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交换的代价
    邢总看了一会儿，眼睛都开始亮了起来。
    不得不说现在他们的集团基本就是一个空架子，凭着早年积累起来的家底儿靠着政府支持走到现在。
    其实内里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不过依然是省企业，也不能让它出事。
    这么些年，它就像是一个庞大的恢弘建筑物，离远了看霸气又雄伟，凑近了瞅窗户框大部分都没了。
    当年开大会“批斗”了慕倾的父亲，扣上了多种帽子。
    可只有一样，当时新材料的发现是慕倾父亲完全自主研发的。
    虽然他们后来用金钱拉拢过慕倾父亲慕也身边的徒弟，这个徒弟也接受了那笔钱。
    但架不住证据不足，相关的实验数据跟文字材料只有慕也有。
    当时经过了这么一番集团大内斗，慕也虽然最后调查结果是青白的，但是已经跟集团上层彻底的撕破了脸，无法再待下去。
    正好利用顾乡的资金另起炉灶。
    而集团本身内的技术股都开始为自己谋划出路，原来一处活水慢慢变成了死潭。
    邢总不肯走，是因为他的位置已经在这里了，哪里都不会有更好的选择。
    但是他也想过公司这么一直下去也是个问题。
    张宇给他带过来的最近成果报告让他惊心，如果这项专利能握在自己手里。
    那现在的局面就不一样了，这个庞大的机器仍然有机会运行下去。
    “我想入职，然后将我这些年在海外的研究成果贡献给公司。”
    邢总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神在汇报文件跟张宇身上来回游移。
    “你这个想法当然是很好的嘛，我肯定也热烈欢迎，但是我想你大概还不太了解我们集团目前的状态。如果说你现在成为我们的一份子有些屈才了，职位跟薪资方面也承诺不了你什么。”
    张宇摇了摇头，“如果我是了为了更高的薪水跟职位，是不会过来的，邢总也不必这么客套，有些话可以跟我直说。”
    邢总把张宇精心制作的文书推了回去。
    “你父亲张如海的的事情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至于要判多少年，那这咱们谁也预测不了。不过好在你父亲特别过分的事没有，就是前一阵嘛，就是张总现在的夫人来公司闹过一阵儿，好几年前有个秘书可能跟你爸关系比较近，除了这个生活作风上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我觉得我这个研究如果献出去，应该是可以将功折罪的，如果张如海没有原则性的大问题也跟人命官司扯不上，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邢总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有些病恹恹的中年人。
    “他们私底下喝多了的时候跟我提过你，说你就跟张如海断绝关系了一样。如果不是你父亲托人私下找了许久，也许你们俩个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张宇咳嗽了两下。
    他赶紧捂住嘴。
    “别紧张，邢总，我是慢性咽炎。有一年冬天咳嗽没养好，后来就一直咳，不是肺炎传染病什么的您别担心。”
    邢总有了那么一点好奇心。
    “我这个人很少逞能，因为觉得逞能除了让自己吃苦就没有什么好处。”
    张宇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我觉得邢总你对我的故事未必感兴趣，但是听一听别人难过的日子也算是能有所了解我跟张如海的关系。”
    人对于比自己过得好的，或者比自己优秀的，如果不是自己父母子女。
    打心眼里不会真正的祝福。
    但若论起苦难，在塔尖上这个位置的邢总是有兴趣的。
    当年张如海在跟原配妻子离婚之前，他在集团内升迁的消息已经定好了。
    张如海真的很开心，他一路打拼到现在，没有什么深厚的人脉跟资金支撑，能走到这个地步不容易。
    公司举办年会，头一次不在本地，而是选了北京一个著名的酒店。
    张如海为了能有个体面的登场，专门进了a市最顶尖的手工西装店。
    结果对方告知不接急活儿，预约已经半年了。
    张如海的原配妻子陪他逛遍了高级商场，在营业员怀疑的眼光中买下了一套稍微还差些尺寸的西装。
    原配妻子手很巧，回来帮他改得很得体。
    张宇当时正在念高一，他很高兴有这么一个优秀的父亲。
    “儿子，你要像我一样，人只要有能力一定要向上爬。这个世界只认名跟利。”
    在酒会上他认识了现在的夫人米小姐。
    米小姐家是集团北京分支老总的千金，前些年一直在海外留学。
    回来以后经历了几次相亲都不满意，眼看着岁数有些年长。
    除了父母亲略微有些着急，她本人倒是非常不介意。
    会上总有些alpha喝多了拿捏不好分寸，原本对米小姐的追求之举变成了骚扰。
    张如海替她解了围，如有人过来敬酒，他都会自然而然从米小姐手里接过帮她挡掉。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了起来。
    张如海跟她出国玩了两个星期，见识了什么是金钱的力量。
    回来以后就要跟原配夫人离婚。
    当时张宇跪在地上哭着求他父亲。
    张如海却给了他一巴掌。
    “你为什么要跪！为了这个女人吗？！你是我的儿子怎么这么没有出息。你跟我走，我可以带你去更好的地方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