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伦涅也就有心情跑来讨论这个对托瑞尔神明来说，很是心酸的问题。
    托瑞尔诸神，尤其她们环费伦大陆神明，绝对是最穷的神系。
    当然，像塞伦涅和兰森德尔这种实质上是环世界神系，只是在其他地方换个名字的天生神明其实还好……除了裳提阿。
    但，那些只是从塞伦涅和莎尔的战争中诞生的神明，拥有的财富，还不如裳提阿。
    沃金那种都是财富女神了呢！
    真正的大地神系，都是能和土系元素神比谁物产更丰富的存在。
    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托瑞尔本来就是先天不足的世界。
    一开始就破碎的世界之膜，让这个世界成长得飞快，上限更是直接到了宇宙的最顶端。
    但同样的，也让这个世界的资源失去了大量衍生的机会。
    大地的底蕴不够，即使ao能让世界重回最初的阶段，也不能让被消耗的地力恢复如初。
    幽暗地域的来历，大家心知肚明。
    一开始的托瑞尔，哪有那么多空洞。
    所以，托瑞尔诸神，真的是活得很尴尬。
    要不然，邪神也不会全都一副贪财的嘴脸……邪神当然都是贪婪的，但有多少邪神，会像托瑞尔那样，连一块金子都会自己低头捡呢？
    坐在这里的，已经是最有底气的两位了。
    但即使是她俩，面对希尔这种存在，也仍然，心里泛了酸。
    “可托瑞尔，强啊……”希尔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缓解一下空气中的酸涩感。
    “强是真的，穷也是真的。”兰森德尔拍了拍翅膀，“估计维克那这种家伙，都能比安博里有钱。”
    希尔愣了一下：“倒也不至于。”
    “嗯？”兰森德尔好奇地看向他。
    “安博里，其实挺有钱的，拿维克那这种连金子都得数一数的人比，有点太瞧不起她了。”希尔犹犹豫豫地说，“只是，她的资源比较单一，即使有，也没用。
    虽然她摸不到深海海底那些好东西，但浅海，也还行啊！
    至少她手里有很多珍珠贝的，她那些鲨鱼还会养。
    以前，就是没人会去和她交换资源而已。”
    但现在，却没问题了。
    “我一开始也没发现，但，不死族很习惯拿我那边的物价当底价，和安博里关系比较好的那个家族，就派人去我那里卖了很多。”希尔轻声细语的说，“安博里换了很多宝石回去。
    虽然她拿出来的珍珠都是年份不太久，法术能量没那么高的，明显是鲨人养殖出来的，但，数量多啊！
    作为施法材料已经足够了。
    路斯坎那边都过来和她们交易了不少呢！
    就是，她们虽然表面上愿意相信不死族的诚信，但……只愿意在阿格莱亚交易。”
    说穿了，因为阿格莱亚所有的交易都需要交税，所以，每个交易实质上都是在塔灵的监视下进行的。
    如果有虚假，那自然会影响到阿格莱亚的税收，会直接被判定为不能进行的交易。
    路斯坎，或者说站在幕后的北地七姐妹，真正相信的，是阿格莱亚。
    林恩的职业特性，她们不可能看不出来。
    吟游诗人，她们太熟了。
    但安博里，的确没打算坑自己的朋友‘路画羽’先生，所以每次交易都很老实。
    虽然拿出来的珍珠珊瑚还有各种浅海特产质量有点参差不齐，可都是真货。
    “怪不得她那个地上神国，搞得越来越好。”兰森德尔诧异地说，“我还以为是不死族给她出的钱呢！
    安博里这是转性了吗？
    以前为什么没人和她交易，不就是她……嘿～说好拿宝石换珍珠和珊瑚，她最后拿出来的都是水草和鱼骨头！
    她那些骂，可都不是白挨得。
    人类那么恨她……希尔，安博里在人类心里的印记会那么深，那是靠她自己几十万年争取出来的。
    换了几代人，她都一个样儿。
    所以，你知道有多少神明盯上那个路画羽了吗？
    要是安博里不够强，路画羽要是真的去她神国，估计都会半道被人抢！
    这么强的说服力……托瑞尔，真的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阿斯摩蒂尔斯，听说了他的功绩，都得顶礼膜拜。”
    希尔摇了摇头：“如果安博里真的护不住路画羽，威廉是不会让他去托瑞尔的。”
    兰森德尔突然笑了笑：“你还是这么信任他，希尔。”
    希尔其实明白他在说什么。
