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进屋坐下慢慢说吧。”方玧从容道。
不过赵氏却很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直接骂开了。
“你少在这里假模假样的,打一见你这张脸,我便知晓你是个不省心的狐媚贱坯子,装得一副乖巧模样,实则满肚子坏水,而今才入东宫多久,才承宠几次,竟敢踩到我头上撒野了?”
两厢还算接触过一段时间了,方玧知道赵氏是个欺软怕硬,踩低捧高的性子,但也没有这样直接冲到她院儿里来骂的,必定是有什么缘由她不知道。
且正如赵氏所说,自己资历尚浅,也没什么宠爱,赵氏有子嗣傍身,又是宫中老人,不得不让着。
所以此刻尽管对方骂的难听,方玧还是按捺住了脾气。
“赵姐姐这话说的我倒是听不明白了,我的确不知究竟哪里得罪了赵姐姐,还请姐姐明示,若真是我的过错,自然即刻向姐姐赔罪。”
见状,赵氏冷哼一声,眼神往身旁瞟了瞟。
紧接着她身边那个叫小芸的丫鬟就立即走上前来。
“我们大公子爱吃鱼茸羹,膳房日日都是备着的,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偏今日奴婢去提午膳,那边人却说鱼茸羹已经叫碧落斋的人拿走了,那羹做起来复杂费时,今日午膳是没有了。”
听完这话,方玧的眸色顿时就暗了下来。
“依兰,怎么回事?”
站在青容后头的依兰身子微微抖了抖,赶忙快步上前来,满脸紧张。
“回良娣的话,奴婢听青容姐姐说良娣脾胃不好,想着,想着鱼羹养胃,且膳房说鱼茸羹虽日日都备,但大公子并非日日都要吃,所以奴婢就讨来了,奴婢该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要抢大公子的膳食的!”
听罢,方玧立即斥道。
“你也是东宫的老人了,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那鱼茸羹是给大公子备的,你怎可拿来,何况我从未提过要吃这些,还不赶紧给赵良娣赔罪,再好好把羹汤送去!”
她说完,依兰忙是扑通跪在了赵氏面前,磕头求饶。
方玧也跟着上前给赵氏行了一礼。
“今日之事错在于我,是我未曾管教约束好下人,还请赵姐姐恕罪。”
见主仆二人的态度都算可以,赵氏心底的气勉强消了两分,不过依旧是横眉冷对。
“行了,若不是你做出这事儿,我才懒得往你这晦气地方走,那鱼茸羹你就倒了喂狗吧,给我儿备的东西,你也不配吃,若再有下回,我必不饶你!”
语罢,便领着人甩袖而去。
等他们离开后,方玧才冷下脸看向了依旧跪在地上的依兰。
“你倒是关心我。”
“良娣恕罪,良娣恕罪!”依兰忙又磕头,“奴婢一心为良娣的身子着想,今儿是犯了糊涂了,日后必定小心谨慎,再不敢了!”
方玧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样子,半晌,收回目光,摆了摆手。
“行了,起来吧,磕破了头留了疤痕就不好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这回就罚你二十个手板,长长记性,日后再不许这般。”
听到这话,依兰才松了一口气,又磕了两个头才爬起来。
方玧的心情被破坏了,倒是没什么胃口用膳,尤其是那盅鱼茸羹,看着就心烦。
于是扒拉了两口菜,就叫撤下去让奴才们分着吃了。
青容端了茶过来伺候她漱口。
方玧接过,抿了一口便轻声道。
“今日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依兰这丫头怕是有问题,你这两天费心查一查,盯着她,看她都和什么人有接触。”
“良娣怀疑她今天是故意挑起您与赵良娣的纷争的?”
青容道。
方玧点头,“平素她做事并不认真,不及雁微和红袖,今儿倒是忽然关心起我的身子来,未免奇怪。”
听完这话,青容立即颔首,快步退了出去。
锦绣坊。
刚用过午膳,何良娣正颇有兴致的在外间插花。
迎夏走了进来,笑着福身。
“良娣,赵氏果然去碧落斋里闹了一场。”
“结果如何?”何良娣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方氏可与她闹开了没有?”
谁知迎夏却摇头。
“那方氏倒是沉得住气,竟然没有恃宠生娇,和赵良娣争吵起来,反倒是和自己的丫鬟一起向赵良娣赔了罪。”
见她这么说,何氏的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抓起手边的折扇就砸了过去。
“没闹起来你还来与我说什么?果然是出的个蠢主意,我竟猪油蒙心,听了你的话了,白费一趟功夫!”
折扇不偏不倚,砸在了迎夏的头上,吓得她立马就跪了下去。
不顾发髻散乱,忙是求饶。
“良娣息怒,奴婢还有话说,良娣听完再打骂奴婢也不迟呐!”
“那你倒是再说说看,我瞧你有几张嘴开脱!”
何氏怒目。
迎夏忙就道,“太子殿下对那方氏本就有成见,经此一事,就算方氏是无辜的,可毕竟因她起了一桩纷争,这就说明方氏是个不省油的灯,良娣您刚好可趁此机会去殿下面前说上两句话呀。”
“如此一来,殿下必定会觉得方氏不安分,自然就冷落她了,您再和周淑人联手,怎么会斗不过一个杨侧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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