只靠下丹田里金丹的速度,炼化太慢,云鸠是要他在中丹田和上丹田也依样弄气丹出来,这样就可以把炼化速度加快三倍。

    张恕自己分了灵气往上丹田里旋转,云鸠看他明白了,就放开让他自己做,但那只肉呼呼的小手仍然搁在张恕掌心。

    张恕听见“啪啪”敲打键盘的声音,云鸠居然把笔记本也搬到这边床上来了,一边指导他炼气,一边还忙着玩——

    张恕的气乱了,云鸠小手一拍:“专注!”

    ……

    捏着那只小手还想专心炼气,似乎不太可能,张恕只好一边听着耳机里传出的discovery解说员的声音,一边跟体内的灵气做斗争。

    三个丹田的同时运转,大大加快了炼化过程,这几天获得的灵气之多,远超张恕预计,几个小时后,炼化一完他就发现中丹田和上丹田的气丹足足有核桃大小——刚开始裹的时候可是比苹果还大的样子。

    很干脆的,张恕用灵力把中丹田里的气丹顺着手臂推到掌心,过给云鸠。

    云鸠看碟片看得正忘情,手心一热,抬手看看,把气丹收到体内养元珠里,然后说:“上丹田的留着,对你神识有益处。”

    张恕嘴巴一动,云鸠又说:“眼下要在此耽搁三天,便多取些灵气罢,日后中丹田内练出的便给我。”

    有了云鸠的话,张恕才放弃了把上丹田里气丹也一起给出的念头。

    从云鸠来了以后,他就把得到的所有灵气都给了云鸠,这还是第一次留着自己用,心里那个别扭就别提了。

    云鸠说:“我已叫曾茂收集玉石,阵图已留在那——啊啊!”

    张恕被云鸠很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一看,云鸠一只小胳膊指着床上一张纸,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屏幕上火箭点火升空……

    软软地赞叹:“真的上去了啊!!!”

    张恕无语……

    死小孩不带这么吓人的!

    拿过纸一看,云鸠画的是那天处理玉石设下的法阵,这是要他学会了他来做?

    “凭你还做不了,不过你可以先布置妥当我再动手。”

    “哦……”张恕有点受打击,原来能分出十六把剑的他还是“做不了”。

    “果然是个球!”云鸠定定看着屏幕上宇航员拍下的地球,如此下结论:“好圆。”

    张恕抓狂——这人是有多一心二用啊!!!!

    他非常的有一种想揍小孩的冲动。

    云鸠左右晃晃,往小屁股下面拖被角,张恕恶狠狠伸出手,把被角给他垫到pp下,然后,对自己感到深切地无奈。

    全十区最闲的就是这两个人了,其他人都在忙。

    不管曾茂当时有多失控,但他的恢复能力十分让人咋舌,如果让张恕或者云鸠来做,恐怕会乱套。

    x山山坡上刚刚开始开垦耕种的农场只有放弃了,但放在农场的种子、农药和农具必须带走,这是以后的生存保证。

    管制局囤放的物资不少,长远的看不算什么,但就这么从仓库搬出来,一车一车地装上,集装箱大卡从路这头一直排到路那头,壮观得好像过去大雪封山山道上的大堵塞,除了物资车,维修班组正在加班加点检查还可以使用的巴士,除了必要的维修,还要给窗户加上安全罩。

    好的消息是因为搁置的时间短,报废车辆不多,找到足够全区人转移的车辆并不难。

    坏消息是大雪没有停的迹象,路面雪太厚,等车队上路很可能把路面积雪碾压成冰,那么靠后的车辆行驶起来就太危险了,尤其高速路的三分之二都在湖面上,冲下路面可不是玩的。管制局手里食物、棉衣、帐篷、棉被、饮用水、汽油、弹药都很充足,但就是没有准备融雪剂。

    有人提出机场一定有这类东西,但是去机场拿融雪剂,得穿过整个k市,而且一拿就要拿足够融化几十公里高速路的分量,这种任务,落谁头上都九死一生,除非张恕去。

    一开始有人提出来时,曾茂叫人统计食盐数量,想用食盐达到融化积雪的目的。

    但食盐只有不到三十吨,全区的人用来吃也只能吃一个季度,如果用在融雪上,以后吃什么?

    不得已,曾茂只好来找张恕。

    八十五章

    结果曾茂进了屋,就看见张恕斜靠在墙上,手里拿着张纸,一根指头对着纸比比划划,两条腿直挺挺伸着,云鸠坐在张恕腿上——被子不够软和、不够热乎,大腿比较好。他还在没完没了地看discovery。

    曾茂一进去,张恕和云鸠都转过头来看他,差点让曾茂又蹦出一句武侠话——这两个都不是当兵的,打个报告都要重新想词。

    “有事商量……”

    曾茂才起个话头,张恕放在桌上的步话机嚷了起来:“张恕!张恕!”

    张恕抬手,步话机飞到手里:“李头。”

    “哈哈哈!”李头粗厚的笑声清清楚楚传过来:“你进十区了吗?我在十区x山脚下的入口附近。”

    这个大兵真有勇气,带着人又跑出h镇了。

    曾茂失笑,折身走出房间,吩咐赵宏春派人去把李头接进收容区,张恕却习惯了有事自己动手,把云鸠团子抱开,下地穿鞋。

    折回来的曾茂问:“你要出去?”

    云鸠则因为“沙发”跑了大为光火:“回来!法阵学会了么!?”

    张恕猛然醒悟:他是老板了!他手下有人了!!有事不需要他自己去跑腿了!!!

    这感觉,好挫……

    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张恕问:“我不做什么王,做老板雇佣曾茂可以吗?”

    云鸠吐气、歪倒,“咚”地倒在被子堆里,逼一只羊披上狼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曾茂眼睛弯弯,稍微笑了笑:“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一个称谓,叫什么都行,我没意见。”

    张恕着急了:“我不是指称谓,我的意思是我们关系是平等的,我和云鸠提供改装武器,在以后需要时,你提供人力,这是平等的关系,只不过我们之间不是用钱来交易……”

    曾茂看到云鸠在张恕背后对他点头,于是说:“好,老板,听你的。”

    张恕还想解释,没想到曾茂这么干脆,一下子达到目的,总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回头看云鸠,云鸠看着电脑屏幕,大大的耳机又扣上了。

    “曾茂,我们出去谈。”

    张恕只觉得有问题,很有问题!那就背着云鸠。

    走到外面问:“你……真明白了?”

    “我是参谋长,如果你担心我连你的话都不能理解,我可以降级去做小兵。”

    “不是,明白就好。”

    曾茂一脸坦然:“那我叫人去接李头了,我来是因为区里没有融雪剂,全区走高速转移的话需要这东西,机场有。”

    张恕愣愣的:“下午我去一趟。”

    “两点出发?”

    “可以。”还是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究竟是哪里?

    “我冒昧猜测,李头可能有事需要帮助,你还有要紧事。”曾茂用眼神示意屋里:“我先问问李头什么事,如果我能帮到他,我就帮了,等你有空再见?”

    张恕一想那个死难记的法阵图,头都大了:“好,不行的话还是叫我一声。”

    有人代劳的感觉,不是所有人都能舒舒坦坦地享受!这种悲哀……张恕自己都很无语。

    可是他真的时间不够用,这几天出来,连学习也断了,学习一断就意味着停步不前,就有危险,怎么想怎么心慌慌。

    曾茂说:“那好,我去办事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