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着,晚上裴曜过来后,她就表现的十分柔善贤惠。
“臣妾参见皇上。”杨妃行礼。
裴曜摆手,“免了,外头晚上有风,进屋说话吧。”
“是。”杨妃点头。
领着人进了屋里之后,亲手倒上一杯茶,才做小心翼翼的模样,低声道。
“皇上可还在因为臣妾白天的所做所为生气吗?臣妾听说昭妃妹妹为宋良媛,哦不,宋令仪,打抱不平,去了景乾宫。”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裴曜抬眸看她,又指了指身旁的座位,道。
“你坐吧,朕既然来了你这儿,定是不会只听旁人一面之词的。”
他还想听听杨妃会怎么狡辩,再颠倒黑白。
自打杨妃害的方玧孕中身体大伤,引得方玧和四皇子至今体弱,药不离口开始,裴曜就已经不信任杨妃了。
不过这会子杨妃可不知道裴曜的心思,只想着自己的说辞呢。
坐下后,轻轻拭泪,便低声开口。
“臣妾也并非那恶人,要不是今儿宋令仪说的话,实在叫臣妾生气,一时气昏了头,也不会打她的,她说臣妾不敬皇后娘娘,还说臣妾不过是与她一样的嫔妃,即便她冒犯了臣妾,臣妾也不能对她如何,更是诡辩,说宫规云云,讽刺臣妾连教训她身边的婢女都不配,臣妾实在...”
说到这里,一滴泪,恰到好处的落下。
她赶紧擦了擦,才又继续。
“臣妾不知道昭妃妹妹和皇上说了什么,但臣妾听闻皇上晋位宋令仪时,臣妾也怕极了,臣妾怕皇上真的误会了臣妾,原本臣妾是想去景乾宫向皇上请罪的,可又怕皇上不愿见臣妾,所以没敢去,幸而皇上来了,否则臣妾当真不知要如何对皇上解释今日之事。”
待得杨妃说完这番话,裴曜心中已是了然。
跟他猜想的差不多。
所以此刻便也是熟练的做戏,轻叹了口气。
“朕平时冲着昭妃,宋氏和昭妃关系亲近些,难免有仗势欺人的想法,你素来是不与旁人起争执的,但这回昭妃出面,宋氏又的确被打伤的狠了些,朕不得不安抚她一二,宫里还住着皇后的母亲呢,内宫不和的事情,被外臣家眷知道,总是有损皇室颜面。”
听着这话,杨妃顿时觉得心里舒畅。
这么些年了,难得有她占上风的时候,话里话外的,皇上是驳了方玧的面子,向着她呢。
还在解释,今儿之所以晋位了宋氏,概因宋氏太惨,方玧又逼迫,且宫内有外命妇,不好闹大事情,早早平息的好。
彻底安了心,杨妃自然也不在纠缠此时,顺从的颔首。
“臣妾知道了。”
晚膳用完,杨妃本想留宿裴曜。
不过裴曜推脱说军务繁忙,还是离开了。
但今儿杨妃已经得了好处,心里是畅快的,倒也没因为这点事失意。
甚至心情很好的去了三皇子的房里,陪着三皇子玩了一会儿。
三皇子也高兴,小小的孩子眼里,这就是母妃的奖励了。
他也算是彻彻底底的记住,只要父皇来钟粹宫,他就能得到母妃的奖励。
而彼时的玉璋宫里。
方玧早用了晚膳,这会子和已经洗漱完的两个孩子,一起在榻上玩儿呢。
二公主在学堂里认了字,现如今很喜欢当老师的感觉。
这宫里比她小的,可不就是四皇子和茸茸了么。
小狐狸是不听课的,只会躲着玩儿,那四皇子就成了二公主唯一的学生了。
反正是逗孩子玩,方玧索性就让奴才们用手掌大的木牌雕刻了简单的生字,由着二公主教四皇子去。
这会子两小只玩的正高兴呢,雁微撩开帘子进了内室里。
欠身,“娘娘,皇上回景乾宫了。”
“回去了?”方玧抬眸,旋即唇边勾出个讥讽的笑意来,“也算意料之中,杨妃总爱把旁人都当傻子,对付我们也就罢了,对皇上还如此,这不是蠢么。”
自恃聪明的人,总是这样。
方玧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杨妃故意提起今儿的事情,又颠倒黑白了一番,诉说委屈。
雁微哼了一声,“可不是么,皇上对宫里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还能真的任人唆摆?”
“好了,时辰不早了,叫乳母把二公主和四皇子抱回去歇息吧。”方玧吩咐。
雁微点了点头,又道,“还好如今不必去椒房殿给皇后请安,要不然,以杨妃的性子,明儿还指不定怎么得意呢。”
她这么说,方玧却只是轻笑了一声。
“如今就得意,再过段时日,应当要更得意了,不过这得意过了头,也就该失意了。”
登高跌重啊。
雁微知道方玧说的是什么。
会心一笑,便没再多言,安排人把两个孩子抱回去了。
而杨妃这边,正如方玧所说,得意的很。
即便不能见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这段时间,杨妃也是有些高调。
婉良媛跟何令仪因为偶尔能承宠,在她手里都吃了点苦的。
但方玧不理她,只同养伤的宋令仪一起,关上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十月底,曾太医终于带来了方玧想要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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