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给外面的野男人生了个孩子，难怪裴砚他爹那么年轻就去世了，估计是活活被气死的吧？
    裴母长指轻点桌面：“可以，既然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了，你也知道他是谁了？”
    “当然，”棠云生微微一笑，“我是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不过放心，老夫人，我和你才是一根绳上的，只有你好，我才能好，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抖落出来的。”
    “你要什么？”裴母恢复神色，简明扼要问道。
    “帮我摆平姜姒。”
    裴母轻嗤：“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
    “您说。”
    “把证据给我，包括我孩子的证据。”
    “这……”棠云生犹豫片刻，“我可以给，但您能拿什么保证我交出这一切之后，还有命享受荣华富贵？”
    裴母抿唇：“我可以先给你一大笔钱，你拿着这笔钱，安排后路，等安排好之后，我再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你离开之时，再交出所有证据也不迟。”
    棠云生沉吟片刻：“这倒是个好主意。”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我想，姜姒那边也没有给你多少时间吧？”
    一提到姜姒，棠云生便头疼，他强迫自己认真思索片刻后，咬着牙说道：“行，就按照你的办法。”
    反正这些年他也捞够本了。
    他和苗澜不一样。
    他这些年做梦都想让棠艺暖和裴砚结婚，仅仅是因为傍着大树好乘凉。
    至于对于家族有什么帮助，从来都不是他考量的问题。
    而是苗澜在考虑的事情。
    苗澜进去后，他接管公司，才发现打理一家公司是多么麻烦。
    而且，因为要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公司上，他都好几天没办法好好放松放松了。
    拿钱离开，好像也不错。
    ……
    姜姒让韩乐去盯着棠云生那边，结果两天过去，棠云生那边依旧是在海滩过着醉生梦死的好日子。
    也就是说，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看样子，裴母这是找到办法帮他解决了。
    这个办法，该不会是把她干掉，一劳永逸吧？
    姜姒搅拌着咖啡，唇角微勾。
    不愧是裴母，眼下正在忙着股份的事情，还有闲心管棠云生的事情。
    她就不怕，把自己也拖下水吗？
    还是，棠云生手里的筹码又增加了？
    姜姒想着，蓦地又想起裴砚说的事情。
    裴母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是谁目前还未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她爱那个孩子胜过裴砚千倍、万倍。
    姜姒抿住唇，她好像真的没办法对裴砚的遭遇无动于衷。
    许多人都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
    但她偏偏和裴砚就有。
    他有一个离谱的母亲，她也有一个。
    他有一个偏心的母亲，她也有，只不过，她的是父亲。
    所以这一刻，她特别能理解裴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正想得出神，手机响了。
    姜姒看了眼，是秦小婉打来的。
    她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
    姜姒迟疑着拿下手机，确定电话的确是在通话中，她才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小婉？”
    秦小婉扯了扯唇角，艰难开口：“是我，宝，打扰你工作了吧？我等一下再给你打电话。”
    姜姒叫住她：“小婉，有什么事吗？”
    以前秦小婉可不是这样的，有话说话，这吞吞吐吐的，完全不是她的作风。
    秦小婉挠头，实在是说不出口。
    “阿姒，我没什么事，好好工作，下班请你吃饭。”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姜姒拿着手机，微微眯眸。
    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长大了，都开始藏秘密了？
    没从秦小婉这里问出答案，姜姒干脆去问江野。
    江野犹豫挣扎片刻，说道：“游戏公司搞了个活动，这个月全服氪金榜第一可以见到寒冰。
    氪金倒是没问题，但是小婉担心最后一刻会有人反超。”
    “因为这款游戏是裴砚旗下的，所以她找我是想让我在裴砚这边套点消息，可以保证她顺利见到寒冰，是吧？”
    “是的。”江野一直看着姜姒。
    姜姒双手抱臂：“那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别跟我说，是因为她不屑走后门。”
    秦小婉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寒冰，能见一面，倾家荡产都愿意，何况只是走个后门。
    江野动了动唇，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日裴砚看姜姒的眼神。
    直白而又炽热。
    仿佛是追寻许久的猎物。
    他低头，避开姜姒的眼神：“我也不知道……”
    说着，不给姜姒反应的时间，他脱口而出问道：“阿姒，你是不是早就爱上裴砚了？”
    问完，江野长长出了一口气。
    积压在心口许久的淤泥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姜姒的睫毛颤了颤，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承认了：“嗯。”
    她确实在五年前就爱上了裴砚。
    至于现在……
    姜姒还是不知道答案。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她微笑看江野。
    江野眼底泛起一层受伤的涟漪，他吸了吸鼻子：“那你会和他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