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画册,内心短暂挣扎后拿画册进房间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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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去镇上之前蒋辽和廉长林先去看了想建辣酱坊的地方。
这处坐落在内村一片田地前面,位置足够大,离得近的只有几间房屋且都在外围,真在这里建坊子不用担心进进出出会影响到村民。
蒋辽看了一圈四周,对这地方挺满意,他们出来的早现在不方便去找村长,下午特地早点收店回来,不过挺不凑巧,回到村里时齐百德正好有事出去了。
蒋辽有段时间没进山打猎,趁时间还早就带上工具,出门前问了廉长林,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还记着昨天开他玩笑的仇,并没给面子跟他进山。
廉长林确实还记着昨天的事,不过记仇倒不至于,没一起去是要去田里看看。
再者蒋辽难得再去山上打猎,以前他猎完东西喜欢在山上到处转转,现在天气转冷天黑的快,他们要是都进山了就得赶早回来做晚饭,没必要赶着今天一起去。
田里撒的红花籽基本都起芽了,几块田都查看完,廉长林赶在傍晚前回到家。
饭烧好用碳火热着,另一边的汤灶添上柴火慢熬,廉长林准备最后一道菜时蒋辽回来了。
走进后院的脚步声是两个人的,听着不是壮子的走路声也不是李二泉的,廉长林正疑惑时听到说话声传来。
“辽哥你到镇上开店后都很少进山打猎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有空了跟你讨教呢,今天可算让我碰着了!”
“你哥打猎的经验比我多,你听他的多练着总没错。”蒋辽取下背篓放进天井,他进山没多久遇到了张家两兄弟,去的地方和他们一样就一道过去了。
张齐跟张会学射箭半年多箭法还是没长进,张会恨铁不成钢每次说起就来气,下山的时候数落了他一路,张齐听不得他哥总打击他借口来这里躲清净来了。
“他打猎是不错,可我跟他学射箭都多久了箭法不还是那个样,他还总挑我毛病,显得我什么都干不好一样……辽哥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学打猎啊?”
蒋辽拿出捆起来的山鸡准备放去鸡舍,回头看去,张齐在天井前找了块地坐下,挺苦恼地盯着前面的地板看。
“这有什么该不该的,要看你自己想不想学,想的话就继续,射箭要真那么容易学会山上不全是打猎的人。”
蒋辽接着又说:“不过你要是真不想学,重新做打算就是,不用非死磕着学打猎。”
“辽哥你说的对,我想了想还是挺喜欢打猎的。”张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改颓状振奋起来,“辽哥你下回有空去打猎了记得叫上我,刚才在山上你说的那些我一听就会了,要不你教我射箭吧,你比我哥教的管用多了!”
现在偶尔才进趟山打猎,多带个人不是不行,张齐年纪和廉长林又相仿,他们两人应该能聊得来。
至于教他射箭,蒋辽是没有收徒的打算,再者也没时间教他。
张会打猎经验丰富教的肯定不比他差,张齐只学了半年多,坚持学下去箭法长进只是时间问题。
厨房突然传来一道瓷器摔地的声音,蒋辽顾不上回话扔下山鸡快步走去厨房。
廉长林半蹲在灶台前,脚边是四分五裂的瓷碗碎片,正伸手去捡。
蒋辽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就看到一抹鲜红从他指间滴落,接着斑斑点点在地面晕开。
廉长林回头看自己的手,似乎是没料到瓷片这么锋利,呆呆看着半个手掌被血染红。
“都碎成这样还不知道拿个扫把来……”蒋辽跨进厨房把还在神游的他拉起来。
血已经流的一手都是,蒋辽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低头检查他的伤口。
“长林怎么了!没事吧?”张齐这时才赶到,在门口伸个脑袋看进来。
廉长林冲他摇了摇头。
“没事,一点割伤。”廉长林拇指和食指都划了道口子,血一直往外冒,蒋辽轻按伤口止血。
“没事就好,流这么多血吓我一跳,下回再碰上这样的长林你可别直接上手捡了……”
张齐打猎受的磕伤碰伤多了去,像这样的小伤都不碍事,外头采点野草就能止血,蒋辽他们又得了赏赐的药材不会没药处理,他最后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辽哥你下回有空了我再跟你讨教啊。”
“好。”蒋辽应下。
廉长林手指蜷缩,回头看他。
张齐出去后,蒋辽松开手伤口又冒出血,他走出厨房廉长林却还站着没动。
“还傻站着,伤口不用处理了。”蒋辽回头催他。
在后院给廉长林清洗掉伤口外的血迹,蒋辽回屋拿药瓶给他涂上。指腹断断续续有血渗出来,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拿的碗片竟然能被割出一手血。
蒋辽低头涂药,并没注意到廉长林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侧目扫了眼伤口就不再留意,垂眼看着他不知道再想什么。
药粉来回涂了一遍才止住血,伤口有些深但远不到需要缠纱布的程度。
廉长林回去厨房,蒋辽把躺在地板上挣扎的山鸡拎进鸡舍,出来洗了手也进去厨房。
晚上要用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分别罗列在灶台旁边的桌架上。
蒋辽下厨没有提前备出碗碟的习惯,都是菜煮的差不多了要用时才去碗箩拿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