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睡会儿？”
    “我又不是小猪，早就睡饱啦！”
    “你倒是把眼睛睁开说话。”
    阿赛亚打了个哈欠，看向灶台吃惊地问：“你在做什么呀？好多蛋哦……”
    纪乔爽快道：“好吃的，等会儿给你尝尝。”
    周一意味着社畜们还没有从假期中缓和过来，大抵浑浑噩噩地踩点上班，恐怕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
    谁料他刚到摊位，已经有不少人聚集等候，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满是委屈地看过来，好像在说——
    “死鬼～你怎么才来～”
    阿赛亚凑在纪乔耳边夹着嗓子小声地来上一句，把他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纪乔问：“动画片里有这种台词？”
    “没有。”阿赛亚摇头，然后又说，“但是中间三十秒广告有。”
    他摇头晃脑，按记忆里的内容大声道，“重生回到新婚之夜，他以为她会哭、会闹，谁料娇小的人儿掀起头纱含羞道，死鬼你……唔唔！”
    “可以了可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纪乔捂着他嘴，咬牙切齿地说，“今天我就给你开会员跳过广告！”
    阿赛亚露出小虎牙欢呼：“好耶！”
    “老板你来了，快快快，给我来一份，我打卡时间要到了！”
    “别挤别挤，我先来的！”
    “麻蛋，人力为什么不能把打卡距离范围设置远一点。”
    见到纪乔过来，大家自觉地开始排队，队伍后还有人不忘高声回应——“抱歉，我上班就去修改打卡范围！”
    摊位前又热闹起来，纪乔把阿赛亚抱到最旁边的台面，挽起袖子开始做饼。
    阿赛亚眼巴巴地看着，突然凑近说：“乔乔，我做什么呀？”
    “怎么？无聊了？”
    “嗯呐，光坐着不好玩。”
    “吉祥物都是坐着不由干活的。”
    “不对不对！”阿赛亚举起手臂前后摆动，“你说的是招财猫，我不是小猫呀，我是小老虎，要更能干才对！”
    客人们都笑起来，纪乔干脆端出盛满蛋液的大盆，故作严肃：“阿赛亚同志！”
    “我在！”
    “请你用勺子帮忙再搅拌一下吧。”
    “收到！”
    阿赛亚接过那柄勺子，像是被赋予了什么神圣使命般，抱着大盆嘿咻嘿咻搅拌。
    蛋液还有些腥味，不少离得近的客人都闻出那是白松鸟蛋，好奇地问纪乔：“是要煎蛋吗？”
    纪乔说：“是做蛋饼呢，你们可以来点新品换换口味。”
    “哦……”客人拖着长长的调子应声，但都没有要尝试的打算。
    纪乔也没再推荐，照旧把酱香饼放入电饼档，趁着等候的功夫拿出新空盆，抓了把面粉进去后把盆端到阿赛亚面前，轻轻撞了下他怀里装满蛋液的盆。
    阿赛亚反应过来，绷直了尾巴舀了一勺过去，不确定地问：“够了吗？”
    “够了。”
    纪乔一边搅面糊一边看着电饼档，等到绿色指示灯闪烁，他挑出热腾腾的酱香饼，把面糊摊成薄薄的一层，然后立马转身给客人切饼。
    他的时间点把控得极好，所有动作有条不絮，即便是只有一个电饼档也不见得有丝毫慌乱。
    轮到下一位客人时，新做的蛋饼刚好出锅。
    纪乔照旧用木棒挑起铺在案板，腾起几浪香喷喷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与大家想象的厚重油腻不同，说是饼其实更像饼皮，色泽金黄，又薄又软，被叠成扇形放在盘子里晾凉。
    忽然，众人的视线里出现一双小手，抓起叠好的蛋饼嗷呜一口送进嘴里。
    客人们：“啊……”
    “啊什么？你们不是不吃吗？”阿赛亚嘴巴鼓鼓，边嚼边说，“这是乔乔给我做的！”
    排在最前面的客人反应过来，舌头立马拐了个弯：“我要一份酱……啊不，要一份鸟蛋饼！”
    “好的。”
    鸟蛋饼制作时间更短，纪乔很快做好，按酱香饼的价格卖了出去。
    蛋饼虽薄，折叠多层后口感绵软细腻，像是在吃一块千层蛋糕，若是再叠几下，口感甚至略微弹牙。
    而且火候和蛋油比例把控得刚刚好，调料味虽不如酱香饼浓郁，却没有白松鸟蛋原本的腥气，而且经过热油的煎制变得香味浓郁。
    客人连咬好几口，惊艳感叹：“好吃啊！”
    “有腥气吗？”
    “会不会太清淡了没味道啊？”
    其余人见状纷纷提问，纪乔一拍脑袋，重新取出个干净盘子，把剩下的蛋饼切成小块让大家试吃。
    不过几分钟，鸟蛋饼大受好评，许多人在买酱香饼的同时都要再搭一份鸟蛋饼，用热腾腾的吃食开启新一周的牛马生活。
    今天雨不大，一些家长带着孩子步行上学，路过摊位时见到长长的队伍，惊讶道：“这是卖什么呢？那么多人在等。”
    “是个饼摊，还有鸟蛋饼呢！”有人刚买了一份，把纸袋展示给他们看。
    “天呐，好香啊！”
    “妈妈我想吃饼饼呀……”
    “我也想，给我买吧买吧！”
    “这种品质的……应该很贵吧……”提问的家长有些尴尬，心里想着五十以内可以考虑，五十以上就让孩子明白人生得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