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弟控顿时在内心嘶吼。
可恶啊,我的弟弟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随后柏西伸手将小小的弟弟抱在了怀里,仿佛吸了迷药般沉浸在撸弟弟的快乐中。
被逗乐的小梅尔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转头就往哥哥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跟巴芙特学的。总之看得巴芙特是又无奈又好笑,倒是有些羡慕小梅尔这么念着哥哥了。
察觉到父亲眼神的柏西尾勾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朝巴芙特露出得意洋洋的眼神后转而将梅尔抱起,来到了希斯克利身边。
“妈妈。”
还没蹲下身的希斯克利一愣,就算已经听过很多次,仍旧是会被这个称呼震撼的雌父一枚。
那边忍受不了这相亲相爱一家人的耀眼光芒,已经独自走开几米远的秦家主还是耳尖地听到了这么一声,更是惊得眼睛都睁大了。
妈妈?
这是什么称呼啊!
原谅他们很少看幻想小说,对此也只是一知半解。他只知道这应当是幻想种生物“人类”社会中对生育者的称呼。
也许雄保会更应该担心的是伊斯梅尔的家族教育到底有没有出问题,怎么会有人把幻想种生物的文化当做本族文化交给一只单纯善良的小雄子?
“嗯,妈妈在呢。”
希斯克利勉强应下了这个称呼。孩子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就算他曾看过不少论坛中幻想种生物的画像,人类女性和自己简直半点不沾边。
逃课老兵柏西此时也不得不看着自家弟弟思索,他记得小梅尔明明超级乖巧啊,不说这么小本来就逃不了课,但小梅尔可是个神童呢,记忆能力和理解能力都达到了常虫无法企及的领域,本就难以教导的年纪,生生是提前学完了好些课程。
那怎么会把称呼搞错呢。
只有十三岁的柏西想不明白,干脆就将其抛之脑后了。说不定是希尔带坏的,说不定带着弟弟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把弟弟教坏了!他就知道该照顾小梅尔的只能是自己。
眷恋。
小梅尔尚且无法处理那么多信息的大脑里只有这么简单的一个词,他能感受到自己对面前的三个生物,产生了一种难以割舍的眷恋。无论这眷恋来自于何处,这都是真实存在的感受。
他想靠近这些温暖,于是也是这么做的。
他记得,他好像记得。
他从来没有喊谁爸爸、妈妈的权利。
小梅尔懵懵懂懂地回忆着,踮起脚尖环抱住希斯克利的颈子。他曾经因为过度的缺爱渴望,一不小心喊了不该喊的人妈妈,结果被她的亲生孩子尖叫着赶出了家门,说他是抢走别人父母、抢走别人爱的小偷。
现在好像不是了。
面前这个雌虫,短发干净利落还带着灿烂笑容的是他的“妈妈”。
他记得自己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虽然那时还是一颗蛋,但总归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而不是从哪个地方捡来的,收养回来的。
小梅尔感受到比爸爸更加有力的臂膀环绕过自己,显然他的抱法更加熟稔,舒服得小梅尔恨不得就在妈妈柔软的胸口处睡下去。他用脑袋蹭了蹭,忽然觉得很委屈很委屈。
“妈妈……”
这一声刚出,抱着他的雌虫便意识到了不对劲,手上轻晃了晃哄着,将崽子扒过来一看竟是泪眼汪汪地要哭了,被发现了就立即埋起头一声不吭了。
几只虫自然还在云里雾里,但没来得及关注这边,一旁就有虫侍前来报告:“大公,弗朗西家主带着弗朗西家的孩子来了,您看——”
巴芙特冷了冷眼神撇去:“让他们滚回去。”
然而话音刚落,那边就响起了一声轻笑:“哎呀,都生了那么久的气了,大公爵也真是,我这不是来跟你道歉了么?”
来的是弗朗西当今家主莱斯利,以及他身边已经九岁的孩子,怀斯亚·弗朗西。
第60章
前来报告的虫侍顿觉脑袋不保,赶忙悄声退开,将战场留给了莱斯利和巴芙特。
想来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
莱斯利和他们家大公爵是多年好友,曾经在大公爵走投无路之时施以援手,才让巴芙特得以在两位哥哥的赶尽杀绝中得以喘息,也是莱斯利自顾自地带着巴芙特前往了那遥远的第五域,才在第五域肮脏又黑暗的奴隶场中遇到了当时的斗兽场内的最强战雌希斯克利。
那时希斯克利还是个供人观赏的,日日同异兽厮杀的低贱奴隶,他们的大公爵也还只是塞西尔家那个死人脸的不受宠小雄子。
然而烈火与利刃一相遇,便势不可挡。两位能够相见如故且携手至今,不少要归功于莱斯利。
所以纵观莱斯利和巴芙特大公的关系,虫侍觉得这场生日宴应该不会闹得这么难看。
虽说前几年才大打了一架,但也只是打了一架。
“小可爱都这么大了?”
莱斯利见巴芙特冷着脸不接他的话,干脆踱步来到了希斯克利身边,撑着自己的手杖看向他怀里的小梅尔,那个当初在他口中应当活不过几岁的短命虫。
他当年也没想到巴芙特的二崽性子那么烈,他也是一把老脸都丢尽了,要不是看在两人昔日情分,他早把柏西·塞西尔抓来痛打一顿了。
但巴芙特不待见他,小梅尔自然是向着爸爸的。面对这么一个怪叔叔的接近,小梅尔只是往妈妈怀里埋得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