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上在,臣妾自然是什么都不必操心的。”方玧眉眼温柔,末了对雁微道,“去把本宫的匣子拿过来。”
雁微应声,立即就去了。
不多时,一个托盘大小的木匣子就被雁微抱了出来,就放在了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
裴曜不解,“这是什么?”
“皇上打开瞧瞧。”
没有直接回答,方玧只笑着朝他看一眼。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裴曜也是好奇起来,亲手打开了箱子。
没想到这匣子里装的竟都是钱。
厚厚的,全是银票,并一些很值钱的首饰。
“哟,这可是昭妃娘娘的钱匣子呐,给朕看这些做什么?”裴曜抬头,开玩笑道。
方玧却认真的将那匣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皇上别嫌少,这是臣妾入宫至今,攒下的一点子体己,国库不丰,粮草吃紧,虽说是与上阳国那边还未起战事,但总归是有备无患的好,这也算是臣妾的一份力了。”
听得她这么说,裴曜一时愣住。
他没想到方玧竟是凑了这些银钱要给他的。
抬眸,装入眼里的,是面前女子温柔又坚定的眼神,丝毫没有做伪。
“皇上收了吧,臣妾在宫里,吃穿用度都自有份利,攒这些银钱也用不上。”方玧低声道,“这也是臣妾为数不多,能帮帮皇上的地方了。”
这一刻,裴曜心里说不触动是假的。
军粮紧张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包括皇后也是清楚的,可像方玧这样做的,还真没有。
国库再不丰裕,这笔银钱自然还是拿得出来的,可这些钱就几乎是方玧全部的体己钱了。
此刻在裴曜的眼里,方玧的出力显得是那么诚挚,令人动容。
实在是真真让裴曜想起来礼轻情意重这句话。
因为了解方玧过去的艰难,他才更能知道方玧拿出这笔银钱的辛苦。
“朕还记得你初入东宫的时候,连像样的衣裳都没两件,初次家宴上见朕,和头回侍寝,穿的是同一条衣裙,好不容易攒下这些,宫中总有开销,朕哪舍得要你的银子。”
轻轻执起方玧的手,裴曜声音低沉。
“皇上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可见是把臣妾放在心里了,有皇上这番心意,臣妾别无所求。”
方玧声音绵婉,也浅浅回握住了裴曜的手,末了又噘嘴故作娇气道。
“皇上不肯收臣妾的银钱,莫不是嫌少?”
“怎么会,你的心意,朕珍之重之,只是朕舍不得用你辛苦攒的银钱。”裴曜的语气也是不自觉的温柔。
听他这么说,方玧便是柳眉一弯,半开玩笑道。
“皇上舍不得,那只当是臣妾借与皇上的,待皇上料理了这些事,加倍还与臣妾可好?。”
瞧面前佳人美眸含笑,娇俏动人,裴曜的心尖儿也跟着软了软。
唇边也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弧度。
“好,朕与你,一言为定。”
裴曜是在玉璋宫用了午膳才走的。
其实方玧不饿,毕竟起晚了,早膳用了没多大会儿呢,但还是陪着吃了些。
这不,正好送走人后,便借口说有点积食,胃里不适,派雁微去把曾太医又请来了。
坐着在宫里等的功夫,青容就心疼起来。
“娘娘这一出手,七成的体己钱都给了皇上了,攒了好久呢,奴婢心疼坏了,原以为让奴婢都换成银票,是为了好存放呢。”
“这就心疼了?”方玧笑了笑,“我倒是觉得这银钱花的值当,如今用这点子银钱,还能换皇上愈发牵念,日后失宠,翻上一倍送去,皇上都未必看一眼。”
闻言,青容咬了咬嘴唇,便叹气。
“罢了罢了,娘娘总有道理,奴婢照做就是了。”
“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家娘娘,亏不了。”
方玧端起茶盏,悠闲自在的喝了一口。
这桩买卖,做的值,情绪价值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银子买到的。
坐了约么一炷香的功夫,雁微就领着曾太医回来了。
闲话不多说,方玧开门见山就直接问了。
“早前皇上在,本宫没方便与大人说上几句话,不知大人提起婉令仪召见太医一事,可是因为发现了什么端倪?”
见她直接问了,曾太医也就没绕弯子,拱手道。
“今日去给婉令仪看诊的是卫太医,卫家和胡家交好,打婉令仪进宫后,她的身体一直就是卫太医照看的,今日卫太医给婉令仪诊脉后,臣看见了婉令仪的脉案,还有药方,那药方里的有几味东西,是解麝香之毒的。”
第三百零一章 是何嫔?
“麝香?!”
听到这个词,雁微惊呼出声。
“后宫不是禁用此类大损女子身体的东西么,婉令仪怎么会需要解麝香之毒。”
“自然是中了麝香的毒了。”青容抿唇。
随即面色严肃几分,对方玧道。
“娘娘,按大人所说,卫太医和婉令仪交好,而婉令仪有中了麝香的迹象,可他们却瞒而不报,这必定是有事了。”
“青容姑娘说的正是。”曾太医点头,“麝香对女子的危害,想必娘娘是知道的,卫太医医术不错,不会无缘无故开出这种药,且卫太医口称婉令仪只是月事不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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