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观,只是因为与己无关罢了。
如果对面车里坐着的是夏瑾娴,他绝不会这样坐视不理。
等在这里,就是想等她,看她一眼,哪怕不说话。
夏瑾娴从楼上下来,跟朱佳佳一起。
她喝了酒,因此叫了代驾过来,先送朱佳佳,再回家。
许晏清的目光一刻都未离开她。
他坐在副驾驶座,却始终没有叫代驾过来。
不见她,心火难消。
车上放着曾经大街小巷播遍的那首《至少还有你》,是一个男歌手的live版本。
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他抚摸着,自己掌心的一枚朱砂痣,心痛难抑。
若要忘记她,就像是要用一把刀,剜去这枚朱砂痣。
光是想象,就已是钻心的疼痛。
许晏清的手放上了车门,想开门下去与她叙旧的愿望,在酒后显得特别强烈。
偏在此时,电话铃声不识相地响了,韩韵两个字那么刺目。
许晏清过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把脸,然后按了接通键。
夏瑾娴的车在这通电话开始的时候就由代驾驶出了停车场,而周超接了一通电话,让司机把他和刘心凌送到了另一个酒店,二人下了车,接续这个夜晚。
许晏清听韩韵在另一头歇斯底里,不为所动。
韩韵一边哭一边问,“许晏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了,你知不知道???”
这么多年了,说来说去,也就是这套说辞,许晏清不回答,也不接话。
韩韵最恨他这副模样,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如果他跟自己吵也就罢了,偏偏他什么也不说,一副任由她去的模样,随便她怎么愤怒,他都不会回应一星半点。
许晏清等她发泄够了,只是平静道,“具体事务,我想谭律师在跟你的律师联系了,财产分配,我没有意见。”
韩韵大叫,“谁要你的财产,你有什么财产,你个穷光蛋!”
许晏清毫不避讳道,“是。”
韩韵还想说什么,许晏清便只是等,等她说完,等她挂。
从来如此。
最后韩韵闹够了,甩了电话。
多少美好的夜晚就是这样被她打断的。
许晏清松了口气,终于是叫了代驾过来,让代驾坐上了驾驶座,然后开车离开。
次日,夏锦绣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上午突然拿了一沓材料来,甩在夏瑾娴的桌上道,“小夏,委员论坛既然是你做的,材料就请你保留好,为什么叫我做委员论坛的档案?”
夏瑾娴刚刚挂了凌潭清的电话,要去接他,今天帮忙约了资产委的人,对接几个国企的股权退出事项。
听了夏锦绣没头没脑的一阵数落,她倒也没有被激出半分脾气来。
当年遇到的钟玮怡和刘婉君,多少过分的事情都经历过,这种当面的质询,于她没有半分作用。
她拿起了夏锦绣扔来的资料,淡然道,“夏科,资料我都有保存,档案我也会自己做的,谢谢你来跟我确认,这件事情我如果有困难,再来请教你。”
这话说得有礼有节,哪怕夏锦绣再怎么觉得刺耳,都挑不出毛病来。
朱佳佳全程目睹,撇了撇嘴,没有搭腔。
夏瑾娴也没空跟她啰嗦,跟秘书长朱文浩说了自己去接凌律师,然后就出门接人去了。
夏锦绣被莫名其妙晾在那里,倒是难堪。
第42章 真是因为许晏清
副主席张蓓恰在此时过来找刘心凌,看到夏锦绣气鼓鼓的样子,倒也有些奇怪,却也没有问。
刘心凌不在,她于是叫了朱佳佳帮忙她写一份发言稿。
夏瑾娴带着凌潭清去资产委的部门对接回来后,朱佳佳偷偷给她发消息,两个人于是一前一后去了楼梯间。
朱佳佳夸张的拍了拍胸口道,“你不知道,刚才夏锦绣发了老大一顿脾气。”
夏瑾娴耸肩道,“莫名其妙不是?”
朱佳佳切了一声道,“你也真是坏,你自己做了这么多年档案,还需要请教她?”
夏瑾娴笑了笑,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但档案局的那六年冷宫生涯真的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她也不愿意再提,于是没有说下去。
朱佳佳又道,“可是我就倒霉了,刘心凌不知道去干嘛了,只能我帮张主席写稿子。”
夏瑾娴却道,“这是好事啊,张主席人很好,你如果能跟着她,以后机会更多。”
朱佳佳点头道,“这我当然知道,只是觉得好不公平啊,明明刘心凌才是张主席的秘书啊。”
夏瑾娴挑眉道,“这有什么关系,现在这种情况,你跟着张主席也是一件好事。张主席跟杨区长关系很好,等她这一届结束,到时候给你安排去教育局之类的部门,岂不是两全其美?”
朱佳佳问,“可刘心凌才是她的秘书,我总是帮她做事,刘心凌会不会有意见?”
夏瑾娴笑着摇头道,“当然会,但她现在最大的目标不是你,而是傅子博,所以她应该没那么上心这件事。锦上添花人人都能做,但雪中送炭的机会才可遇不可求,鲁主席倒是无所谓,但是张主席是从教育条线过来的,在委办局人头不熟,现在没人帮她做事,你这时候多帮她些忙,她自然会放在心上的。何况就我所知,她是个愿意为下属说话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