    兰森德尔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了点爱丽丝的事情。
    这家伙脑子向来够用，有些东西不需要说明白他也能看得出来。
    可是，希尔也许会因为那些过去的事情对威廉有点不满，并且重新考虑了自己和威廉的友谊，但不代表他会怀疑威廉的人品。
    希尔只是忘记了，自己的立场和威廉的立场，在某种程度上，反而不像过去那样一致。
    但他也不觉得那时的威廉是真的想坑他……只是有时候，‘为了你好’这几个字，真的很讨厌。
    尤其是‘为了你好，你最好从一开始就不知道’的做法。
    但无论是威廉还是时空之神，必然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方面的毛病。
    而信仰之毒，必然会加重这方面的情绪……偏激才是神明走向堕落的第一步。
    希尔其实很懂，他只是不接受。
    在成为希尔之前的他，都不接受这种老派思想，更别提现在的他了。
    所以，看到威廉那封信的希尔其实能看得到这位老朋友的诚恳……威廉是真的觉得不该用自己的那套思想放到特拉希尔，尤其是希尔的身上。
    说实话，希尔真的觉得，威廉最后能和莎尔走到一起，还有他的一份功劳。
    如果威廉还是在格恩斯时期的那个威廉，即使他再优秀，莎尔也不会和他走到一起的。
    希尔看了一眼兰森德尔：“你不要被爱丽丝影响。
    我家大女儿，虽然很可爱，但歪主意也很多。”
    爱丽丝的报复心向来很重。
    她一开始可能没想明白，但之后，尤其是必然会疯狂推卸责任的默克尔还在她身边，爱丽丝肯定看懂了自己那些遭遇都意味着什么。
    但爱丽丝也能明白，就像希尔明明知道一切却保持了沉默一样，她之所以会有那种结局，本来就是她自己亲手选择的。
    可这种明白，不代表爱丽丝不会嘴威廉。
    当然，贵族之神那俩她肯定会骂。
    格乌什就更会被她诅咒。
    但没事儿闲的说两句威廉的坏话……指桑骂槐的说威廉对可怜无辜的小猫也要下黑手这种半真半假的发言，绝对不少。
    兰森德尔认真的看了看希尔，确定这位亲爹说得是真心话以后，才点了点头：“你这大女儿，真的挺有意思。
    唔……有点像塞伦涅那个叫露娜的面相。”
    塞伦涅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露娜不也是我吗？”
    “露娜虽然也不讲理，但她是真的善良。”兰森德尔果断地回答，“即使对谁不满，也顶多把自己的月光移开，绝不会顺手推一片阴影过去。
    爱丽丝就是这样的，虽然坏话说得很多，但除了兽人和魔鬼会遭到她的疯狂打击，其他人，她顶多是不理睬。”
    塞伦涅张了张嘴，有点迷茫的说：“我也不会啊，我，都是当场就报复回去，之后，也……没怎么样吧？”
    兰森德尔的豆豆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你都不是故意的，我们都知道。”
    希尔轻轻地扭过头盯了兰森德尔一眼……这家伙在试探塞伦涅？
    莎尔，遭遇的这些……兰森德尔总不至于怀疑塞伦涅也插手了吧？
    那家伙的本性的确不咋地，但，希尔还是相信她不会主动算计莎尔的。
    她只是不作为，还有在关键时刻只选择自己，但还不至于违背原初光明的本性。
    希尔抿了抿嘴，决定不去多想这件事。
    兰森德尔这家伙，每次真心实意的想做点什么，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虽然目的不见得不好，但结果……都是二哈滚淤泥。
    希尔可不想被带进去一起滚。
    反正，在阿曼纳塔那件事情过去以后，兰森德尔应该就不会再成为那个严肃的中年熟男了。
    二哈时不时犯点贱那都是正常事儿。
    对方还是塞伦涅的话，那就更不需要多想了。
    二哈大战奶牛猫，无论结果是啥，过程必然都很精彩。
    希尔只想看，绝对不想卷进去。
    第九百五十三章 谁是那个成功者？
    狄摩高根，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但这，不是因为他受到了伊格维尔伏的诱惑。
    可他却真的受到了点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