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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节
    于去年,也就是一九九三年三月二十三号,在京城赵登禹路一百四十三号开张了一家“亚当夏娃保健中心”,卖套套,据说还有印度神油……
    这会儿提起来,几个妇女还在那骂不要脸。
    傻柱笑的拍桌子,道:“这孙子是真火了,老外记者都在拍他,央视都上了。就是没挣上大钱,整天吹牛皮。”
    李源乐道:“还回来住么?”
    傻柱笑道:“回!一会儿就来,您可瞧好吧……”
    话音刚落,就见门外进来一人,穿着皮夹克,大晚上戴着墨镜,头发梳的牛添的一样,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看他这派头,大家就笑了起来。
    “诶诶诶,准备菜了没有?自觉点啊。”
    傻柱不让他上桌。
    阎埠贵也帮腔:“要有规矩啊,咱四九城人最讲规矩。说好了一人一道硬菜,没有就别上桌。”
    许大茂摘下墨镜,露出一个熊猫眼来,傻柱又乐的不行。
    他嗤笑了声,给李源点了点头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俩油纸包来,道:“全聚德的鸭子!当年源子在四合院住的时候,咱们弄点钱就去吃,今儿我就来回味回味这滋味儿!”
    傻柱乐道:“得,算你过关了,坐下吧。”
    许大茂非要挨着李源坐,为此还付出了给张二丫同志五块钱红包的代价……
    李源笑道:“大茂,怎么听说你现在发了?”
    许大茂还得意起来了,本就有喜感的眉毛挑的老高,竖起大拇指自卖自夸道:“源子,不是我吹。论挣钱,我可能差你们一点,可论名气,嘿,央视咱都不提了,外国的bbc、cnn、《泰晤士报》,好多全世界知名的报纸,都采访过咱!”
    傻柱嘲讽道:“是,你可真露大脸了!祖宗十八辈的脸都让你露尽了!”
    看起来都已经迷迷糊糊的二大爷刘海中点头道:“天天被人骂,可不就是让祖宗露脸吗?”
    许大茂冷笑道:“二大爷,您可说不着我,比不了您家。”然后对李源道:“源子,刚开业没一个月我在店里碰到一个老人,看着和三大爷有些像……”
    正吃鸭屁股的阎埠贵差点没噎死,好一通咳嗽后急眼道:“许大茂,你跟大家说清楚,到底是不是我,今儿你敢冤枉我,我非磕死在这不可!”
    许大茂嫌烦:“像像像,不是你!还老师呢,比喻都不懂。”然后继续给李源说道:“那老头儿当年是师范大学的学生,毕业论文里提出在中国应普及性用品,以此来提高中国人的性生活质量,并为残疾人提供帮助。他拿出厚厚一沓纸张给我看,颜色都旧了,是他当年的毕业论文,开篇就写到,人的本能如果被刺刀割断,其结果不是减弱而是增强,而这种增强往往是畸形的。”
    李源乐道:“你这都背下来了?”
    许大茂嘴一撇,道:“这不是要常接受采访吗,那老人因为这篇论文,成了流氓教授,受尽折磨,还坐了牢。他看到我那店,嘴里一直嘟囔着,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嘿!源子,我就知道,我做的是一件高尚的事!”
    傻柱冷笑:“这么高尚,你这眼睛让谁给打的?孙贼,又去招惹人家小媳妇了吧?”又对李源道:“他那破店赚了些钱后,这孙贼就开始不安分了。被打不是一回两回,还赔人家不少钱。”
    李源乐道:“大茂,你这辈子是一点也不准备改了啊。”
    许大茂嘿嘿笑道:“改什么呀?我现在无父无母,无儿无女,用文化人的说法,这叫孑然一身,就这么着吧!”
    李源笑眯眯的给他斟了杯酒,道:“活的通透,来吧,大茂哥,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杯,许大茂滋溜一口闷了,“der”一下,醉倒了。
    临倒之前还在迷糊,这他么是多少度的酒?
