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暂停了车载音乐,示意她接听。
夏瑾娴坦坦荡荡地开着免提。
叶懋琮道,“小娴,张文远被移送司法了。”
夏瑾娴道,“我看到了。”
叶懋琮嗯了一声,又问,“今年过年打算去哪里过?如果来京城,就和晏清一起到家里来坐坐,父亲和母亲都想你了,吴伯伯也会来。”
夏瑾娴转头征求许晏清的意见。
许晏清点头道,“我本来也需要回京处理点出版社的事情,初六或初七,去给他们拜年。”
叶懋琮听到了许晏清的声音,又对许晏清道,“晏清在啊?最近周超和韩建军关系不错啊。”
许晏清嗤笑道,“不错又怎么样?对韩建军来说,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罢了。”
韩建军是什么人,许晏清再清楚不过了。
叶懋琮道,“也是,你自己最近谨慎些。”
谨慎些?
夏瑾娴觉得这话里有话。
许晏清知道叶懋琮是出于关心,应道,“我知道的。”
虽然和叶懋琮相亲失败,但却变成了关系更亲密的家人。
叶懋琮真的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懂得如何妥善处理人际关系,让人觉得亲切,又不逾越。
不像那些眼皮子浅的俗人,若与人有些微的利害冲突,就泼脏水,污蔑,陷害。
叶懋琮的人品格局,实在大气不凡。
难怪叶懋琮在这个年纪,就站在了这么高的位置,这胸怀和情商,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而许晏清能得到叶懋琮的肯定,也证明自己的眼光着实不差。
春节前,夏瑾娴趁着许晏清唯一不加班的一天,两个人一起去逛花市。
夏瑾娴想买一盆蝴蝶兰,增加点节日气氛。
两个人挑选了一番,又逛去了costco,买了不少东西回家。
夏瑾娴挽着许晏清的胳膊,接了一个后勤服务商的电话。
对方是要来给夏瑾娴送礼的,但被夏瑾娴婉拒了。
许晏清揽着她,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夏瑾娴问,“你都没人给你送礼的么?”
许晏清道,“我不抽烟,不嗜酒,唯一的爱好是写书,他们送我什么都显得俗气。”
夏瑾娴厚颜问,“如果有人给你送个我呢?”
许晏清握着她的手,忽然笑了笑。
夏瑾娴问,“你笑什么?”
许晏清道,“还真有人给我送过女人。”
夏瑾娴好整以暇地问他,“你笑纳了么?”
许晏清咳嗽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呢。”
夏瑾娴来了兴致,缠着他道,“说说嘛,怎么发生的?”
许晏清道,“在京城的时候,因为当时推出一个政策就是几十亿几百亿的风向,这种事情就会遇到很多,看到全国各地奇奇怪怪的事情更多,遇到的你觉得想象不出来的花样也更多。”
夏瑾娴抱着他的胳膊,一脸好奇地听。
许晏清推着购物车,又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缓缓道,“离开你之后的第二年,我外出去讲课,在西南边陲的一个地级市,由于经济不行,没有支柱产业,他们想要批一个大的养老项目,发展养老型的旅游业。当时我不在规划司,还在项目司做审批处处长,别看是个处长,手上权力大的吓人。当时的司长是那个市里的人,派我过去讲课。前一天晚上,对方请我吃饭,然后去了第二场。嗯,等第二天在贵宾室准备去讲课的时候,那里一位副市长带了他们办公厅一个女孩子来了,直接当着面,就开始脱了。”
夏瑾娴咋舌,她问,“后来呢?”
许晏清道,“后来当天下午我就直接飞回京城了,对方驻京办主任陪着那个副市长特地来赔礼,我想想算了,没想到当天晚上我的车就坏了,拉去修理厂修,在引擎盖前面的缝隙里,他塞了两根金条,可怜了我的车。”
夏瑾娴听完突然觉得好笑,她道,“怎么会有如此擅长送礼之人?”
许晏清摸了摸她柔发,也笑了,他道,“肯定是有人给他送过美女,也给他车里藏金条,而他习以为常,反而以为我想收,只是不好意思。”
夏瑾娴突然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她道,“如果你没暗示什么,人家怎么会明目张胆带着个女人来?”
许晏清叹道,“你这时候倒是真聪明,的确,前一晚,我多看了那女人两眼。”
夏瑾娴假装凶恶地瞪他,叉腰问,“老实交代,你有没有打过那女人的主意?”
许晏清如实道,“因为她长得很像你,但脱了就不像了。”
夏瑾娴虽然被这句话取悦了,仍是问他,“你没顺势回味一下吗?”
许晏清反问,“你觉得呢?”
夏瑾娴笑了,靠着他,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你说没有我就信你。”
许晏清吻了吻她道,“傻孩子,也许是故意放倒钩呢?再说了,会送上门的都是此道中人,能干净吗?我很现实的,才不做那种亏本买卖,所以也有人恨我,觉得我凭什么清高呢?好在我运气不错,跟了孙部长之后,更是得到他的照拂,没有因为这些闲言碎语而影响我的工作。”
夏瑾娴感叹道,“这就是知遇之恩哪。”
许晏清嗯了一声。
夏瑾娴想了想道,“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