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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嗜杀成性
    戚盼檀也没想到,挨了二十多个巴掌后居然睡着了。
    强制性高潮让她紧绷的神经直接松懈,颤抖着便没有了意识。
    等醒来后,房间里是黑夜,戚盼檀还是趴在床上的姿势,敏锐的察觉到身旁传来呼吸声,她顿然清醒的抬起头,房间窗帘紧闭,黑暗的环境下,视线根本捕捉不到一丝事物。
    戚盼檀小心翼翼伸出手试探,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手腕猛地被人扯住。
    她被吓到,忍住了才没让自己叫出声。
    “饿了?”周嗣宗低沉的声线询问,戚盼檀隐约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疲倦,像是刚刚睡醒。
    可这人刚才的确是在睡觉,居然能感知到她在试图触碰他?
    戚盼檀有时觉得他根本就不像个人。
    “几点了。”她声音异常嘶哑。
    “应该是凌晨,你可以接着睡,臀部和脖子上了药,不要翻身,趴在床上,保持这个姿势别乱动。”
    他说着,去拿床头的东西,戚盼檀听到了塑料矿泉水瓶的声音,接着,周嗣宗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黑暗中准确无误将瓶嘴抵在她的唇边。
    “仰头。”
    她确实是渴得厉害了,喉咙干燥得像沙漠,毫不客气吞咽着倒入嘴里的饮用水,咕咚了大概有五六次,才喝得心满意足。
    “饿了?”他又问起刚才的问题,从她昏过去到现在已经过了六个小时,而从昨天早上开始她就没吃东西。
    “不饿。”戚盼檀觉得自己应该是饿过头了。
    周嗣宗重新拧上瓶盖:“饿了就说,床头有吃的,饿出毛病,我还得带个半死不活的你辛苦赶路。”
    戚盼檀没心情跟他拌嘴,她现在屁股很痛,心情更多的是一种耻辱,不过才扇他一个巴掌而已,就被他给逮着揍,这个仇她记下了。
    “你打算怎么回国?”
    “走波季,过黑海去罗马尼亚,那里有我的人。”
    “所以,你只是打算去罗马尼亚?那既然这样,在波季我们两个就分开,我不打算回国,也不会跟你回国。”
    周嗣宗轻笑:“那不如让我听听,你一个没有入境证明的偷渡者身份,要怎么在这个国家生存下去?”
    “你好像管不着。”
    “难不成你打算重新回到舍基?你把希望押注在戴里斯身上了,你觉得他能帮你洗干净你的身份?”
    戚盼檀不想再搭理他,也不想告诉他任何计划,她只是不愿意再被这个男人给缠着,跟他在一起就准没好事。
    戚盼檀现在才明白,为何近来的卦象都是凶相,完全是因为周嗣宗的存在。
    周嗣宗伸出手臂,搭在了戚盼檀面前,用一种虚搂住她的姿态,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这种事本就亲密,戚盼檀觉得很不适应,回过头看他,眼睛在黑暗里适应了光线,但也只能勉强分辨出他的轮廓。
    “既然不愿意回国,我也不勉强你,就按照你说的,在波季分开,不过若是你中途反悔,我也可以理解。”
    戚盼檀冷笑:“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悔。”
    周嗣宗本就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但听到她这么说,反而会奇怪她为什么不愿意回国。
    宁愿在其他国家做一个偷渡者也不愿意回去,难不成,还是个国内的潜逃犯。
    第二天一早退房时,那旅店老板看他们的眼神就变得不对劲,没了之前的警惕,躲躲闪闪的跟生怕发现什么一样,戚盼檀猜他估计是听到昨晚的声音了。
    “慢点。”周嗣宗搂住她的腰,搀扶她走下台阶。
    右臀的伤让她走路有些颠簸,伤口一旦疼起来,戚盼檀就会回忆到被他扇巴掌的屈辱,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男人低头,表情温柔,像个好好丈夫,温柔关怀着妻子。
    当地的边境小镇去往最近的城市交通,只有私人运用车辆,是那种比戚盼檀的白色拉达,还要破旧残缺的轿车。
    对方会几句简单的英文,沟通好了目的地之后便可以出发了。
    周嗣宗脱下外套折迭起来,垫在后排右侧,让戚盼檀坐进去,这辆车显然舒适性不高,她的伤口恐怕还会加重。
    司机一路开得鲁莽,横冲直撞,崎岖不平的道路颠簸厉害,戚盼檀有些坐不住,整个人靠在了周嗣宗的身上,试图让右边的臀部远离座椅。
    到最后她调整了一个还算舒服的位置,趴在他的腿上,姿势有些奇怪,另一侧的臀部悬空着。
    周嗣宗手臂环着她的肩膀,挡在她身前,以防这司机急刹车让她撞到座椅。
    戚盼檀听到头顶的男人传来笑声,她声音冷得刺耳:
    “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杀死你的机会。”
    “想杀我的人很多,你怕是最没有本事的那个。”
    乔休尔从警局里出来,他安静地坐在了路边。
    他目光无焦距地盯着地面,眼神空洞茫然,偶尔有人从他身边经过,他也毫无反应,像是置身于一个与现实隔绝的世界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只有偶尔闪过的痛苦神色。
    戴里斯追出来,果然看到他还没走。
    “乔休尔!”
    他没有回应,灵魂都被抽空了。
    戴里斯站到他面前,厉声喊着他名字:“乔休尔!”
    他僵硬地抬着头,动作掉帧般没有连贯,暗淡无光的目光与现实脱节。
    “我有项任务要给你,你不做也得去做!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周嗣宗这人确实是你引狼入室!戚盼檀下落不明,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觉得你还能心安理得呆在这吗?”
    戴里斯语气严苛训斥着他,眼神毫不掩饰他的愤怒决绝,他不是会轻易发火的那种人,可眼下这种境况,戴里斯根本做不到冷静。
    “我做……我没说不做。”
    乔休尔眼红了,泪水顷刻间漫了出来:“如果我死能换来姐平安无事,我肯定不会选择第二个方式!我只是……不知道,呜,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他崩溃地捂住脸,挤压的情绪终于从哭声的宣泄口里释放,乔休尔自责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他绝望胡言乱语抓挠着脸和脖子,疼痛并不能使他清醒,一昧地自责甚至让他变得有些凶残。
    乔休尔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周嗣宗是个潜逃的杀人犯,若只是杀过一个人,他或许还心存侥幸地认为,戚盼檀能够从他手下逃脱,可他在一天之内杀了近百人,那种残暴狠毒的手段根本就是个疯子!
    一个嗜杀成性的逃犯,任何人落在他手里都不会有好下场,乔休尔希望他才是那个被周嗣宗绑架的人,他宁可被他大卸八块分尸成肉泥,也不要戚盼檀待在周嗣宗的身边。
    戴里斯抓住了乔休尔的手腕,阻止他继续挠向自己的脸。
    “我给你办护照,你现在立刻去格鲁吉亚,拿着他的照片给我一个个问!”
    “两国之间有引渡协议,当地警察会帮我们,我给你一部手机,随时接受我的消息行动,一定把眼睛给我瞪大看仔细找到他,听到没有!”
    乔休厄哭得泣不成声,他嚎啕着点头,戴里斯怒斥道:“别哭了!站起来,跟我过来!”
    出于职业身份,戴里斯无法进入格鲁吉亚,用这种最愚笨的办法寻找戚盼檀是当下唯一的选择,哪怕效率低下,也有一线生机,只要确认她平安无事地活着,戴里斯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