    九十五度的伏特加了解一下……
    等送许大茂回屋去睡觉后,李源回来发现许大茂的位置上坐着秦淮茹。
    相比于年轻时的白莲风采,此时的秦淮茹像一棵莲花白,多了些朴素,也多了些实在。
    她笑道:“日子真不经搁,一转眼一年又过去了。现在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但总感觉,没当年的滋味儿了。”
    李源乐道:“你这是棒子面儿没吃够啊。”
    秦淮茹白他一眼,道:“当时是觉得真苦,一天天的熬啊熬,看不到哪是头。现在回头再看,也是一种滋味儿。”
    赵金月嗤嗤笑道:“那是,那会儿你男人还没死,日子当然有滋味儿了。”
    我艹,这个女人的嘴……
    秦淮茹居然没还嘴骂人,双手套在袖子里,笑道:“那会儿你还没来,没见到我们那阵子多热闹。这院子啊,没一天安生时候。”
    傻柱哈哈大笑起来,道:“源子是头儿,天天打东旭!”
    二大爷也不迷糊了,乐道:“打的真狠,打完还让他赔钱,五百块呢。”
    阎埠贵高兴道:“我也要了不少,不过都给源子了。”感觉李源看了过来,立马找补:“但这些钱源子一分没花,最后都还给贾家了!”
    付三才说起了当年放炮的事:“东旭发烟,我就看他和一大爷抽的不对劲,得嘬多狠啊,烟才能冒火花出来,刚想提醒就炸了!哈哈哈!”
    一屋子大笑声。
    屋外北风吹拂,雪花飘飘,屋内热气腾腾,觥筹交错。
    电视里重播着除夕夜的春晚,身材高挑靓丽的倪萍正在给观众们介绍一个叫叶根土的普通人的四张全家福照片。
    第一幅拍自一九五零年,衣衫褴褛的一家人刚刚翻身做主人。
    第二幅拍自一九六三年,叶根土大女儿已经出嫁,摄影师来拍时正好大女儿回娘家,一家人的衣服已经干净了许多。
    第三幅拍自一九七九年,摄影师徐永辉又扛着摄像机来到了叶家,只是这个时候叶根土已经不在了。
    今年,也就是一九九四年,徐永辉即将退休时,他再次来到叶家,这时的叶家已是三世同堂,颜色也变成了彩色。
    看到这,李源心里也颇有几分滋味。
    其实,他脑海空间里也有照片,华为照的,每个人的照片都有。
    等再过几年,他就把这些照片洗出来,做成相册,送一送大家……
    ……
    第443章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百花深处,陈小旭从浴室内出来就听到浑厚的歌声,两条雪白笔挺的长腿在浴袍下若隐若现,披肩长发没有用吹风机吹,拿着毛巾用力揉搓着。
    看到面若桃花的张莉起身去洗澡,而李源装模作样的起身去翻录像带,陈小旭哼哼一笑,道:“源子哥,你和干妈她们明天就要出去玩了么?”
    李源应了声:“嗯。将来你们不那么忙了,也带你们去。”
    这次见面喊干爹的次数已经比较少了,大多时候改口成了“源子哥”。
    这个叫法,让李源想起了秦京茹和雨水……
    两个姑娘的理由是李源太年轻了,在外面喊干爹怪怪的,还是哥哥好听。
    李源当然无所谓,对女孩子主打一个听劝。
    再说,“干爹”一词都被郑钰彤那个老色棍给玷污了,白瞎了这么纯洁一个字,算了算了……
    看了眼电视,陈小旭看着李源笑道:“王导真有意思,春晚结束后,就试播两集,第一集和第六集。”
    确实是骚操作,一集《桃园三结义》,一集《连环计》。
    岔开的两集,却也让亿万观众们过足了瘾,对这部史诗级的巨作充满了期待。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肯定想不到,要一直到十月份,这部巨作才能正式播出。
    论断章和吊胃口,这位导演算是做到了登峰造极。
    不过也可能是断的太狠,吊的太过,《三国》之后,这位从《敌营十八年》开始的传奇导演,就再没什么好作品了。
    当然,已经够资格影史留名……
    “还是要尽可能的多拍经典啊。”
    李源看了看电视,确定片子无误后就取了出来,一会儿他要带回家给老娘看,坐回沙发上一本正经的看着陈小旭叮嘱道。
    当初《红楼梦》里人比花娇的林妹妹,如今已经成了大陆影视界的三大女王之一。
    深不可测的背景,无可匹敌的资本,再加上背靠tvb的专业资源,让她和张莉成了九十年代内地影视圈的“宝黛双娇”。
    两人又都是有心气的人,自然想在这么好的基础上做出一番事业来,所以非常繁忙。
    陈小旭闻言点了点头,不过也有些难色,道:“太难了,就算我们不急功近利,不急着出成绩,可演员、导演们都不可能再投入几年时间去拍一部戏,像《红楼》那样光封闭式学习就学两年,现在真的不可能了……”
    李源“啧”了声,在她光洁的脑门上轻轻屈指一弹,道:“傻了吧?刘晓庆她们这些明星不肯,还有大票的新人和郁郁不得志的不出名演员嘛。这种一飞冲天的机会,他们还不抢破头?”
