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预产期还有多久。”
“……”
“三妹!”
潘来凤忽然抓紧秦溪的手,掌心下立刻感受到了一阵痉挛。
连续深呼吸多次后,再次开口逐渐变得颤抖起来:“我好像要生了。”
“什么?”
穿过来这么久,秦溪还是第一次如此慌乱,收回手左右乱转地看来看去,瞬间乱了分寸。
“你别着急,说是要生还没那么快……”潘来凤忍着疼痛,沉着指挥着秦溪去楼上拿收拾好的包。
家里的大人都去上班了,现在整个家里就她和秦溪两个人。
看到秦溪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她反倒是冷静下来,甚至还能抽空跟秦溪说笑两句。
上楼拿好包,秦溪又跑回房间里抓了把钱塞到兜里。
“嫂子,我去叫出租车,你在这等我会儿。”
天冷风又大,路上还有霜,秦溪不敢让潘来凤坐自行车去。
包随便丢在门口,棉袄都没穿就冲出了店里。
被寒风一吹,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点。
天虽然没下雪,可气温好似比下雪天还低,一两分钟寒气就穿过毛衣沁进了骨头里。
路上行人很少,走了好几分钟,也没见一辆出租车经过。
要知道平时这条街口都会停着好几辆出租车等着拉客,哪像今天秦溪已经走到了街口都没看见。
嘀嘀——
一辆白色轿车在秦溪身后按响喇叭,她刚转头就看见车子驾驶座窗口探出个脑袋来 。
“秦老板,你这是上哪去,要我送你吗?”
见过千百次的微胖身形此刻显得如此伟岸,秦溪连连点头:“宋师傅你来得正好。”
宋成军听罢,也焦急起来。
“你快上来,生孩子可耽搁不得。”
两人把潘来凤扶上出租车,往市一院开去。
偏偏这路上结了霜,想要开快点都不行。
好在第一波阵痛逐渐过去,潘来凤神色没那么痛苦,还能跟宋成军抱怨几句今天出租车少。
谁能想到,其实车子不是今天才这么少。
从报刊亭小吃店休息半个月的告示贴出来第二天,街上车就少了好些。
“等在这的都是吃完饭离开的人,你不开门我们就没客可拉。”宋成军笑,半真半假地玩笑道:“要是你的店搬家,这条街的房价都要下跌。”
这当然只是宋成军的一句玩笑话,不过也能从中看出小吃店对这条街的重要性。
“医院到了。”
经过扩建,市一院就诊大楼搬到了路边,车子能直接开到门口。
胡丽透过玻璃窗一看见秦溪扶着潘来凤下车,就赶忙迎了上去。
“你嫂子这是要生了吧。”
秦溪陪着潘来凤来做过几次检查,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知道这是黎医生的二嫂。
她往护士站吼了一嗓子,立刻就有人跑出来把潘来凤接了过去。
“你怎么没穿棉袄就出门了?”
潘来凤进入检查室,胡丽才注意到秦溪就穿了件毛衣 。
再一摸双手,凉得刺骨。
“我先拿件衣服给你披着,咱们的新楼暖气不足,别冻感冒了。”
阿嚏——
秦溪一个激灵,脑子昏昏沉沉地抹了下发痒的鼻尖。
不用怕冻感冒,应该已经感冒了……
在诊疗室等了十来分钟,医生检查出来告诉秦溪,暂时还没有生产迹象,先住院观察一晚。
等安排住进病房,秦溪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都怪我。”
潘来凤歉意地拉着秦溪的手,赶忙让她到暖气旁边暖和暖和。
要不是她一惊一乍,也不会吓得秦溪乱了方寸。
“你没事就好,我回去喝点姜汤就没事了。”秦溪浑不在意。
身体素质这块,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会影响明天结婚的吧”
“不会!”
在产房里回得有多自信,晚上高烧得迷迷糊糊就有多打脸。
第二天一早打开门。
窗外白雪纷飞,天地间变得一片白茫茫。
“我还说今年是个暖冬,怎么这雪说下就下一点征兆都没有。”
秦海望着漫天风雪有些发愁,不知道一会该怎么把嫁妆送到军区大院去。
一夜之间,大雪降临。
让她想起穿越过来的几年大雪天。
第一年她去医院送罐头,还穿了黎书青的军大衣回家。
第二年,他们在大雪天气订婚。
第三年,他们也在突如其来的大雪中结婚。
好像没场雪都跟黎书青脱不了干系,而且往后许多年的大雪天说不定还要一起过。
“别管什么大雪不大雪的,快点准备准备,一会儿女婿该来接你去领结婚证了。”
张秀芬在屋里高声催促。
昨晚秦溪是发烧整晚迷迷糊糊,张秀芬和秦海是伤感得一夜没睡。
不过与别家嫁闺女不同,以后只要饭馆还开着,他们母女还要天天见面。
有些伤感……但不多。
看到秦溪还没换衣服,忍不住就想要翻白眼训斥。
好在最后还是看在今天大喜之日忍住了。
“快换衣服,我和你爸一会儿还要去医院。”
今天是娶媳妇的赵家欢天喜地,和嫁闺女的秦家没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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