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燕就他们打算去哪里听戏,去多久,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这些事情和宋乐和一一核对,如果不是司徒静好大一只的站在旁边, 宋乐和有种当初从亲戚家接小孩儿出去玩儿的错觉, 那小孩儿当时两岁不到。
不过宫南燕也没有阻止司徒静和他们一起去的意思, 只是问的细了一些,神情也的确认真, 那大概就是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责任心重又关心师妹吧。
问清楚之后宫南燕点了点头,从怀中掏了个钱袋塞给司徒静问道:真的不需要我接送或者是让其他弟子和你一起去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被当做小孩子让司徒静有些脸红,我自己可以的,还有左姐姐和宋姐姐呢,哪里需要这么担心的。
宫南燕点了点头,却没说放心,而是叮嘱道:你和跟近两位前辈,不要到处乱跑,少和那些心思不正的男人说话。记住,宫主还在宫内呢。
她这么关心,不仅是因为司徒静是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不为人知的女儿,还因为快到每五年雄娘子来见司徒静的时间了,她担心司徒静撞见雄娘子,然后两人不管不顾的跑了,她没法和宫主交代。
司徒静脸色微微一白,点了点头,目送宫南燕离开。她并不知道水母阴姬是她的母亲,在父亲和神水宫内含糊其辞的说法中,她一直以为水母阴姬杀了她的母亲,收养了她,让她和父亲生离,只能五年见一次面,一次一天都不到。因此宫南燕的话落在她耳朵里,多少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宋乐和对这些暗地里的心思一无所知,只是感叹道:别看宫姑娘神情高冷,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呢。对一个师妹也能关心到近乎面面俱到了,难怪年纪轻轻就是神水宫的护法了。
司徒静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母亲的事情宫师姐并不知情,不要自己吓自己。听到宋乐和的感叹之后,她点点头赞同道:宫师姐的确是个很负责的人,宫内交给她的事情她都能做的很好,也很照顾我们。
既然家长已经同意了,三人便朝着门外走去。
宋乐和看向司徒静问道:说起来神水宫向来避世离俗,你们怎么会在灵隐寺的?哦,对了,若是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司徒静摇了摇头说道: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神水宫宫主是位虔诚的居士,这次的观世音菩萨成道日灵隐寺邀请了很多高僧前来,机会难得,宫主打算借此机会邀请高僧到神水宫为她讲经。
这难道不是自己出来听更好吗?这是宋乐和的第一反应,但是想起水母阴姬宅到极点的名声,觉得好像也能理解。
那的确是个好机会,宋乐和赞同道,刚好成道日会有辩经,你们可以直接邀请讲的最好的。
虽然刚才还被宫南燕吓了一跳,但司徒静毕竟年轻,又是第一次出门,身边还有孤身从苗疆走到江南的宋乐和,她很快就叽叽喳喳的同宋乐和聊了起来。
左明珠对于宋乐和口中那些外地的风土人情也有些好奇,毕竟她也就比司徒静的活动范围大那么一点儿而已,平常更多的还是跟在父亲身边,像是这样和朋友出来玩都很少。
但是她此时在心里惦记着另一件事,让她轻松不起来。
虽然之前宋乐和评价薛斌之后,她下意识的想要为情郎说话,但是被司徒静打了岔之后,她反倒失去了为薛斌说话的理由和想法。
虽然外面薛斌的绯闻一直都没有断过,但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深情款款,非她不可的模样,在他的温柔体贴和甜言蜜语之下,她也原因相信外面那些绯闻不过是些误传,他对她忠情不二。因为传言中的形象和薛斌在她面前的模样有不小的差距,不过她自己在外的名号和她的性格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因此她并没有怀疑。
当然,这其中也有他们身份的原因,她父亲左轻侯和薛斌的父亲薛衣人是出了名的死对头,她爹说过要和薛衣人决一死战的那种。她和薛斌的事情自然进行的相当隐秘,平常见面不得不避开别人,她也不可能让掷杯山庄的人为她关注薛斌平时的动静,因此她对于薛斌在她没看见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其实了解的不多。
在陌生人和情郎之间,她当然选择相信情郎的话,何况她也从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其他女人的痕迹,但是现在宋乐和也这么说,她就心里有些忐忑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对宋乐和颇有好感,也有了些了解,宋乐和与蓝凤凰、何红药之间深厚的感情更是让她羡慕,因此宋乐和如此评价薛斌时,在她这里多少也是有些分量的。
还没等左明珠想好要从哪里下手,打探清楚薛斌的那些绯闻中有没有真实的,他们就已经到了盈福园。薛斌所说的泰鹤班就在这里,他们一天就唱两场,宋乐和他们来的刚好,下半场就快要开始了。
宋乐和他们赶忙找个地方坐下,左明珠还点了一壶好茶,几叠茶点,然后趁着还没开场,作为本地人给其余两个没怎么正经听过戏的人说起这泰鹤班。
我们江南戏曲多样,但说起泰鹤班都要称赞一句的,他们甚至去了京城也是被人追捧的。左明珠小声的对司徒静和宋乐和说道,我平常听戏听的少,但也听闻过他们的消息,我们南京浙江两省的布政使都是他们的戏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