    陈小旭吃痛,“哎哟”了声去捶打义父:“讨厌啦!”
    一阵嘻嘻哈哈后,李源又叮嘱道:“电视台的广告一定要把严格,医药类的,医院类的,多高的价都不许接。”
    噗田出的医院,算了,还是直接叫噗田屠宰场吧,已经大踏步的开始了他们的进程,创始人陈德良八十年代靠卖狗皮膏药,一毛钱的成本卖一两块,一天赚三四百,培养徒子徒孙各省行走,靠贴小广告,去新华书店翻医书学几个专业术语,就这样都能起家。
    到了九十年代,特别是九二年之后,噗田屠宰场开始走向“正规”,大手笔的向电视台、电台投放广告,多少老托都成名演员了。而后又承包起各级医院,专门治疗一些治不好也治不死的病,譬如乙肝,坑害了无数内地农民,本是抱着倾家荡产也要为孩子治病的心态,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进入新千年之后还与时俱进上了,和百度结合,更是害人无数,赚着断子绝孙的钱。
    听李源说明内中情由后,陈小旭脸都气红了,咬牙切齿道:“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畜生!!”
    张莉已经洗澡出来,坐在一旁一边擦头发,一边道:“汉江电视台也接到过不少医药类的广告询问,给的价钱超乎想象,比其他商业广告贵出一倍不止。幸好我们之前就确定了,不接医药类的广告给否了,不然岂不成了为虎作伥的恶鬼?源子哥,我们有没有能力做点什么?”
    李源看向她,微笑道:“你觉得我们应该做么?”
    张莉抿了抿薄唇,点了点头,看着李源的眼睛轻声道:“你说过,得天独厚者,理应替天行道。我和小旭比别人幸运的太多,除了报答您,也该为公义做些什么。”
    李源笑容和煦,道:“你们做了不少呢,希望小学捐建了不少,孤儿院、养老院也去了很多次。”
    张莉摇头道:“这些都不算什么,本就是受源子哥的照顾才赚了些钱。”
    李源将她垂在脸侧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看着面飞红霞的张莉笑道:“不用你们做什么,在这个环境里,就要遵守这个环境的规则。就算有我的照拂,你们想经营好一家电视台,层层规矩束缚着,也并不容易。汉江电视台来之不易,也有你们太多的心血,还有许多其他的用处。至于揭露那些王八蛋的事,交给《明报》去做好了,也省得港岛那些传媒整天污蔑《明报》是港版《仁民日报》。等发酵上一两年后,我再给他们来个狠的,让他们见识见识某家的厉害。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陈小旭乐道:“肯定不失望,还是你最厉害!不过《明报》的形象都快被定格了,你就算再怎么做,也洗不清的。”
    李源呵呵道:“我洗什么?我在内地边塞旅游呢,《明报》从买到手那一天,就尊重其独立自主的报业精神。当然,我们还是可以给它提供一些素材,并暗示一下报导力度的。”
    陈小旭笑道:“怎么不直接让雪干妈封掉那些医院?”
    李源摇头道:“现在改开是大势,招商引资是各地的命根子。先不说发话下去人家听不听,单说这样的做法,也不是正途,只能依靠立法来推动。”
    因为他的发飙,使得保健品行业大地震,诸如三株口服液、脑黄金、生命一号等如日中天的大品牌惨遭雷劈,一夜寒冬。
    看着威风凛凛,但反噬也不小。
    单从人性上来说,也没人会喜欢有人在自家头顶上指手画脚,教人做事。
    即便隋老心胸开阔,气度恢弘,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气度,而且隋老想听的,也是建设性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