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初起:“……”
    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疯子，还好他没有女朋友。
    乌初起抹了一把辛酸泪，发自内心地劝说他，“周冽，也许你可以循序渐进，冲动是魔鬼。”
    周冽没理他，他从来没有冲动过。
    下午三点，周冽准时到燕都芭蕾舞团，沈泱还没结束，他小时候经常来这里，对这里一点都不陌生。
    从江逢雪那里要来沈泱的训练教室号码牌后，周冽直奔训练楼。
    沈泱的训练室在五楼的504室，周冽迈步走过去，在玻璃窗前站定，目光穿过窗户落在里面。
    这间训练室只有沈泱一个人，她穿着一件黑色芭蕾舞裙，正在单足旋转。
    周冽认出她正在练习的是《天鹅湖》中黑天鹅挥鞭转，他过去在国外生活过很多年，看过很多场顶级舞台剧，再加上江逢雪对他从小言传身教，现在几乎一眼就看出她的弱点。
    周冽抬手敲了敲玻璃，正在练习的沈泱闻声立刻停下脚下的动作抬眸朝他望去，一见到他站在外面，沈泱下意识看了看周围。
    他毕竟是公众人物，沈泱生怕两人被狗仔拍了。
    沈泱连忙指了指门口示意他推门进来，她则立刻去把窗边的窗帘都关上。
    周冽看到她这副紧张的样子，轻声失笑，“沈小姐，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沈泱关上最后一扇窗帘，站在窗边回过头看他，眸色认真，边指了下门口，“我现在在保护你的公众形象，周冽，你把门锁上，防止别人不敲门进来。”
    周冽忍俊不禁，很想告诉她狗仔不敢跟他，但他心里又挺喜欢她紧张的样子。
    锁好门，周冽摘掉口罩，朝她微微一笑，“我该叫你沈小姐还是黑天鹅小姐？”
    沈泱叹了口气，盘腿坐在地板上，双手拖着脸，秀气的眉心拧起，“我今天还在被老师批评，老师说我的挥鞭转转起来像个快死的小鸭子。”
    “小鸭子？”周冽走到她身边，“确实挺像。”
    第9章 黑天鹅小姐
    沈泱又叹了口气，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她一抬眸，就跌进周冽勾起的眼尾里。
    周冽扯了扯她脸蛋儿上的软肉，浓眉微抬，目光荡在她的眼睛里，“别发呆了，起来，好好转一圈给我看。”
    “嗯。”沈泱慢吞吞地点点头，羞怯地把手递给他，“谢谢。”
    周冽握着她的小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上下看了看她身上的黑天鹅长裙，微皱眉心，“你们没有平时练习用的tutu裙？”
    沈泱慢半拍地点点头，“有啊。”
    周冽捏着她的肩膀轻轻松松把她转了个圈，“去换。”
    “哦。”沈泱乖乖听话去换了。
    她换好裙子从试衣间出来，就看到周冽倚在她平时压腿用的横杆上，双臂环起，依旧戴着那顶黑色鸭舌帽，黑色的帽沿把洒在他脸上的灯光切成了两半。
    周冽看到换好裙子的沈泱，潭眸里的惊艳一闪而过，略勾唇角，“开始吧，我的黑天鹅小姐。”
    沈泱现在没空抠他话里的细节，深呼一口气，缓缓踮起脚尖，伸开双臂。
    tutu裙在芭蕾舞中的优点就是它能够完完全全呈现出舞者的腿部动作，它考验的不仅是舞者的腿型，还有扎实的基本功。
    沈泱舞步轻快丝滑，每一圈挥鞭转都非常标准，但就是感觉缺少了什么。
    沈泱转完，停下来看向周冽，清露露的眼神潮湿地淋着他。
    周冽朝她勾勾手指，沈泱连忙小跑过去，大眼睛扑闪扑闪，等着他的点评。
    “确实挺像一个快死的小鸭子。”周冽扯起唇角，依旧环起双臂，眸光圈着她，“沈泱，在《天鹅湖》中，黑天鹅是巫师的女儿，她代表的是邪恶，黑暗。黑天鹅的谎言被真正的公主戳破后，她一定会愤怒，所以她的挥鞭转一定要有力量。但是你表现出来的太单纯太软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泱点点头后，又撇撇嘴巴，“所以是我太弱了？”
    周冽无奈笑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眼神再狠一点，拿出昨天你瞪我的那种感觉就可以。”
    被他这样一调侃，沈泱立刻脸红了，周冽趁势捏着她的肩膀让她在原地转半圈转过身，“再转几圈让我看看。”
    害羞归害羞，沈泱更在乎下周的演出，于是又在他面前转了三十二圈。
    结束后，她听到了周冽的鼓掌声，“小天鹅有进步。”
    被他表扬，沈泱心里挺开心的，她站在原地转身看向他，浅浅弯唇，“周老师，你怎么懂那么多呀？”
    仅仅是指导指导她的舞蹈，小姑娘就把他捧到了老师的高度。
    周冽扫了眼她的tutu裙，薄唇轻启，“我怎么说也算是和舞蹈沾点边的人，不过小姑娘心挺黑的，故意捧杀我？”
    沈泱不计较他的不正经，抬眸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我现在陪你去参加比赛还来得及吗？”
    周冽轻笑，“来得及。”
    沈泱换好衣服后，拎着包包悄悄打开门朝走廊里偷偷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立刻拉着周冽的手腕跑出去。
    直到安全到达停车场后，沈泱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周冽一把揽着腰抵在暗处的墙壁上。
    她心脏砰嗵直跳，刚想问周冽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就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上，用气音开口，“小朋友，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