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却是开玩笑不拘小节的。
陈鸣举着杯子对着许晏清道,“欢迎回来,你在京城那么多资源,可别吝啬给我点照顾,我们现在指标压力大。”
许晏清笑着喝了口啤酒,应了一声。
潘毅骏却道,“老陈你就瞎吹吧,那么多产业园区都归你管,不像我,每天求爷爷告奶奶搞技术转化。”
陈鸣道,“别废话,你跟晏清吹个瓶,包管晏清罩着你。”
许晏清无语道,“谁罩着谁啊,你俩可别抬举我了,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戳我痛处有意思吗?”
陈鸣问,“离婚案子怎么样了?”
许晏清举着杯子道,“就这样吧,总有办法的。”
潘毅骏道,“我倒是不明白了,那你当年为什么结婚?”
陈鸣伸手拍了潘毅骏一下,潘毅骏的妻子塞来一筷子炒鸡蛋道,“闭嘴,吃你的。”
许晏清和陈鸣都笑了。
事隔多年,那些陈年旧事,终于能够被放在饭桌上谈起。
许晏清道,“当年她被处分也不肯来找我,而是找了你,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潘毅骏追问,“还有什么?”
他老婆无奈道,“你闭嘴好吗?”
潘毅骏一脸无辜。
女儿抱着他的腿,也一脸无辜地看着妈妈。
许晏清道,“你们不知道我母亲的可怕之处,反正……”
陈鸣问,“现在呢?威胁就不存在了?”
当然是存在的,只是,他不会再去找她,应该也不至于给她带去什么危险。
再加上如今已经不是十年前了,法治日渐成熟,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自然不好做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想起先前见到她陪着孩子的模样。
第19章 对手
就在仰头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的时候,许晏清的目光忽然停住不动了。
潘毅骏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就见一个秀丽的身影,穿着一袭白衫,长裙在风中飞舞。
岁月好像厚待她,在她的身上只留下了韵味,而未染什么风霜。
她更娴静秀丽了,此刻她的侧脸,是清秀的,美丽的。
关键是,她推着一辆儿童用的伞车。
许晏清仿若未见,转开了目光。
夏瑾娴把车推了一段,餐厅入口处,好像是有个男人在等她。
许晏清看不到,陈鸣倒是看到了一个男人的侧影。
她推着的童车上,那个小女孩下了车,扑到了男人怀里。
男人抱起孩子,同她并肩进了餐厅,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那女人温温柔柔的。
许晏清夹着菜,仿佛平静无波,可是颤动的喉结还是将他最真实的心情暴露。
陈鸣问,“就是她?”陈鸣没有见过夏瑾娴,只知道当年闹得挺不堪的。
潘毅骏曾经是夏瑾娴的上司,相处日久,后来两人分手,他还帮了夏瑾娴的忙。
他点了点头,看着许晏清的样子,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才好。
陈鸣给许晏清添了酒,与他碰了个杯。
许晏清握着杯子,最后将酒饮尽,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终究是,错错错。
许晏清正式上班是在8月的第一周,赶上强制公休,他虽然是新到岗,却正逢谢区长外出休假,还要帮忙顶会。
到岗第二天他就要代谢区长去参加一个产业园区建设的开工仪式,谢区长把邀请函让秘书潘文彬转发给了他。
许晏清把邀请函拍照发给了秘书卢文景,一般来说,自己的行程都是要跟秘书说一下的,免得有冲突。
卢文景回复了一个收到,许晏清便不再多说。
几次文件签阅的事情,许晏清已经发现卢文景的能力不行,协调能力弱,还喜欢自作主张。
但人的成长总是有过程的,如果人品考验能通过,倒也可以培养一下。
毕竟秘书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会安排他,估计是有别的考量,许晏清暂时还没摸清底细,倒也没说什么。
卢文景其实看到许区长也有些发怵,许晏清每次打电话或者回消息都很简短,他其实没明白他的意思,却又不敢问。
早上8点45分,许晏清到达了开工仪式现场,他的新车还没有提上,所以是打车过去的。
到了门口,递了邀请函,对方签到的人却问,“是陪同的是吗?”
许晏清道,“代会。”
对方看着签到单,许晏清也看着签到单,谢区长的那一栏,写着周超。
周超是另一位分管城建的副区长,许晏清虽然还未见过,但也已经知道了。
没想到一个开工仪式来了两个副区长,这其中必然有沟通上的问题。
许晏清正要拿起手机给区府办主任雷明金打电话,一辆车却停下了,后座的车窗落下,车里的人跟他打了个招呼。
许晏清拿着手机一边拨通,一边抬眼。
车上坐着的是多年前就认识的好友,市里地产局的局长霍忻磊。
签到处看到是霍局到了,连忙过来递材料。
霍忻磊却下了车,走过来同许晏清握手道,“欢迎回来,早就得到消息了,有空来我这里坐坐啊。”
许晏清笑道,“当然。”
霍忻磊见许晏清被拦在门口,于是对签到处的工作人员道,“这位是新区的许区长。”