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玧立即吩咐,要雁微和青容必须将蔺婵给盯紧了。
不过芙蓉殿内也如她预料一般,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动静。
是了,刚刚接连的大动作,现如今要是再这么猖狂,早就该被抓住。
但不管她老实或不老实,都得盯起来。
而玉璋宫里,何令仪过世三天后,裴曜才过来。
彼时方玧正在睡午觉。
入冬了,宫里烧了地龙,暖和起来人就犯困。
裴曜没叫人通传,径直入了内室。
见榻上人儿睡的香甜,便没叫醒她,只脱了外衣也躺上去,跟着一道睡了。
这几天他手里事情也忙,也是累的接连几日没怎么合眼。
年底了,各地官员入京述职,京中六部也都在总结汇报,事情繁多,累的人都抽不开身。
所以这几天对外说的是为何令仪哀悼,但其实裴曜也是在忙自己的事情。
天家无情,向来如此。
哪怕何令仪跟了裴曜多年,要说悲伤,裴曜心里确实没几分,唏嘘倒是有。
毕竟当初何令仪在东宫的时候,也是得过宠的。
话归正题。
方玧这一个午觉,足足睡了快一个时辰。
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也是惊讶。
“皇上?”
刚是低声唤了一句,就被人拉进了怀里。
裴曜不说话,也不睁眼,就把人当抱枕般搂着。
“皇上来了也不让人把臣妾叫醒,臣妾睡的太熟,都未曾发觉。”方玧伸手戳他的脸颊。
这会子知道裴曜已经醒了,所以也不怕打搅。
戳着戳着,手指尖就被裴曜给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疼!”
方玧轻哼了一声,把手缩回来。
“娇气。”
裴曜勾唇,懒懒睁眼。
“朕就睡这么一会儿,你醒了,便不叫朕睡了?”
“那皇上冷不丁冒出来,多吓人。”方玧抬眸看他,“这几日忙的很吧,眼下都有乌青了。”
“是啊,忙的分身乏术了。”
裴曜把人搂的更紧些,将下巴抵在女子柔软的发顶上。
感受到他的动作,方玧也伸手搭在了他腰上。
“今早霁儿还念着要见父皇呢,皇上就过来了,可见是父子连心的,臣妾待会儿叫人炖些鸽子汤,皇上晚膳用些,补一补身子,操劳国事向来费神。”
“你安排就是了,朕来了你这里,当真是什么都不想想了。”
软玉在怀,就这么躺着,身上的疲累便少了一半。
方玧浅浅一笑,才又问道,“皇上可去看过皇后娘娘了?今日来了臣妾这里,明儿说什么都要去凤玄宫坐坐呢。”
“怎么朕才来就要赶朕走?”裴曜故意道。
知晓他的心思,方玧也不扭捏。
哼了一声,便伸手戳他的心窝子。
“皇上惯会揶揄人,臣妾要是真随性子来了,把皇上扣在玉璋宫不许走,恐怕前朝的唾沫星子要把臣妾淹死了,没得还要给臣妾按个妖妃的名头呢,皇上也真舍得。”
“嘴坏,朕说你一句,你说朕十句。”裴曜失笑,亲了亲怀中人儿的额头,“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如今何氏的身后事,皇后还未料理完,明日朕去瞧她。”
玩笑开够了,这会子方玧也正色几分,点了点头。
而后便道,“说起来,臣妾有一件关于何氏的事情要告诉皇上,也是今儿上午才得的消息。”
第四百五十九章
“关于何氏的?”裴曜蹙了蹙眉,“什么事情?”
方玧抿了抿唇,面上做思索状,像是思量着该怎么开口,略等了等,才缓缓道。
“皇上那一日去看何令仪,是臣妾陪着去的,曾太医给看了脉,说是狭心症,皇上可还记得?”
“嗯。”裴曜点头,很快就猜到关窍,“可是她的病有什么异常?”
方玧颔首,“当天,曾太医来给臣妾和四皇子二公主请平安脉,主动提起了此事,说是觉得何令仪的狭心症,似乎与寻常患此病的人,脉象有细微不同,但他不敢把握,怕延误病情,所以报与臣妾知道,希望臣妾告知皇后娘娘,能请郭院判一道出诊。”
“臣妾答应下来,就在请安的时候与皇后娘娘说了此事,皇后娘娘也答应下来,安排了郭院判和曾太医一道去,谁知两位太医还没忙完手边事,去永安宫看诊,何令仪就...”
“此前曾太医说过,何令仪的病,还不至于这么快就如此严重,是有调养机会的,但这回病发也太过严重太过突然,而且,嫣嫔派人去给何令仪送了补品探望后,何令仪就即刻发作去世,臣妾觉得,实在是有些巧合了。”
安静听方玧说到此处,裴曜的眉头已经蹙起。
沉声道,“你怀疑何氏的死,和嫣嫔有关系?”
说实话,裴曜对何令仪的关心并不多,对蔺婵的关注更是少之又少,根本都不关心有这么一号人,所以这会子听方玧提起,也是诧异。
方玧低声继续,“臣妾开始只是有些怀疑罢了,但臣妾听闻何氏身边的陪嫁丫鬟半夏,投井自尽,陪着何氏一道去了,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何氏的丧礼还没结束呢,于是留了个心眼,请宫外刘勤,验了验半夏的尸身,仵作说,半夏是被打晕了再丢进水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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